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现在一心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老板娘的魔爪,所以也就没有将他们二人的反应放在眼里,反倒却被丁灿这不假思索的同意感动了一番,转视看向丁灿,她随口道了声:“阿睇,谢谢你的祝福。”
祝福?
丁灿一愣,属实被初心这没有眼色的回应吓得一怔,回视看向初心,她生怕楚向天迁怒于自己,干笑着转移起话题来,“你说老板娘会要了你的命?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果不其然,初心在丁灿问出这话的刹那,脸上又布满了愁绪,“嗯,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丁灿故作诧异,转瞬一笑道:“那肯定是你听错了,老板娘只是开客栈的,她要你的命干什么啊?你呀,别想太多了。”
“她真的会杀了我的。”初心忙道,满脸惊恐的看向丁灿,就像亲身经历了什么似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样子看起来,十分诡异。
一眼过去,丁灿没被老板娘残忍的手段吓到,反倒被初心这一惊一乍的态度吓了一跳,不过为了不让话题扭转回楚向天的身上,她故意道:“你说她会杀了你,你怎么就知道她会杀了你,你有证据吗?”问话间,她猛地想到了那个躺在地毯上的女子,所以她不禁猜测..初心是不是也看见了那样的场景?
初心抱住脑袋,大哭起来。
丁灿一看,立刻意识到自己果然刺激到了她,于是急忙起身..蹲身在了初心的身前,不料,初心却顶着满脸的泪痕,抬头看向了依旧坐在凳子上的楚向天,楚向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副样子,冷哼一声。
初心哭道:“求求您,帮帮我吧,我..”她说,跪走着绕过丁灿直接来到了楚向天的脚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继续,“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求求你..救救我。”
这一刻,丁灿也是看出了初心当真是一个利益熏心的女子,见势不对就立刻改变方案,想想,若是真的救了她,她定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吧。想来,丁灿也懒得在与她周旋,当即站起身道:“没我事儿了,我就先走了。”说着,正当她要转身离开之时,楚向天迅速站起了身,她一看,嘴角一撇,“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楚向天反问,“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儿吗?怎么不帮她?”他低头看了一眼初心。
初心一听,这才扭脸看向欲要离开的丁灿,哭了起来,“求求你,帮帮我..”
“我是想帮你来着,但是你好像..”丁灿说,想初心上一秒弃自己而去寻找楚向天的行为,心里很是来气,“不太信任我,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求求他吧,我看他挺有办法的。”说完,她一秒变脸,直接将眼神锁定在了楚向天的脸上。
楚向天没想到丁灿既然还吃这门子醋,看着她,他不禁一笑,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说着,他再次看向了初心。
初心眼前一亮,还没等开口,楚向天便又道:“我对你没兴趣,如果你在执意说要嫁给我的话,”他说,眼神一定,弯身便掐住了初心的脖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丁灿一看,生怕楚向天动了真格,忙道:“人家还没说呢,你冷静点儿。”说着,她习惯性地上前了一步。
随即,楚向天仰起脸对着丁灿淡淡一笑,“听你的。”他说,顺势松开了掐着初心脖子的手,然后直起身看向丁灿。
丁灿属实被楚向天这深情的目光搞无语了,闪躲开视线,她刻意将目光锁定在了初心那微微起伏的双肩上。
初心在楚向天这一通粗暴的操作下,一下子打消了那个念头,随即抬起头..颤颤巍巍的看向楚向天,问了声:“您有什么办法?”
