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鬼方族的散血之法。”白恒若有所思。

小夭愣住，“我的一位故人说过，鬼方族并不轻易出现在人前。”

她低头思索了一刻，抬眼盯住面前的白恒，“所以，你来到这里，是有所求的。”

白恒笑道，“既有散血之法，那么必然有聚血之法。”

白恒恭恭敬敬的向小夭行了一礼，“请王姬赐血，白恒将倾力以报。”

“要我的血，有什么用。”小夭不解。

“不瞒王姬，我有一故友重伤，只求王姬赐血，医救故友。”

“想必，也是你重要的人，我答应你，救她。”小夭喃喃道。

既然她救不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帮别人救回他们的朋友亲人，也算是圆了别人的遗憾。

她内心一片澄明。

－

小夭依照承诺，分三次给了她的心头血。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漫长。

鬼方族的那个人得了她的血便销声匿迹了。

她试着寻医官去那座小岛上，寻找呼救的伤者。

但一听到是相柳战死的小岛，所有人都出奇一致地摇头。

“那座小岛早就荒芜，寸草不生。”

实在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哪里。

－

日日复一日，年年复当年。

所有人的人生都在向前。

阿念生下带着他们血缘的孩子。

玱玹又新纳了嫔妃。

宫殿里曾经的冷清转而被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所充斥。

宫人们的注意力转向新出生的生命，以及还未到来的生命。

她在某个夜晚决定离开。

山茶花盛开的夜晚，远远望去在月光下是那样的洁白，就像是一场祭奠。

几百年来，无人涉足的小岛。

周边早已荒无人迹。

小夭迎着月光踏向那片土地。

爱人的血浸染了一切。

小夭缓缓蹲下，将身体轻轻覆在地面上。

她还记得相柳死时，九头妖的真身之血铺天盖地飘散。

血腥之气弥漫整座小岛。

她抱相柳在怀里，爱人离去的哀痛近乎将她吞没。

她终于明白，爱人是心灵最近的人，而不是距离最近。

为时已晚。

好残酷的字眼。

内心期盼着奇迹出现，期盼着时光倒回。

将脸埋入泥土之间。

“……小夭。”

她身体一颤，望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月光下，一人眸光清冷。

下一刻，她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