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陆无欢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陆无欢将饭菜端上了桌,开始与郡主一块儿用晚膳。
苏长乐瞥向这一桌子的好菜,她对陆无欢的手艺赞不绝口。
“绝——”小姑娘竖起了大拇指。
“那郡主要不先尝尝?”
“好。”于是,苏长乐吃了一块鱼肉,又吃了莴笋丝,这味道比馆子里的都还要好吃。
“无欢哥哥,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你真厉害。”
“郡主该不是还想着跟我学下厨的手艺?”
“那也未尝不可。”
“不教。”
“为何不教?”
“日后郡主想要吃好吃的,我会亲自下厨做给郡主吃,不必郡主如此辛苦地下厨。”
“可——”
“可是什么,我不过就是担心郡主将这拿手手艺学了去,日后做饭给旁的男子吃。”
“无欢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苏长乐此生此世只为你倾倒。”
“不好说,看来长乐是不知道,九皇子南宫鹫也对郡主十分沉迷呢。”
苏长乐听到这里,差点将饭喷出来。
“无欢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九皇子南宫鹫他就是将我当姐姐看,我们之间是姐弟关系。”
“哦?看来郡主还真是撩人而不自知,郡主拿南宫鹫当弟弟看,可是南宫鹫却想要娶你,郡主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吧。”陆无欢说着这话,他将身子凑过来,似是在逼问。
“本郡主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现在知道了吧。”
“哦。”
苏长乐叹气,会不会是陆无欢多想了。
“哦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我觉得你想多了。”
“在郡主养病之时,九皇子亲口对我说——本皇子喜欢长乐,并想要娶她当我的女人,如今这是个好机会。”
“这——不是真的吧。”
“千真万确,难道郡主此时此刻还觉得是我想多了。”
苏长乐对上陆无欢那双琥珀般的眸子,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倒像是真的。
南宫鹫何时又喜欢上她了,她一直将南宫鹫当弟弟看,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难不成,是他待在宫中太寂寞了,宫中又没有可以与他说话的女子,这才将这份难得的亲情给扭曲了。
对于南宫鹫这样的小屁孩,苏长乐从来都只有怜惜之情,从未有过爱慕之心。
“无欢哥哥,你也知道的,南宫鹫这孩子打小就性格扭曲,我不过是这宫中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对他而言,我自然要与众不同些,所以少年才错将这份依赖当成喜欢。”
“可是,这份依赖也是一种变态的喜欢。”
“无欢哥哥,那如果说,长乐对南宫鹫从未有过欢喜,以后也不会有,无欢哥哥可以容忍南宫鹫对长乐的喜欢吗?”
“长乐,这不是能不能容忍的事儿,而是我的长乐像太阳一样热火,一不小心便会照耀到别人,无欢哥哥觉得很有危机感。”
原来,这般是让陆无欢有危机感了。
难以想象,像他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当得了堂堂江湖第一杀手,又能在朝堂之中立得住,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如此也甚好。
“无欢哥哥,那便让这份危机感永存吧,长乐喜欢这种感觉。”
“你说什么,你方才说喜欢?”
“恩,长乐喜欢看到无欢哥哥为我吃飞醋的样子,很深情,也很撩人。”
“你这小丫头片子,真够坏的,不仅坏,还撩拨的很,就连堂堂江湖第一杀手的一颗心都被你撩了去。”
“长乐听到无欢哥哥说这番话,还当真是欢喜呢。”
这般欢喜,如此甚好。
下一刻,陆无欢亲自给苏长乐喂了一块鸡腿吃。
吃完后,小姑娘的嘴角都是油,这般吃相,不觉得难看,倒觉得有趣。
“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油。”这般说着,陆无欢为苏长乐拭去嘴角上的油。
“那还不是因为无欢哥哥弄的鸡腿好吃。”
“那便吃一辈子。”
说完,陆无欢覆唇上去,亲吻着小姑娘,缠绵又悱恻。
——
几日后
南宫瑾便回到了宫里,只要一回宫,他便不是倚风楼陆无欢,而是尊贵的六皇子殿下。
今日,皇上宣众皇子皆上了早朝。
太子殿下一双腿已被废,出行不便,当他来到大殿之后,皇上便给了他特权,让他坐在靠龙椅最近的地方听政。
此番举动,说得好听是照顾,说得难听只不过是让太子殿下认清,他已是废人一个,将来的帝位之位,怕是要沦落至他人之手。
太子殿下瞥向众朝臣,此时的他,眼中却是波澜不惊。
自古以来,登上那帝位者,从来都是靠实力,而他有这个实力。
南宫瑾无意于朝政,而他性子过于超脱,难以登上帝位之位。
那么,放眼众多皇子中,最终夺得帝王者,只能非他莫属。
龙椅上,皇上睥睨众臣,商议着北疆来访京都之事。
“众爱卿,如今大燕国虽然打了胜仗,可是,大燕国与北疆之间,还是要拟定停战协议,不然过不了几年,这战火还可能随时会开启。”
“皇上分析的极是。”
“今日,朕收到了北疆阿瓦皇子的来信,他说想要来访京都,算着日子,不日后便会抵达京都城。”
众朝臣听到这里,纷纷议论了起来:
“就如皇上所言,这大燕国与北疆之间还是要拟定停战协议,不然只要一旦打仗,便会劳民伤财。”
“可是,北疆人胃口大,若是没有很好的条件,他们哪里会肯退让一步。”
“此番正是朝廷要用得上我们的地方,这次北疆的阿瓦皇子前来,我们务必要说服阿瓦皇子。”
“正是如此。”
在众朝臣和诸位皇子都在思量着北疆人来访一事,只有一旁的南宫鹫心事重重。
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当今长乐郡主被人无缘无故地推入湖中,差些殒命,就没有人提这事为长乐郡主伸冤吗。
一想到这里,他便心里不服。
旁人不知道,而长公主见长乐平安无事,不想计较这些,可是南宫瑾他明明知道长乐被众贵女推入湖中之事,却丝毫也不作为。
皇上听着众朝臣的意见,在场的朝臣和诸位皇子,其他人都在商讨着北疆人来访一事,却只有九皇子心不在焉的。
于是,南宫奕将眸光瞥向南宫鹫,他凝眸问:“鹫儿,关于北疆人来访京都城一事,你有何看法?”