闻言,楚向天脸上的笑意转瞬而逝,低头便道:“我看那个小六子好像挺喜欢你的。”
然而,这三天丁灿一直都在使用各种办法让小六子接近初心,但是初心却根本油盐不进,就是这样..小六子心里也渐渐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更对初心没了追求的勇气,从白天起,他就一直萎靡不振的坐在厨房的土灶前,一言不发地盯着噼里啪啦燃烧的柴火频频叹气,丁灿也清楚,小六子要的是自己用真心打动的初心,而不是这样被赶鸭子上架得到的初心,所以对于楚向天这自作主张的行为,她感到气愤。
与此同时,初心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丁灿打眼一看,也意识到初心果真对小六子没有半点儿感情,开口便道:“那是小六子的事儿,与她有什么关系?”她说,一脸气愤的看向楚向天,“强扭的瓜不甜。”
不料,楚向天却直接将丁灿无视过去,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初心这一脸为难的表情,冷冷道:“那樊家的纨绔只是看上了你的脸,但是小六子却喜欢你这个人,如果你嫁给小六子..”
“楚向天。”丁灿急了。
楚向天瞥了一眼丁灿,继续,“我劝你想清楚了,明天一早,给我答复。”说着,他上步到丁灿的身前,伸手就要去拉她的胳膊,没承想,她却躲开了,他一看,不生气,反倒一笑,“回去休息吧。”
“....”丁灿没想到楚向天不仅在自己这里蛮横无理,在别人的感情世界里也这般野蛮,看着他,她是彻底失去了与他交流的心情,冷哼一声,她低头看向初心,“小六子是个好人,如果你不喜欢他,就别同意。”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楚向天,转身先走一步。
楚向天低眼一笑,跟上前去。
……
穿过乌漆嘛黑的走廊,丁灿正在走向楼梯的同时,突然一声爆破响起,她赶忙驻足,既而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光从天花板上嗖的一下窜向地面,她吓得迅速连退了好几步,接着黑光聚集之间,大祭司现身在了她的视线内,随即她再次退步...就在要转身‘逃离’之时,楚向天上步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脚下一顿,仰起脸便说了声:“放开。”
反之,楚向天如方才那般,直接屏蔽下丁灿的要求,强拽着她上步到了大祭司的身前。
紧接着,包围在大祭司周身的酒气瞬间弥散开来,丁灿闻不得这股味道,急忙把手在脸前呼扇了两下,楚向天一看,松开手便道:“站我后面。”
“我..”
“楼梯在这边,难不成你要从外墙爬回房间不成?”
丁灿本来是想从另一侧的窗户翻出去,然后从后门的围墙那边翻进后院,虽说这一个过程下来,很浪费时间,可比起与大祭司还有楚向天在一起,那样做反倒更让她安心。不过,楚向天都这样将自己拆穿了,她自然也要保住最后的颜面。
随即,她一脸不屑地乜了一眼楚向天,道:“少装作了解我,我只是知道一条近路罢了。”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不料,楚向天却一个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后衣领,她在他的强拽下,只好驻足在了原地。
“放开我。”她微微扭脸道。
楚向天道:“保证站在我的身后别动,我就松开。”
“你..奥,不动。”丁灿懒得跟楚向天废话,不耐烦道。
楚向天嘴角一勾,松开了手。
这时,醉醺醺的大祭司突然张开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闻声,丁灿顺势一惊,带着心底的某种好奇,快速转身朝着那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大祭司一看,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魔界之徒哭成这样过,乍一看,她觉得还挺新鲜。
楚向天一脸无语的各看了一眼这一边大笑,一边大哭的二人,有意干咳了几声,大祭司一听,抽泣了两声,便停止那嚎啕大哭的声响,很是激动地说了声:“大哥,我高兴。”
与此同时,丁灿也停止对大祭司的嘲笑,轻咳了两声。
楚向天眼前一亮,激动道:“抓住了?”说着,他还不忘看一眼丁灿。
丁灿倒是懒得听他们魔界的破事儿,双手背后..有意将脸偏向了一侧。
大祭司有所迟疑地看了一眼丁灿,说了声:“这..”便又欲言又止了。
丁灿也知道大祭司为何如此,回头便道:“我也懒得听你们的破事儿,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她把手在鼻底抹蹭了两下,就在要上步离开的时候,楚向天突然说了声:“回答。”她一听,顺势一脸诧然的看向毫不避讳自己的楚向天,真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疯了?’但是担心他会自恋,也便硬生生的将那句话咽了回去。
大祭司心有余悸,道:“这..”
