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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家人与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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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儿,你回来了!”

一声声呼唤,一群笑脸相迎的‘家人’,一座用茅草做顶、黄土盖起的简陋茅屋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打眼看去,是幸福!是开心!更是几百年前得不到的亲情。

这一切,在丁灿的眼里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但又真实,咽动喉咙,她鼻头一酸,两眼含泪地看着那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与此同时,她身上的绫罗绸缎也跟着变成了一身破旧的粗布麻衣,本飘逸的头发也在转瞬之间变得毛糙不堪,低头看去,这样的装束让她彻底分不清现实与虚假,随即就在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那边的时候,一名身着粗布红衣的女人挤过他们,朝着她走了过来。

“阿睇,你回来了。”女人笑着,走到了丁灿的面前。

丁灿看着眼前对着自己面露笑颜的女人,脑海中瞬间闪过‘娘亲’二字,看着女人,她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动起来,女人看丁灿不语,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眼中含笑,“阿睇,娘以为你死了呢,太好了,你还活着,你还活着。”说着,她一把抱住了丁灿。

下一秒,皂角味扑鼻袭来,以前她娘身上就有这股味道。在丁灿的记忆中,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抱着娘亲,闻娘亲肩膀上的味道,但是记事之后,就再也没有闻过了。越是来之不易的东西,就越让人珍稀,所以这个味道,丁灿一直都没有忘记。

就这样,她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在这一刻被女人的温柔彻底击垮。缓缓抬手抱住女人,她像是寻到了某种安全感一般,大哭着叫起‘娘’来。

女人也哭了。

夜幕降临,丁灿坐在炕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放在炕桌上的半截蜡烛,心底一沉,道:“娘,我今年多大了?”问着,她抬眼看向坐在炕桌旁,缝补裤子的女人。

女人将缝衣针在头发丝上蹭了两下,看向丁灿,笑道:“阿睇,你前天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连自己的年龄都忘记了,真是傻孩子。”

曾经,丁灿从未被娘这样亲切的称呼过,从来..她娘不是哎,就是你,虽说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娘亲,但是事实摆明,今日站在茅屋外迎接自己的一众人,也确实是她曾经的七大姑八大姨,就连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也都和当初相匹,算算年龄,弟弟今年看样子也才不过八岁左右,而自己被送走的时候是十岁,现在..她应该是十八岁没错了。

想着这些,她盯着女人多看了几秒,问道:“娘,您八年前..为什么要送我离开?”

闻言,女人缝针的手直接顿住了,丁灿一看..眼神中多少有了几分紧张。接着,女人缓缓抬眼再次看向丁灿,抿嘴一笑,“那都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啊,当初,生了你弟弟之后,我不都把你接回来了吗?”

“可..”吐出一字,丁灿被这里的一切彻底搞乱了思绪,微微低垂下眼帘,她感觉自己的记忆很奇怪,也很凌乱,更是模糊。微微皱起眉头,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在不久之前貌似进入了一个放有很多‘武器’的地方,她在那里看见了一面树立在地上的铜镜,然后..她在走向铜镜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之后,她就回到了这里,但她明明记得..自己明明昨天还在厨房给人烧火?怎么就回到这里了?还有..她明明是今天才回来的,怎么娘却说弟弟出生之后,她就已经被接回来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忘了很多事儿,但又好像没有忘记?总而言之,她现在的心绪就像是这摇曳的烛火,摇摆不定,抱住脑袋,她唤了声:“娘。”然后抬眼一看,只见女人已是泪眼婆娑,看着女人,她心头一紧,继续道:“娘,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很模糊,我记得我一直..”

