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现在怎么办啊?”
这次是真的一穷二白。
墨染起身开灯,漆黑的房间瞬间被点亮,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她细细看了一眼原身这张脸,与她有五六分相似。
足够了!
已经是凌晨,影视城不远处的网吧门口,霓虹的招牌时而闪烁着,远远的就看到一行人拦着黑衣青年,墨染眼神极佳的扫了一眼,就在白迟以为她要上前的时候。
她脚步未做丝毫停顿,转身进了巷子里的一家烧烤摊。
“老板。”打了声招呼,老板忙的热火朝天。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来,她熟捻的自己招呼自己,笔下生风裁剪的大小合适的纸上,瞬间就被写满了潦草但飘逸的字迹。
“五串烤鸡翅,苕皮,牛肉串,五花肉......再来几串四季豆。”
边写边念叨,怕有什么点漏的,她还特意检查了一遍。
“小姑娘你稍坐一会,一会就好啊。”
老板瞅着这一长串的菜单,看看这一手好字他都想收藏起来,不过这小姑娘不减肥了?上回过来看她可馋了,他请她吃她可都不要,说是要拍戏呢。
老板在影视边上摆摊已经十几年了,说实话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因此墨染说的话令他记忆深刻,潜意识里她就觉得她一定会成功。
墨染顺手从一边的酒柜上,拿了一瓶白的,老板非常有眼力界的上了一碟花生米。
“一个人可别喝多了。”
他善意的叮嘱,这边上鱼龙混杂的,这姑娘长成这样可一点也不安全啊。
墨染好笑的点了点头,“好的,谢谢老板。”
自己的好意没白费,老板呲着个大牙颠颠的就去烤串了,白酒顺着她的喉咙一路往下,可算舒坦了。
白迟隔着空气心痒难耐,“帝君,好喝吗?”
“你难道连酒也没喝过?”
白迟:.......一时语塞,决定了下个世界一定要去修真世界,哎呀烦死了。
老板的烧烤技术不错,鸡翅外皮微微焦黄,没有多余的油脂,不会让人觉得腻也不柴,不像很多的烧烤孜然很重。
他这几乎嗅不到很浓烈的香辛料的味道,就是很正常干净的香辣味。
就着白酒她吃的怡然自得,老板无意中瞄到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天灵盖几乎都被她掀飞了。
看看看看,这年纪太小就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老板擦了擦手准备再过去唠叨几句。
“老板,一份螺丝,还有烤鲫鱼,茄子......剩下你看着来点吧。”
胡子拉碴的看不出年纪,但看身形怎么着都是个年轻男人,老板这小摊已经没位置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全场就墨染是一个人的。
“你好,可以拼桌吗?”
墨染慢条斯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他随意。
她穿着衬衫领口往下的扣子随意的解开,洁白纤细的脖颈上黑色的金属配饰,长发带着自然的弧度散落在身后,背着光脸颊被发丝掩盖在阴影中,看不清脸但无端有顾,让人想要一睹风采的感觉。
老板不知道从哪搬了个木板过来,下面放了两条凳子,就这么硬凑一起,本来是不用的,但这两人都点了不少东西,一张折叠桌也放不下,还好他有先见之明。
墨染点的东西陆陆续续上齐了,手边空空如也的酒瓶,引得老板频频回头,他生怕墨染喝多了。
她伸出去拿酒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老板那不赞同,谴责的眼神,好吧她若无其事的收回半空中的手,像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手自然的搭在自己膝盖上。
她对面拼桌的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对方强忍住笑意抿嘴端坐着,如果不是墨染眼神好,恐怕就错过了这人,比AK还难压的嘴角。
酒看来是没法喝痛快了,时间差不多了她该去捡尸了,万一晚了彻底凉了就不好了。
“老板结账。”
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高山之巅融化的冰雪,随着她起身走到光线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他这才看清她的长相。
站在灯光下的人慵懒肆意,精致小巧的脸上没有瑕疵,清冷干净的像一汪山泉,干净的没有半分烟火气,偏生那双眼睛像月下绽开的彼岸花,开在黑暗最深处的花绚烂妖异。
他没办法说违心的否认她的美,她很危险这种直觉来的突然,但他对此深信不疑。
她脚下踩着一双长靴,暴露在视野中的那一部分,明晃晃的瓷白,牛仔的短裤搭配衬衫,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跟老板聊天。
老板摁着计算机,眼睛却始终观察着她,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恶意,仅仅只是为了确认她有没有喝多,见她没有喝多老板放心了不少。
“下回这么晚别来了。”可太让人操心了,老板的女儿比墨染还要大几岁,他这一天真是操不完的心。
“好,改天再来啊。”
她笑着朝老板挥了挥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诶,老板不是这姑娘谁啊?”