“我让你回答,你就回答。”楚向天不耐烦道。
对此,大祭司又朝着丁灿看了一眼,不过他也了解楚向天的脾气,也便只好说了,“没有抓住,让他逃跑了,不过说来,他也确实狡猾,但是值得高兴的是,”他一脸激动,“他活不了了。”
“确定。”楚向天道。
大祭司连续点头。
楚向天笑了。
此时,丁灿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但不知为何?在他们说及这个话题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却想到了黎暮轩,而现在黎暮轩就在自己的房间,若真是他,他可就危险了。想来,为以防万一,她决定让香囊将他送走。
于是,她故意打了声哈欠,借此引起楚向天的注意。
闻声,楚向天给大祭司摆了摆手,“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大祭司回应着,瞥了一眼丁灿便消失在了此地。
丁灿以为楚向天会让她先离开,自己还有别的话要同大祭司商量,谁知..就这?清清嗓子,她一脸不自在的看着转过身来的楚向天,打手指了一下大祭司方才站的位置,低声询问:“你不走吗?”
“我为什么要走?”楚向天反问。
丁灿眨了眨眼睛,尽量不让楚向天察觉到任何,直言道:“你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是挺多的,不过都交给手下了,你..”终于,楚向天还是看出了丁灿的奇怪之处,眯起眼睛便问:“你是不是有事情隐瞒,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我怪..”丁灿欲言又止,干笑了两声,道:“问你啊,刚刚那大祭司跟你说的话,算不算是你们的秘密事宜。”
“....算吧。”楚向天点头。
丁灿咂舌,“那不就对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我都听见了,自然我心里会觉得..膈应啊,毕竟,我也是天庭的一份子,当然,”她担心楚向天误会,清了清嗓子,以表郑重,“我也对你们的事情没有兴趣,你也知道,此次下来,我本是想带回你死掉的证据,但是现在,你却还活着,那我就只想找到莲花心,要不,你就把莲花心交给我吧,我也好回去一雪前耻。”说着,她再次摊开了手。
楚向天无奈,“我都说了,莲花心没在我这儿。”
“没在你的身上,那就拜托你回去拿来给我,反正,你都活了,也不需要那样法器了吧。”丁灿笑嘻嘻道。
楚向天:“...”他算是被丁灿说无语了,于是将单手叉腰,对着丁灿就是无奈一笑。
趁此机会,丁灿直接板下脸来,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道:“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明天我还要继续烧火呢,我真是有病,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根本说不通。”说完,她绕过楚向天先走一步。
反之,楚向天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丁灿走远后,他回头看向再次回来的大祭司,问:“怎么了?”
大祭司低声道:“查到了,他就在这里。”
“知道了。”楚向天冷冷道。
大祭司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听黄甜甜说,她们此次下来貌似是为了给帝后找天下美食,不是因为您。”
“...”楚向天就知道丁灿是在撒谎,但即使如此,他也还很享受被丁灿在乎的感觉,此时被大祭司这一揭穿,他心里顺势不好受起来,于是他直接将眼神杀在了大祭司的脸上,就连双手掌心也泛起了微弱的黑光。
大祭司一看,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多嘴了,为了活命,他嬉皮笑脸道:“但是小的觉得她就是为了找您。”说完,他低头看了一眼楚向天安静下来的双手,松了口气。
楚向天冷冷道了声:“滚。”然后便朝着丁灿去往的方向走了去。
大祭司应了声:“是。”就又消失了。
楼上。
丁灿火急火燎地回到房间,站在门前,越想楚向天与大祭司的对话,她就越觉得心里不安,可是现在以黎暮轩昏迷的情况来看,纵使香囊在厉害,又能把他带到哪里去呢?都说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房间与楚向天的房间就只有一墙之隔,楚向天没事就喜欢过来,就算香囊每次都能使用隐身的术法,可是时间长了,也还是会夜长梦多。
纸包不住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