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秦越伯伯的儿子。”
铁真真拖着声长长的“噢”,末了拍拍小胸脯嘚瑟,“我也有英文名,Margita!”
“Mar-gi-ta……”谢擎远低吟这名字思索含义,轻轻刮过铁真真的小鼻尖,“珍珠,你个小明珠啊。”
铁真真笑嘻嘻地躲痒,没错,姥姥说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掌上明珠。
天气炎热,营养师应谢擎远吩咐每天备着降火的糖水,今天是家里那位少爷钟意的陈皮海带绿豆沙。
铁真真吃不惯这样式儿的绿豆汤,因为陈皮实在太抢味儿,但她也捧场地尊重当地饮食文化,而且罗莎阿姨说,这可是她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熬出来的。
临近晚餐,谢擎远的外孙才回来。
少年生得十分好看,周正清隽,身高颀长,宽而薄的肩膀挎着台单反,斜分的刘海垂散在他深邃凌厉的眼梢,睫毛浓密如扇,却遮不住那双眼睛里的冷润淡漠。
铁真真当时就觉得,这位哥哥眼里覆着一片化不开的忧愁。
“哥哥你好,我叫安安,很高兴认识你。”
谢端若点头,声音不冷不淡:“你好。”
铁真真被那道视线瞧得心里发怵,识相地把自来熟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谢擎远打破冷场,说:“Lucas,这段时间安安就交给你了。”
“阿公。”谢端若眼睫微垂,胸膛沉下一声叹,“我很忙,没时间帮您带孩子。”
“我看你很得闲,不如你明日去公司学习如何啊?”
谢擎远今年逐渐放权给谢净植,但他唯一的亲外孙到底是姓谢,没人相信谢九叔会把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旁系侄女,擎坤集团将来真正的掌权人兴许正在培养。
“你同我玩嘢啊?我学生仔嚟噶。”少年回以粤语,唇角弯起一抹笑,叛逆又不耐烦。
“咪就係咯,小朋友同小朋友玩,天经地义啊嘛。”
谢擎远犀利的目光掠过他身后的高仔,觑了一眼凯叔,最后视线落在谢端若的相机上。
“你咪以为我唔知你下昼去咗边啊,四眼陈呢度唔係畀你玩噶,如果你够胆同我自把自为,你一係躝Swiss读书,一係翻京城揾你爹地,冇再留低啦你。”
“……”被下了通牒,谢端若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孙子安分了,谢擎远态度却愈发强硬:“你已经大个咗啦,唔好俾我教你点做嘢。”
谢端若瞟了铁真真一眼,妥协地丢下一句知道了,攥紧相机背带转身三步并一跨消失在雅士白燕尾楼梯。
铁真真虽然听不懂粤语,但也察觉到了谢端若的情绪,以为人家无辜受她牵连,锁起眉头义愤填膺:“姨爷爷,您是因为我责备哥哥吗?不应该的!”
“在帮哥哥呀?”谢擎远失笑,忍不住捏瘪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不是因为安安bb,我责备Lucas是因为他做了错事。”
谢端若刚刚那一眼太深刻,铁真真难免会感到失落,但不好的情绪只能困扰她一瞬间,这小小的一颗心藏不住事儿,她也跟着跑上楼敲开那扇紧闭的门。
“哥哥,你是不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