“阿睇,你前些日子发了高烧,之后就一直这样,为娘也很担心,但是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所以.. ”

“娘,我是不是失忆了?”丁灿完全被女人牵着走了。

女人点头。

丁灿轻轻拍了两下脑门,道:“我就感觉,我怪怪的,原来是.失忆了。”说着,她弟弟走了进来,她打眼一看,不禁又想起了娘那一年已有身孕的事情,随即她在看女人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表情,她确信女人的话是真的,“云山,过来。”她脱口而出。

云山弟弟一听,屁颠屁地跑到了丁灿的面前,一脸愧疚的说道:“姐姐,我错了。”

“你怎么了?”丁灿还是没有那段记忆,伸手轻轻抚住了云山的脑袋。

云山道:“要不是我非要你给我采野果子吃,你也不会摔下山崖,都是山儿的错,姐姐.. 山儿以后再也不想吃野果子了,山儿错了。”说着,他就开始哭了起来。

看着云山哭泣的小模样,一段段记忆猛然冲进了丁灿的脑海,八年之间,她的所有生活,所有习惯,一件接着一件如走马灯,全全闯入了她的心底,使得这一切变得更加真实起来。晃动晃动脑袋,她的记忆像是被填满了似的,笑道:“娘,我想起来了,我只是滚了下去,而且下面都是湿泥,我一点儿也没摔着,”她说,又看向云山,“我没事儿,老弟,你要是想吃野果,明儿个,姐给你再去采,这一次,保准不会失足了。”

“姐姐..”

“阿睇,娘知道你喜欢弟弟,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纵容他吧,你出事儿这两天,我和你爹你妹妹们都没有睡好觉,以后啊,”女人看了一眼云山,“可不能这么纵容他了。”

“娘,我反正也要上山去砍柴,更何况,咱家的柴火可都是我砍回来的,要是我不去,咱们怎么过冬,您怎么做饭,反正啊,”丁灿说,她在潜移默化间彻底融入进了这里的生活,眼神中满是坚定,“我也从小都在这山里穿梭,这里的一切我比谁都熟悉,明天啊,我继续给弟弟采野果子吃去。”说完,她轻轻拍了拍云山的肩膀,二话不说地躺了下去。

云山拍手叫好。

一个月后。

丁灿完全与家人熟络了起来。至于天庭的一切,她也都完全不记得了,现在的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尤其..她很珍惜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饭聊天的时光。

“姐姐,今天的菜炒的真好吃。”云睇笑嘻嘻道。

“好吃就多吃些,别饿着就行。”丁灿笑着回应,随即无意间看向了坐在云睇身旁的另一个妹妹。

整整一个月的相处,丁灿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也算是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云睇是她的二妹,生性活泼,每天只要是她做的事情,云睇都会夸赞,而云睇的这些夸赞让她听来,也算是一种干活的动力。

而三妹山睇就没有二妹云睇那么能说会道了,她每天都跟在娘的后面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吃饭的时候也不说一句话。就是山睇这样的性格,让丁灿有了一种改变她的想法。

这时,云睇瞥了一眼被丁灿盯得不好意思的山睇,笑道:“姐姐,你又不是不了解山睇,她就是不爱说话,你要是想从她的嘴里得到表扬,还真是难上加难呢。”

山睇一听,回头瞪了一眼云睇,放下筷子,看向丁灿..眼神中闪过了几分尴尬,道:“姐姐,很好吃。”

“山睇,你不喜欢我吗?”丁灿脱口而出。

不料,丁灿的这句话却将大家都说尴尬了,尤其是山睇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难堪起来,于是她抬眼看向丁灿,毫不犹豫道:“姐姐,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我觉得你有点儿陌生。”

陌生?

整整一个月的相处,丁灿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当中。虽说山睇平常腼腆,不常与她交流,但即使如此,她都没有去试图猜想过山睇对自己的看法。因为在这段日子里,自己与山睇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不温不热的,所以她选择尊重山睇的一切态度。

谁知,一直的尊重却换来了山睇这样的回答,放下碗筷,她不知如何去回复山睇的话?但是从山睇的眼中她也的确看出了山睇对她的陌生。恰恰,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于是,她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妹妹,怎么陌生啊?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你不是。”山睇摇头,随即眼中充满了认真,“你之前对我都是不搭理的状态,就算我跟你说话,你也都是无视..可现在..”她说,突然哭了起来。

看着山睇突然之间的反应,丁灿一下子不会了,“妹妹..”

