是不是提起了不好的事?
“妈妈,你没事吧?看上去很糟糕?生病了吗?”小女孩拉着妇人的手臂,担心地一句又一句询问自己的母亲。
“来,过来,叔叔带你们去另一个地方玩,现在大人们要讲重要的事”
一位中年大叔带着孩子们去了听不见我们对话的地方,三位水手也自觉跟了过去。水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现在的气氛就尴尬到要死,等他们讲完我还不得用鳃呼吸!我错了,我不应该娇惯我这种什么都想探究原因的性子,所以你们快回来!...少女祈祷中...少女祈祷失败。
嗯...能阻止他们想不开也是好事吧。
妇人来到我面前,将17年前在南科尼斯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
南科尼斯是一座老龄化严重的岛屿,岛屿本身没有值得开发的地方,年轻人都去发达的岛屿打工,时常几年不回来,愿意在这居住的只有退休的中老年人和小孩。年轻人少之又少,劳动力紧缺。但因为不富裕也没有受到海贼之类的侵扰。
就是这么平常的一天,从海的那边飘来了一艘船。
收帆,上岸。来了一名浑身包裹着绷带穿着密不透风的男子,他手里抱着一名女婴。
男子请求村民让自己在这里工作、让他和女婴一起在这里生活。
善良的村民们欣然答应,男子就这样带着女婴一起生活。
男子在一次致命的大火中烧伤了自己,所以一直绑着绷带,而女婴是他在大火中捡来的。村民们相信男子这样的解释,丝毫不介意的帮助男子的生活。
毕竟大男人带着一个女婴生活一定有很多不便,这时候就要展现邻里间的亲切。对此男子深怀感激,不计报酬的帮助村民们修建房屋、捕鱼卸货。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婴长成拥有罕见酒红发色的女孩。男子在山上建了一个小屋,他会在天气变化前提醒村民。
那时候每一天都很开心,那时候每一天小女孩都在笑,那时候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十分幸福
那时候的那一天,就是那一天一切变得不对劲的。
海的那边过来了一群海贼,走投无路的他们打算在这座充满老弱的岛屿掠夺一边后重整旗鼓。
男子站了出来,他勇敢的和海贼战斗,他异于常人的力量赶走了海贼。
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他在保护小女孩的时候被海贼割掉了绷带。
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皮肤下流着同样赤红的血,但为什么男子的皮肤和他们有天壤之别
这时候村民注意到男子欺骗自己,狼人藏匿在人群之中,当他睁开眼时就会有杀戮。
不,不应该是这样,男子从海贼手中保护了他们,他是守护者,哪怕他与他们截然不同但也无比相似。但是,不,用自己的心去确判断,看看那孩子——嗯,是啊。
隐瞒吧,欺骗吧,把他的谎话持续下去,和以前一样,自然的、自然的、
即使这样自我暗示,但还是有人自然的露出恐惧
喂——那家伙居然是——被悬赏的海贼——
恐惧被推到了顶峰
乌鸦(crow),乌鸦(crow),告密者(crow),告密者(crow)。
海的那边,驶来一辆海军军舰。
海军即将搜索全岛,绝对会将原太阳海贼团船员捉拿归案。
慌张的村民推开小屋的门,海军来了,你快跑吧,我们准备了船!
男子没有缠着绷带,灰蓝色的皮肤和锯齿状的尖牙露暴露在外
你——为什么...快跑吧
阿吉尔怎么办?我逃走了她肯定会被抓住,带她逃走两人会被一起抓住。
你,难道,但阿吉尔她不能没有你
不是还有你们吗?
那天之后,男子再也没回过自己亲手建造的小屋。
阿吉尔就这样渐渐长大,和村民之间的美好关系也永远停留在那天之前。
但面对袭来的海贼,阿吉尔依旧为他们站了出来,和男子,他的养父一样。
——
故事结束,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响,我终于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鱼...阿吉尔的养父赶走的海贼也知道他是鱼人吗?”