有人好奇的像老板打听,都是些老食客,老板多少有些了解。
“小姑娘刚来没多久,在里面做群演呢。”
“做群演,那你不早说,我这还有角色在试镜呢,早知道刚刚就留个联系方式了。”有人想起墨染,不由得惋惜。
不过既然是在影视城里做群演,没准有机会遇到。
殊不知被惋惜的人,这会正蹲在路边看戏,她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
“死了没?”
动作嗯总之跟轻柔反正不沾边,见人没反应她又找准位置,补了两脚白迟都担心别人没死,被她给折腾死了。
不过还好还好,躺地上的人缓慢的睁开双眼,墨染那张堪称大杀器般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对上的一瞬间还以为是错觉。
果断的闭上眼,不好难道是之前被打出幻觉了?
这么想着他怎么也不肯睁开眼,墨染好脾气彻底告罄,一脚踹下去对方痛的睁开眼,眼里不见丝毫不满他只迷茫的看着她。
“起来。”
她冷冷的命令,这都几点了耽误她睡觉,生计还没有着落呢,天亮还得去挣口饭吃,想想就生气。
地上的人出奇的听话,他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撑在地上慢吞吞的起身,好不容易从新站起来,墨染一把抓过他的手。
不经意般手指在他腕间停留了两秒,没什么也就是穷闹的,不然早给他送医院去了。
这兜里真是比脸都干净,她转身进了不远处一家药店,再出来时候手里多了几盒药。
“走吧。”
身旁的人似如梦初醒,“你?”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停顿了两秒钟他想了想,“谢谢你,对了买药的钱我转你。”
“嗯,好啊。”墨染并不推辞,谁让她现在一穷二白。
平日里跟女孩子相处为零的人,这会难免局促,他酝酿着要怎么告别身边这个,美的过分的姑娘。
哪知墨染先一步开口,“好了,你到了。”
墨染无视他眼底的困惑,临走时不忘提醒。
“药别忘了用。”
徒留他站在原地发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给她钱,懊恼的看着自己手里药。
一番折腾,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凌晨三点,真想罢工啊,不远处24小时便利店还开着。
结完账出来烟都放嘴里了,才发现忘记买打火机了,懒得折回去,在白迟不可置信的尖叫中,她指尖窜起一簇紫色的火焰,香烟被点燃火焰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帝帝帝......帝君,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它脑子都要转冒烟了,不是说没有灵力吗?不是没法用法力吗?那这是什么?刚刚这是什么?
白迟快要急哭了,墨染淡定的抽完一支烟,被它闹的不行。
“那不是法力。”
哭天喊地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是什么?”
“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本命之火。”身体不是她的,但神魂货真价实,用自己的火点支烟不过分吧。
“可这是.....”
算了,帝君一脸油盐不进它算是看出来,在这里现在的她籍籍无名,没有显赫的家世一言一行并不会被关注,她不必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白迟见她抽完一支准备续上的动作,它抢先开口,“帝君咱还是回去抽吧,这要是被人看到了。”万一被抓去做研究了怎么办。
“不会。”想到某个白痴的担心墨染嗤笑道,“那就杀了。”
抓她做研究的人,她想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要真有的话她不介意全杀了,还别说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她竟然开始思考实施方案。
白痴惊的心肝乱颤,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想了想虽然有一丢丢害怕,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开口。
“我会帮你的。”
白痴语气坚定决然,惯常的称呼都忘了。
墨染看它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
“倒是不必,乖用不着你,不用紧张。”
此言一出白迟感动的眼泪汪汪,完全忘了墨染往日的恶劣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