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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谁都不能说,苏总在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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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柳竹忞觉得自己一天之内接收到太多信息,处理器运转不动,最后又被“阿眠真的有个喜欢的人”这信息彻底卡死了。

尽管一直提醒自己,保持好距离,所有不能做的事都理得很清楚,用理智的网把感情兜在合理尺度外,可真正听到宣判,心又空落落的往下坠。不是别人空口无凭说出来的,不是自己捡到戒指时猜的,是他亲口承认的。

这个从小看着长的孩子,自己满眼满心都是他,以为足够明白他。但他是真的长大了,终于拿他没办法了。

多年前那个小不点、踮起脚尖候着灶台说哥哥做的菜最好吃,自己护在身后不被流氓欺负的孩子,长成了高大帅气的Alpha,头脑聪明,言行果断,以后会当医生。

然后自己终将面对注定的结局,他有喜欢的人,会离开这里拥有只属于他的家人;因为现在还是他的家人所以他得管,因为是医生所以那只是治疗方案。

这是柳竹忞最挣扎的事情,以家人之名沉溺于短暂宝贵的时光里,一边贪婪祈祷这样的时间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一边对狡猾罪恶的自己心生厌恶。爸爸妈妈是拯救自己的恩人,柳枫眠是自己耀眼的太阳,有他们在,自己才得以重生,尚能做到对这世界温柔以待。

又或许,自己依然是阴暗的,暗戳戳对叫做弟弟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一陷进去就这么些年,故意对自己的罪孽视而不见,放任自己越沉越深。

手机铃声时不时就响一阵,不用看便知道是他的电话。很久以前柳竹忞就单独设置过他的来电铃声,今天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话,一个也没接。心酸酸涩涩,最后全部变成对自己的闷气,柳竹忞叹一口,不知第几杯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声音。

“你干什么呢?”

他又叹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反转的,凭什么就动不动冒出来管着自己了?哦,是我让他连了客厅摄像头的,是我给他录了大门指纹的…

正在想,门开了。柳枫眠把行李箱留在门口,关门隔离屋外的冷空气,气势汹汹进来,身上是黑灰的长款大衣,胳膊上还搭了件黑色长款加厚羽绒服,风尘仆仆。他看看茶几上大瓶的洋酒已经喝空大半,柳竹忞又端起一满杯,眼疾手快夺下来。

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还当又出事了,结果这个两周前洗过胃的人在空口喝烈酒。柳枫眠不断自我催眠,不累,心不累,只有亿点点无语而已。

柳枫眠的手带着外面来的冷空气,冰凉的,柳竹忞碰到的瞬间缩了一下,酒杯被轻而易举拿走。烦躁在心里滚起来,他拿起手机,戳屏幕的动作都重了许多。

“你干嘛了?”

“删了你的监控权限,删了你的大门指纹。”操作完,手机反扣上沙发,抬眼挑衅看他。

“莫名其妙。喝大半瓶了,醉没醉?”柳枫眠把羽绒服往沙发一丢,屋里暖气很足,他又脱了大衣,刚想丢,听坐着的人一声喝:“挂门口去!”

他愣一愣,乖乖抓起衣服,挂到门口的衣架上,觉得不对劲,平时柳竹忞不会主动喝酒:“哪来的酒,你靠嗓子吃饭的,今天怎么想起喝酒了。”

“老板送的。”

又是姓苏的?!柳枫眠两步跨到他面前:“他来这里了?!”

“洛先生拿来的。”不提还好,一提柳竹忞可要炸了,“你干了些什么,跑到人家公司去,拽着老板吵架,大庭广众乱放信息素,他们可以报警的你知不知道?”万一因为这种事被学校和公安留下一笔,以后还要不要当医生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人教么!

“...呵,怎么,生气了?”

“不能。”柳竹忞哼笑一声,“我还能揍你不成?又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我也不揍你,你又乖又懂事,好带得很。现在长高了就像变个人,也不叫哥哥了,什么都不叫了,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厉害。”

“...喝醉了吧。”柳枫眠冷声,眼眸深沉。

“没有。”柳竹忞带着怨气用力靠上沙发背。这是真话,虽然不常喝酒,但至今还未被灌醉过。他不乱玩,在外不主动喝酒,对自己的酒量也有判断,在锦城上学几年勇于精进,学会在北方的酒桌上锻炼到能全身而退。觉得该适可而止了,就正常去睡觉,换言之酒品也不错。真要说喝不喝酒有什么差别,大概也就像现在这样,借着酒胆说说平时不会说的话。

柳枫眠压着最后的耐性:“洋酒后劲大,你喝的够多了,去睡觉。”

“不困。”

他突然爆发,弯腰倾身前欺,一手撑着柳竹忞肩膀边的沙发靠背,一手撑住他另一侧腿旁的沙发坐沿,冷厉眼神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像深不见底的潭水,透着凛冽的寒。

自己挖空心思守着眼前人,怕自己这当弟弟的这么多年的念头吓到他,小心翼翼极尽掩藏,不敢逾矩一点;他为了那个Alpha放弃安稳去趟浑水,身体都要撑不住了,自己还要给他想办法。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自己都认了,反正什么都不图,只想守着他,也不知靠什么一根筋走火入魔到现在,以后还要一直守下去。他瞒着身上的伤不肯说,自己就求教授找关系,跑到北方天寒地冻的锦城去查医院档案;回来看到他喝着那个Alpha送的酒,那个Alpha被自己骂两句他就生气,仗着酒劲跟自己犟...

一如既往是这种事,一如既往的,真他妈的,太火大了。

这一个两个都在干什么?真他妈A愿打O愿挨啊,一个知道别人洗胃还给人送酒,另一个居然真的开盖一干就是半瓶,最后就剩自己替他着急,仿佛被他们拉满嘲讽。

凌晨回来泡两个小时米熬一个小时粥,沥好米汤提醒他养胃,一瓶酒统统报废。

柳竹忞被圈在沙发里,此时竟是遇强则强。平时柳枫眠生气,他定是主动退让的一方,按事情轻重考虑用什么策略去消抚。兴许真是酒劲上来了,柳竹忞没能搞懂他今天在气什么。

刀伤的事他都查到了,我态度诚恳能说的都说了,他提的条件又不给我拒绝的余地...这件事他已经完胜了,还在凶什么?我连他哥哥都做不得,话还不能说两句了?

柳竹忞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什么,不甘示弱瞪回去,大半瓶洋酒的后劲没上脸,却尽数上了眼,一双大眼睛红红的,可没有一点迷醉,透着倔强,带着清亮亮的水光。

柳枫眠空咽一口,喉结上下滚动,最后什么都说不出,终是垂头败下阵来。他撤身后退,扫了眼茶几上满杯的酒,捞起来一饮而尽,闭眼冷静会儿再睁开。“好,我错了。你真把我数据删了?加回来呗。”

没听到回应。他朝沙发上的人重新看去,却见柳竹忞已经靠着沙发,也不知真假,反正闭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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