“嗯,还被吓了一跳”
我扯出一个笑容,握住妇人冰冷的双手“你们找到告密者了吗?”
“没有,或是说没力气和勇气找...你为什么问这个?难道你认为...”
妇人抬起憔悴的脸庞,双眼充满了动摇
“落荒而逃的海贼被海军抓住拷问出南科尼斯有鱼人,根据他们的指认得知那是在逃的海贼。这是合理的推测”
“不、就算事实是这样,我们也的确抛弃了文特”
我紧握妇人的双手接着说道“将错误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是烂好人和小孩子才会做的事,这样足够证明你们的善良,文特,他叫文特吗?就算你们当时没有接受他,但以你们的善良我相信不久后文特就可以不用带面具活在阳光下和你们谈话”
“我们没有,他也不会回来了……”
“你们已经很厉害了。你们只是需要磨合时间,上天给你们之间的时间不够。你们为互相着想,这也是事实”
人是不会无私为他人奉献,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需求。但人有‘善’这一概念,他们可以慷慨的将善给予别人。‘我想为他做什么’,本质只是一种情义买卖,但人却愿意为情义付出觉悟,这觉悟又能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我觉得十分美丽。
“我们...文特...”
嗯...我深知自己的话算不上安慰,提供推自我安慰的可能是卑劣至极的手段,但他们和我不同,是一群善良的人。
“我会把阿吉尔带回来,等你们好好交流后再求她上我们的船,就这样,我走了!”
我脚下抹油,逃跑似的跑出避难所,还差一点从洞口掉下去。我逃出避难所后我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里面的氛围真的很不好受,和我的性情很不搭。
我慢吞吞地向海滩走去
站在这座岛上就感受得到他们战斗的余波,脆皮如我还是不要擅自进入海贼战斗的领域,于是我站在危险范围外举起望远镜观察那边的情况。
——
“完全没有效果”
艾斯一边说着一边躲着斯内克的剑刃,他刚刚试过一拳打在他的蛇头上,但结果和他感叹的一样完全不起作用。
柔软的肌肉和坚硬的蛇皮,哪一样都会让他的拳头失效。
“用你腰上的匕首”一旁戴着覆甲拳套的阿吉尔一脸:这人是傻子
“可是我不擅长用匕首,最多用它切作为午饭的野味”
比起艾斯这边还算轻松的氛围,阿吉尔那边可谓杀了红眼。拳和拳的相击爆发出惊人的威力,仿佛战斗机扫射而过,他们凭借拳脚功夫在海滩的岩石区制造大小坑洼。雷恩的象鼻变形准备倒拔大树,却被阿吉尔中途拦截,她一把抱住大树般粗壮的长鼻,这个女人以鬼神般的力量和罗刹的杀气完全压制兽性爆发的雷恩。
“噢噢!她好强”艾斯在途中不断打探这位未来船员的能力,他很满意。
“不能在战斗中分心”
一刀刺过,艾斯巧妙地躲开。
“抱歉,但总觉得提不起兴致”
“你的意思是我太弱了?”
“我的意思是让你认真点互殴”
三人组只有斯内克一人使用冷兵器,一把古董级缺锋利的西洋剑。他的剑技在东海应该能排上一位,但蛇化的他完全不适合使用西洋剑,或者说被兽化拖累了?
战斗时的神态游刃有余(双方都是),完全没有旁边那样你死我活的觉悟。
“你不想战斗吧?”
“随便,不如说有机会请务必杀死我。如果你有这意思,我也会认真对待”
“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我认真你也会认真地攻过来的意思吧,好!”
