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往林里追。不过追出半里,依稀捕捉到前面一道身影,正站在一处高地。
栖真听到身后动静,回头大叫:“站住!别过来,否则我从这里跳下去!”
钟雄带兵围近来,发现她身后好似有个断层,应该是林子里一处陡坡,有多深,黑灯瞎火地也看不清。
钟雄不敢造次,只让人围住,并不立刻上前拿人,自己跨上一步道:“你要敢跳,适才就跳了,还等我们来?”
栖真往后退一步,脚下响起砂砾落下陡坡的声音:“你再往前,看我敢不敢跳!”
钟雄嗤笑:“说得你多金贵似的!一个俘虏也敢要挟人?”话是这么说,脚下却顿住,到底没再往前去。
“俘虏的命不值钱……”栖真扬声:“你们主母的命却金贵得很!”
钟雄:“什么主母?”
栖真:“你们听命于谁,谁就是你们主子。我是他什么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清楚!”
钟雄皱眉,一时没答话。
栖真从怀里掏出一枚风火羊脂玉佩,高高举起,生怕他看不清。
“认得吗?他送我的定情信物。不信,尽管去问他!”
钟雄接过士兵手里的火把朝前举,终于看清那玉佩,着实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栖真身体晃了晃,收回玉佩:“怎么不可能?孩子都有了,一块玉佩又算什么?”
钟雄彻底愣了:“怎么可能……你骗我!”
“你不信,为何不上来直接绑了我?”栖真道:“不敢对不对?因为有人吩咐你,其他人没关系,对我不能不客气,所以你根本不敢绑我,不敢对我动粗,可你为何不想想原因?”
钟雄:“……”
栖真见他一时没声,跺脚道:“还不退开?”
钟雄低笑,再开口,声音和适才截然不同,仿佛那一瞬的犹豫根本没有过。
“很会编故事啊!为了逃,名节都不要?你啊,下次说谎,记得多花点时间打腹稿。对你客气,是因为我,钟雄,看得上用脑子打仗的人,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面说,一面蓄势,想趁对方不注意扑上去擒人。
可他身形稍动,栖真退步,一脚踏空,居然真跌下坡去。
“操!”钟雄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