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依旧站在桌前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
红发神祇安静地接受她欲言又止的审视。
犹豫许久,她迎着拉达冈的视线缓慢上前,最终停在石床前。
拉达冈试着牵起她一只手,这次她没抗拒也没立马甩开。
“出什么事了?”金色的眸瞳里不见丝毫冷意,反而漾着几分关切。
她还是没说话。
拉达冈用另一条胳膊撑着床壁坐直身子:这实在事出反常,她今夜乖顺的让他忍不住回忆她最近是否又“不小心”给他惹了什么麻烦。
但她从不会因为给他添堵而感到内疚自责。
诺丽纳专注地品读着神祇眼中流转的微光与思绪,无论玛莉卡是否还存在,她愈发肯定拉达冈现在拥有绝对独立的个人情感。
金面具的设想失败了:即便她用了完美律法的修复卢恩去修补艾尔登法环,但律法神祇并没有被剔除自己的感情。
她用另一只手抚上男人的脸,在他们相触的瞬间,她突然近乎错觉般认为:拉达冈真的会成为黄金律法的永恒神祇。
如他不会老去的容貌与形体一样,在时间翻转的光阴沙漏里,在命运狭义的定论里,他或许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永恒”。
拉达冈用自己的手覆上她的,朝女人俯下身去与她额头相抵:“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无数个瞬间组成永恒——唯有变化才是永恒的。
命运之所以是命运,便在于其难以更改。
即便能提前窥探一二,但谁又敢保证,得以预知未来的契机不在命运的安排之内?
拉达冈如是,她亦如此。
一股难以言述的悲伤如宁姆格福黄昏的飘雨淋湿她的心头,她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轻吻上男人的侧脸:
“拉达冈,我以后尽量不再拿你的头发说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千言万语中偏挑这句话说出口,但她的心脏却因这句话传来一阵细密的阵痛。
那会是怜悯吗?
亦或是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