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青春、活力,嘴角有青涩的胡渣,是刚刚发育的象征,鼻梁不算很高,但大小正常,让人一下不会注意到他的鼻子,正是这样自然的水滴式形状,他的右边脸眼下或眼中没有任何皱纹,眼周肌肤紧致干净,细腻入微的纹路呈肌肉细胞状密集收织,嫩得能让初生的太阳羞蒙,眉毛一柄剑,要浓密得插穿出去;
他的左半边脸是塌陷的,是什么天生畸形的人的脸样,鸟面综合征的模样,眼睛略微对不准,有些歪,眼皮肿泡,十几大道皱纹从鼻梁横跨脸中,直到脸颊,勒得肉下垂,化成脂肪要滴到地上,正是这样一副劾人的衰老之相,一旦见过他的左半边脸,就仿佛在敲钟的钟台上见到了卡西莫多的侧影,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天生的畸形丑陋。
红芭的眉毛耷拉下来,黑漆漆的眼睛放大了一点,是怜悯的表情,她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她的脸还好着,忍术对她没有作用,所以不是带土的神威在石块下救下了她,大概是佛缘了得,或是梦中辉夜赠予她的复数的生命,她除开躯干,其余都是原版原刻的模样:齐刘海,姬发式的发型,头发已经披到背上,眼睛不大不小,鼻子简朴,不什么琼鼻,只是普通鼻子,一张不黄的鹅蛋脸,能被路人客气地夸一句可爱。
她伸手摸了摸带土的左脸,带土哄小孩子,做出了享受的表情。一周之后,他把饿死的忍者从神威中取出:他在空中捏了一把,豁出一个口子,就出现了饿死的忍者的上半身体,忍者有一张还算英俊的脸,随着带土的手往上提,忍者的下半身叮铃桄榔地掉出空间,轻飘飘地嶙峋落地。
红芭帮着带土把尸体脱光,擦干净,尸体是名成年男性,红芭脱下他的裤子,好奇地盯着里面的东西看,似乎是一个冒头的笋,或是一条小虫,她生前没有过男朋友,生理知识匮乏,这一世才见到男性的秘密,就好奇多看两眼,带土在架锅生火,发现她斌气凝神不知在做什么,一看,带土吓了一跳,直接跳了起来,扑过来捂住红芭的两眼,大吼大叫:“不能乱看啊!你搞什么啊!你这孩子!应该被打屁股吧!”
红芭狡辩:“什么啊!你想多了!不是那样的!”
带土气红了脸:“不是这样是哪样啊!要长针眼的!绝对应该打一顿吧!”
说着,他把红芭反过来,她软软绵绵地趴在他盘腿的两膝之间,她的肚皮被他的手托着,没有趴到地上,带土高高扬起右手,对着她瘪瘪的臀部就是一击重击,红芭羞红了脸,哎呦一声,手脚乱抓,带土一掌直接打开她的肉,打到了她的臀骨,带土心说她真瘦,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她衣服的下摆能盖着大腿,才又挥手打了一掌,带土的掌心不见红,红芭倒是要被打得晕厥了。
红芭惨叫:“你干嘛啊!”
带土:“果然,一不盯着,小孩子就容易出事,你应该还算小孩吧……算了,还是不问不该问的了。”
带土手一松,他的手握住她身体的时候,硬得像铁,怎么挣都挣不脱,掰也掰不开,红芭想起之前止水把她背在身上时,也是四平八稳的,一身腱子肉垫着一点也不舒服,红芭冒出了些风花雪月的忸怩心思,她的激素上升了,跳开带土,先揪衣服下摆,再捂着脸不肯给任何人看,自顾自深呼吸了两口,把手放下了,心就平静了,暂且不管那些事情。
带土挠了挠脸颊,还是先把面具戴上了,就掏出大刀,对准忍者的脖子,准备砍了它。红芭改为去看野草生火的锅子水煮的怎么样,混着泥土礁石的水咕嘟冒了二十多个泡,只等那边把忍者剁碎,下锅,炖熟,舀靠,他们就能吃上人肉,再不挨饿。
吃完以后,红芭发现自己心情平静,她望着遥远的高天,天上不发一言,她就知道,作恶是没人看着的,无人见你,无人执法,无人领衔,无人悃善,人吃人,人吃人,人吃人。
一路上,红芭数了数,大约吃了二十多人,有老有少,有忍者也有普通村民,肉质之间她都分得出好坏,说起口感,也是酸中带弹,高度浓缩的蛋白带来非比寻常的鲜美,传闻中,野生动物吃了人肉都会欲罢不能,只因人是精度培养的高品质肉,他们也是老饕似的,欲罢不能。到了国境线,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去了,回不了头,带土仔细品泽其中滋味,发现一把幽暗心酸,和丝缕后悔,清醒了点,他责怪自己不该吃人,侧头一看和自己手牵手的红芭,带土认真端详红芭表情,对她说起吃人的事情,红芭却平静道,说,她是真的饿过,真饿过后,人就是想吃人的,她一直挨饿,所以一直想吃人,如今实现了,她的内心是得偿所愿的,是平静的。
带土赫然,“啊”了半天,摸了摸红芭的头,他们的心也贴近了。
东躲西藏,穿越国境线,忍国间打得火热,国境线也模糊了,他们在一片糊涂中穿越到水之国,进入雨隐村:
这里是一片废土式建筑,房屋大多都由劣质混凝土浇灌而成,瓦跞土堡,砖鸡陶犬,破洞寒窑,四处电线杆隐士而立,废铁仆仆朔朔掉红锈,在纸罩油灯的黄光之下,两人装作普通旅人游至山里的民宿店家,店主还身穿防水小腿中裤,藏青色,破旧,烟雨越下越大,寂静之中,白噪雨声渐大,二人打听战况,店主闻言,抽泣抹泪,为战争中的民众祈福,转而说起雨隐村最近不错的和平组织“晓”,说到此处,总算精神振奋一些,红芭好言软语哄了半天,店主看她一团孩气,心里甚是喜爱,但谈及战争,又哭得满脸通红,因为太过悲伤,泪水含盐量高,领口的泪水干涸,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精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