艾斯打鸡血似的充满干劲,一鼓作气从侧面冲了上去,斯内克也变换运剑的架势,金色的蛇眸中无比寂静。
——
距离战斗结束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拿下望远镜,歪着头盯着海滩上的贝壳发神。随后闭眼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
头顶正好有惊吓的鸟儿掠过,我下定决心叫了一句
“鸟儿先生!不要急急糟糟!注意高空安全”
白色的鸟儿在空中停住,煽动翅膀落在我面前,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人类!我为什么会听懂你说的话”
“抱歉,我现在也想知道原因”另外还有我的身体渐渐发生变化的原因
我说的是日本话,这里书写用英语,不,应该是我听到的语言被我认为是日本话。鸟儿先生刚刚没有借助舌头就向我的大脑传达了信息,而它也没有借助肢体动作之类‘听到’我的声音,也就是说这种能力和五感干扰无关,那是和什么有关?
啊,是那个吧,聆听万物之声,神灵·言灵加护之类的原理。
这种东西的原理我怎么可能知道!果然现在是在做梦吧!真身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更先一步的原因,为什么是海贼王啊!这世界和我原本的世界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
“你看上去不舒服,没事吗?”
“嗯、嗯?哦,没事,就是有些混乱,我也是最近才听得懂动物讲话”
“你吃了什么怪东西才变成这样吗?不过能和我们对话是件好事”
“谢谢你,动物们真的很友好”
“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什么,但努力加油吧,我还有去转移家呢”
“战斗波及到你们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这个,暴风雨又来了”
我挥手向鸟儿告别,人生第一次被一只鸟安慰。我记得在很久之前也有类似的...嗯?不可能有吧。
那一瞬间我想到两个世界的共同性,那就是两个世界中我都是特殊的。
我蹲在沙滩上绘制思维图,将想到的可能画上去。
将一个人带去另一个世界需要多大的力量?
倘若只有精神的话,其实非常简单。靠几百本神秘学书籍的储备知识,我花点精力也能办到。
祂把我连人带包地丢过来,我没变成绿油油的离子状已经很厉害了。祂又图什么呢?
在神秘学爱好者看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俱乐部一样充满值得探索的东西吧,可惜我没那么专业。只是普通的身行力行、探索求取的冒险家而已。
我哭着脸的把脚下画的一篇密密麻麻的画给擦掉,抬头确认对面的情况。
喂喂,这边已经CPU烧停了,你们那边赶快点。不要以为没有摄像机拍动作戏就不值钱。
——
“——呼——鱼人空手道——”
“啊啊啊啊啊啊!”
阿吉尔和雷恩的对决进入白热化,雷恩彻底抛弃人类的四肢和理性,在最后的爆发中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大象。巨大无比、锋利无比的象牙无需打磨便充满了粉碎一切的破坏力,它卷起象鼻向这位酒红发的女武神发起最后的冲锋。巨大的象鼻压过她的头顶,庞大的前脚似乎是碾碎一切滚滚的火车车轮。践踏大地的声音在她耳边嗵嗵响着。
在大象的躯体即将将她压扁的时候,阿吉尔如子弹上膛一般蹲下,刹那之间撩起右脚击中雷恩的腹部
“帆钩!”
巨大的冲击让雷恩的身体短暂浮空,即使没有剑刃,阿吉尔也如超高速的机械一样运转身体进行追击。
“二帆!三帆!”接连迅猛的两踢让拥有庞大身躯的雷恩口吐胃液,招式仿佛为狩猎而生不给猎物任何反应机会。
“因脊髓折断而死吧”阿吉尔无视物理法则腾空而起来到了空中高高抬起了右腿“四帆!”
雷恩脊髓部分骤然下陷,它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扭曲。一时间土石飞溅,片刻后酒红色的女战神缓缓走出烟幕。西方传说能代表智慧与力量的只有女神,他们大概指的是阿吉尔吧。
我把我掉下来的下巴安回去,收回望远镜春风泛滥的跑向阿吉尔。
“吉总——您缺腿上挂件吗?能当备胎的那种!”
在距女神三尺的地方,她用冰冷的眼神让我本能的刹住车,但谁也挡不住老蛇皮。
“呐呐呐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