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封印只是为黄金律法提供了稳定的保障,镇压未知命运可以被肉眼观测到的可能。
失控的行为催生出最私密的恐惧。
冰凉的镜面贴向脸颊,她不敢睁眼,镜子里紧贴在一起的人如同抛弃理性与文明转而回归蛮荒的野兽。
一切都无所遁形。
天花板在摇晃,地板也在摇晃,她没有乘船出海的经历和记忆,此刻却感同身受般承受着不容抗拒的颠簸。
她的手按向被蒙了一层雾气的镜面,神祇金色的眼睛随她拨开的朦胧从镜子里与她对视。
透过他的眼眸,诺丽纳只看到一片金黄的海,一片足以淹没她的海。
“别怕——”
金色的光芒在他眸底灼烧,他习惯在这种时刻用赐福掌控她心底的欲望。
她长得白皙,那份白却不是交界地常见的透着生机的健康与精致,反倒似经年累月遮捂在厚实的盔甲下所造成的病态。
浅香槟色的头发如晨曦般凌乱地铺在她的身上,又迤逦着垂在地面。
她看起来如此柔弱又缥缈,偏那双眼睛璀璨得令人心惊:像是故意紫的肆意,紫的张扬——连带着那只被他注入赐福的金色眼眸也无法夺去全部的光辉。
神祇抬手覆上她的视线,为她另一只眼睛也注入黄金的色彩。
结束后他会为她解除,如果她表现好的话。
她像条刚从水中被打捞出的银鱼,拉达冈将手撑在她颈侧,再一次问出那个问题:“你更想和别人一起做这件事吗?”
她嗫嚅着发出几个无声的音节,最后只好闭上眼微微朝他摇摇头。
拉达冈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骤然松了口气,即使他一时间并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
“乖孩子。”他眼中升起微弱的光芒,“你爱着谁?告诉我。”
她的嘴唇不住颤抖,似乎在压抑什么,最终却只模糊地吐出单一的调子:“你……”
“只爱我吗?”金黄的色彩包裹住她,逼着她说出他想听到的回答:
“是、爱,我只爱你、只有你——”
水润润的眸瞳清晰漾着神祇的身影:
“……我,我只属于你……”
他满意地吻了吻她的嘴角。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泛着冷调的浅色晨曦不知何时冲开云层洒入窗口,亚坛高原的风经过夜雨的洗礼更添寒意。
激烈的浪潮终于退去,所有失控的心绪都如同天边那团已然晕开的墨色幽幽散开,只留藏在呼吸里的无边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