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停,道:“此丹只存在于传说中,凡人妄图成仙,长生不死,本就是逆天而行,此道必定不得善终。”
他们说了这么多,李砚书前后一串,顿时就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
长公主要长生,就召集天下名医名道为其炼丹。可丹药哪那么好炼,若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炼出来,这天下岂不早就乱套了。
李砚书握紧了拳头,道:“敢问唐家主,唐默是在炼制此丹吗?”
“……是,他从小就喜欢研究丹……”唐微压抑着咳嗽,想一口气将话说完,却不想适得其反,反而咳得越发厉害。
“别说了!”
郑诸义抬脚就要走,“我去叫大夫。”
“不,”唐微拉住他,阳光下嶙峋的手指仿佛能看得见皮肉底下的森森白骨。
他松开帕子,上面沾了一抹红,似雪中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这一年……幸得你相救,才让我得以苟活,谢谢你,本初。”
唐微的话让郑诸义瞬间红了眼,他颓然地蹲下,反握紧唐微的手,哽咽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
言语间,唐微好像回到了一年前,他努力直起背脊,微微昂起头,在阳光下慢慢地整理好衣摆,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坐在这张四轮车上。
他看向李砚书,带着歉意,道:“对不住啊,弄脏了你的帕子。”
李砚书轻声道:“冒昧来访,晚辈未曾备礼,您若不嫌,这条帕子算是晚辈赔礼。”
唐微虚弱地咳了两声,道:“李小姐听我们说了这么多,其中厉害应该知晓,就此离去,我们还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砚书道:“晚辈虽力薄,但也愿尽力一试。”
唐微道:“你可知后果?”
李砚书后退一步,拱手道:“事关人命,义不容辞。”
唐微用力抿紧嘴角,却仍是止不住的颤抖,渐渐地,他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道:“好……好啊,李小姐,唐家密室里有我收集到的证据,钥匙在……在床下。”
他想抬起手感受一下光阴炙热,却力不从心,不免心生恍惚,只觉得周遭的一切好像变得遥远起来,连同他的声音也消散在了尘埃里。
“……人命非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