“回禀父皇,北疆人来访京都城还有一段时日,这事不急,不过眼下鹫儿倒是有一桩很要紧的事,要向父皇禀告。”
“何事如此要紧,倒是说来听听。”
“既然父皇发话了,那鹫儿便直言了,前不久,鹫儿在湖边亲眼看见几位贵女将当今长乐郡主推入湖中,是鹫儿从湖底救起了长乐郡主,倘若当时鹫儿不在场,那么父皇的亲外甥女苏长乐便殒命了,蓄意谋害皇亲国戚,这等罪名还请父皇明察。”
南宫奕听到这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此事,南宫玥早就与他说了,他不是不在放心上,而是念在朝臣之情,不好放在明面上定论罢了。
若是论罪,其罪当诛。
可是,他身为帝位,要靠左相、宁国公大人这样的朝臣,没有他们亦没有今日的大燕国。
一旁的南宫瑾听后,他心中浅叹一口气。
这事他并非不想为长乐讨回公道,而是不想让父皇为难罢了。
毕竟,对于父皇而言,一面是他极为宠爱的外甥女,一面又是朝臣。
说起长乐,父皇对她的宠爱并不比宫中任何一位贵女少。
长公主没有实封,也不是父皇不给封,而是长公主不屑于这些,她在意的是皇家的姊妹感情。
长公主与父皇向来感情要好,那么父皇待长乐便也是万分宠爱。
但是宠爱归宠爱,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怪长乐自己不小心,一喝醉酒便落单了,她若是和平常一样,将寒雪晓枫带在身边她区区一个李柔儿,又能奈她何。
不过,今日既然南宫鹫提了这事,而他又是目击证人,那父皇也好说上话。
“那日,长公主便在朕的面前哭诉,说是长乐郡主在宫中失踪了,后来长乐郡主又好端端地回来了,朕便没有继续过问此事,今日才得知,原来长乐郡主是被几个贵女给推入了湖底,险些丧命,鹫儿,你且告诉朕,是哪几位贵女?”
“回禀父皇,当时场面过于混乱,但是鹫儿看得很清楚,是左相之女李柔儿同宁国公大人之女宁馨儿一并带头,煽动其他贵女将长乐郡主给推了下去。”
听到这里,宁国公大人慌了。
他连忙跪下谢罪:“回禀皇上,是臣管教子女无方,才让臣女干出此等傻事,如今长乐郡主也相安无事,还请皇上念在臣多年来为国效力的份上,开恩啊。”
“言下之意,宁国公大人承认有此事了。”
“没错,是小女在臣面前坦白了。”
“那么左相大人呢?你作何解释?”
左相不慌不忙地跪下,他回应说:“是臣教女无方,臣女也是随了她阿娘的性子,行事没有分寸,但是也有好些次,长乐郡主对臣女也有不轨之举,只能说她们之间打小就相恨相杀。”
“左相,你的意思是这是俩孩子自己的恩怨,不该放于朝堂之上审视?”
“的确,毕竟,长乐郡主这般嚣张跋扈,说不定她也曾派杀手暗杀过小女。”
南宫鹫听后,立马表示不服。
“左相,你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我长乐表姐一向心善,怎会派去杀手暗杀过李柔儿,怕是您这话儿说反了吧。”
“九皇子,长乐郡主打小就被长公主惯坏了,她放浪形骸,又有什么事儿是干不出来的,若是臣未记错,之前,她长乐郡主还差点与堂堂江湖第一杀手陆无欢成了亲。”
听到这里,南宫鹫气得牙痒痒,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论。
就在这时,冷晔站了出来。
“既然左相认为长乐郡主也曾是凶手,而李柔儿却坐实了凶手之实,她蓄意谋害当今长乐郡主,那么这事应该交予刑部处理。”
“交与刑部,如此甚好。”六皇子在一旁赞同说。
此事若是交给了冷晔,以他对长乐的怜爱,定然会为她讨回公道。
若是,此事搁在冷晔那里还处理不了,那么他只能用杀手的身份,亲自了结了这个杀千刀的李柔儿。
南宫鹫也是懵了,此事到最后竟然交给了刑部。
也不知道这个刚入宫为官不久的刑部侍郎冷晔,会不会为长乐讨回公道。
“既然如此,那这事便交给冷侍郎了。”皇上一本正经地说。
“臣领旨,臣定会将此事办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