“姐姐,之前你的确一直都不喜欢山睇,现在你这样..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姐姐,你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云睇突然道。

然而,在丁灿的印象中,自己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妹妹,尤其是对三妹,因为年龄小,她从三妹出生,就一直在照顾,记得

三妹一直都很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己身后叫姐姐。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给三妹摆过任何脸色。可现在..云睇却这样说她,想来她感到委屈,“山睇,真的吗?”她看向停止哭泣的山睇。

山睇点点头,随即又笑了,“姐姐,我喜欢这样的姐姐。”说完,她抹去眼泪,拿起筷子就继续吃了起来。

丁灿看着山睇这一脸感到幸福的模样,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浅叹一口气,正当她要拿起筷子给山睇夹菜之时,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阿灿,醒醒..”听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呼唤,丁灿手下一顿..循着声音抬起头朝着四周一看,问道:“爹,娘,阿灿是谁?”

闻言,女人和男人一同看向了一脸茫然的丁灿,随即又互相交换了一下视线,女人道:“怎么突然问这起这话来了?我们家,可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她说,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不爱说话的男人,“是吧,孩子他爹。”

“是啊,怎么突然问起这话来了?”男人问着,继续埋头吃饭。

弟弟笑了。

云睇也笑了,“姐姐,阿灿是谁啊?你没事吧?撞鬼了?”问着,她夹起一块头咸菜丝吃进了口中。

这时,那个声音也不在重复。

山睇看丁灿这神叨叨的样子,掩嘴一笑。

丁灿看着他们毫无反应的反应,忍不住扣了扣耳朵孔,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她说,心有余悸,又朝着那挂满蜘蛛网的房梁瞟了一眼,嘀咕道:“是我听错了。”说完,她的思绪在不经意间变得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突然叫了声:“阿睇。”

闻声,丁灿当即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抿嘴微笑着看向平常不怎么与自己有所交流的父亲,应了声:“怎么了?爹。”

“阿睇,你今年也有十九岁了,该是嫁人的时候了。”

“嫁人?”丁灿惊道,在这里的一个月里,丁灿每天都是围绕着一大家子转,从来她都没想过除此之外的事情,这乍一听父亲的话,她只觉得诧异。

父亲对丁灿的反应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反倒淡定地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自家酿的粮食酒,然后又拿起一粒花生米投进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道:“再过三天,就成亲。”

“三天.爹,我都没有见过那人,更何况,”丁灿心里有了挣扎,急忙朝着齐齐低下头去的弟弟妹妹看了一眼,继续,“他们都还小,我还要替你们照顾..”

“你会赚钱吗?”父亲突然问道。

丁灿一愣,因为父亲这话问的没错,虽说他们都是村里人,但是最近几年的收成一直不好,所以父亲一直都在外做活养活一家子,如果算起来,就她一人是多余出来的花销。也就是说,在这个家..她与累赘又有何区别?

想来,她无话可说了。

父亲继续,“阿睇,我从小都教你一个道理,那就是长大了养活弟弟,隔壁村的樊家说了,只要你嫁过去,他们就供你弟弟读书到成年,还会给我们家二十两银子作为彩礼,到时我们家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善,所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什么都别问了,这两天我让你娘带你进城去买几身衣服作为嫁妆,你呀,就好好准备嫁人吧。”

嫁人?

这一刻,丁灿是彻底无言以对了,因为按照现实情况来看,想要改善家里的条件,就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况且,她是家中长姐,必须以身作则。可是..不知为何?这种被安排的命运,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接受。而且本来刚刚的声音就已经让她的心绪乱了起来,现在父亲在这么一说,她整个人瞬间像是陷入了沼泽当中,从里到外都有了一种挣脱不开的无力感。

但,她若是反抗..怕是也不会有任何用处,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自己这等压抑的情绪,离开了堂屋。

他们见丁灿离去后,一一抬起头来看向了将其安排好的父亲,云睇道:“爹爹,您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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