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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黑白底色(琴酒*毛利兰) > 第1章 第一章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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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环海的高塔之上,琴酒呼出一口白烟。

烟雾萦绕指尖,被海风吹散。他仰头看了眼黑茫茫的天空,嘴角咧开一个从容的弧度。

要下雨了。

那几个FBI,大概要跟群无头苍蝇似的,在这片翻腾着死亡的广袤海域里搜索十天半月了。

慢慢找吧,享受最后的时光,当你们千辛万苦找到这座岛并踏上海岸的那一刻终会意识到,这里,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一想到那个美丽的画面,琴酒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这场老鼠捉猫的游戏,该结束了。

……

兰从黑暗中醒来,顺手开灯却摸了个空。

她睁大眼睛,才发现这不是属于她的那个温暖明媚的小卧室,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漆黑、冰冷,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陈腐气息。

挣扎着从地上撑起来,揉了揉酸疼的后脑勺,许久,才从记忆的碎片里回想起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24小时前。

晚上园子与京极先生大吵一架,哭着拉她去喝酒,本来这是常有的事,她只要点杯果汁,静静听园子发泄,再好好安慰两句,第二天两人又可以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甜甜蜜蜜了。

只是喝到一半,突然心血来潮给新一发了条简讯。

确认关系已过去一年,最近新一的消息越来越少,上次见到他本人还是修学旅行的时候,这么久,很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和预想中一样,手机静悄悄的。

突如其来的思念,突然而来的寂寞,她没忍住喝了点。

半杯酒下肚的结果就是半夜酒精作祟,恰巧去浴室洗脸时听到了关门声。

那声音很轻很轻,蹑手蹑脚,似乎不愿对屋里沉睡的人造成任何惊扰,可她还是听到了。

薄雾蒙蒙的窗外,是柯南离去的背影。

深更半夜,他能去哪儿?

出于担心和心底那一抹从未消失的怀疑,她穿着睡衣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跟了出去。

凌晨街道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她屏息静气,沿昏暗路面向前走,起初还有些害怕,走着走着,脑海里的恐惧被纷乱的思绪代替。

这是去新一家的路。

柯南为什么半夜去新一家,难道新一回来了?

怀着一丝希望,看着柯南打开铁门轻车熟路走进别墅,不多时,一辆红色福特野马GT500从大门驶出,柯南端坐于副驾驶位,身旁坐着那个名叫冲矢昴的男人。

不是新一……

待车开远,她拦了辆的士,一路跟到海边。

空荡荡的沙滩上,一群人围着柯南,似乎正在商讨什么极为重要的事,这些人面色凝重、肃然,全然陌生,不过也有几个熟面孔,例如朱蒂老师。

到底什么事,让这些人深更半夜如此大费周章聚在一起?她很困惑。

交头接耳一阵,柯南走出人群,在沙滩上来回踱步,嘴里振振有词,兰凝神静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推理。

那语气、那神态……

她以前总吐槽新一推理时太过臭屁,甚至有点装过头,但每次都真的让他装到了,那时他就会笑嘻嘻打趣她:“看到没看到没,我的推理完全正确!”

那个新一,她最熟悉了。

“工藤君,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

朱蒂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躲在大石后的人听到,然而仅仅开头这声称呼,就足够让她心脏发紧。

所有人都看着柯南,期待他的回答。

“我现在这副小孩子的身体不能被琴酒发现,只能仰仗赤井先生了……”

“既然这样,那工藤君……”

……

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兰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当时有多么震惊、悔悟,不敢相信,不能相信。泪水模糊了眼眶,脚下生石,一步也迈不开。

直到后脑传来剧痛。

*

琴酒听到门后的轻微响动,勾了勾唇角。

这场FBI发起的围剿的确天衣无缝,成功截断了组织此次任务一小半实验品,还打下了他心爱的AH64直升机,把他逼到这座小岛上。

然而,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

赤井秀一,你们的福尔摩斯再聪明,能推算到这方圆百里海域之上,还存在着一座组织据点吗?

掐灭烟头。这场游戏进行到一半,实在有些索然无味,不过好在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

——Gin,那个女孩不是FBI的人,放下她!

琴酒向来不耐烦下属干的蠢事,如同这次,直升机引开FBI,交代伏特加分批带走剩下的药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突然塞给自己一个人质。

“大哥,这女的刚鬼鬼祟祟躲在那里,我把她打昏了,现在应该派得上用场。”

人质?

且不说挟持人质本身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就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人质还是炸弹,他分得清吗?

谨慎起见,他还是仔细对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异常才随意绑了扔直升机上。

起飞前,贝尔摩德跟他交换作战计划,没说两句,神态突然变了。

琴酒又点上烟,在环绕的烟雾中细细品味贝尔摩德当时的表情,那极力掩饰却藏也藏不住的慌乱,真是有趣极了。

本来他是无所谓,打算起飞后直接把人丢海里喂鱼,然贝尔摩德挑起了他的兴趣。

从很久以前,他就对女人那套神秘主义感到厌烦,如今神秘面纱开了条口子,怎么说也要撕下来看看。

他很期待,在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胸口,开一朵鲜红的花。

*

兰不敢动。

醒来后周遭的环境联系断裂的记忆让她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糟糕的是,她连绑匪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这个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扇门,逃得出去吗?

咯吱——门把缓缓转动,她的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

银色长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另一只眼犹如狙击枪洞口,精准无情地锁定了她。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光是看着就不寒而栗。

男人向她走来,她不住地发抖。

“照片上这位,你认识?”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仿若从地底深处传来。

兰屏住呼吸,一个金色大波浪卷的漂亮女人映入眼帘,仔细分辨,确有几分熟悉,很像那个满月之夜对小哀开枪的人……

他似乎用的是问句,但语气里的笃定又似陈述句。

难道她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不、不认识。”

也许是表现得太过紧张,没等她喘气,下一秒枪洞就抵住她的眉心。

男人的声音比他的枪还冷,仿若对将死之人的低语:“你再仔细想想,我没有耐心给死人做思想工作。”

声音卡在喉咙里。这一刻,她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无数场景,爸爸、妈妈、园子……窗台上的花花草草、事务所里吵闹的声音、帝丹高中的同学……最后的最后,定格在多罗碧加乐园,新一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和柯南的影子重叠了。

眼泪忽然不受控制。

砰——

子弹擦过脚踝,她轻嘶了一声,火辣辣的刺痛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喂,别考验我的耐心。”

海风从窗台灌进来,银色长发飘扬遮住视线,她抿了抿舌尖,在止不住的咸涩中说服自己接受,再也见不到新一……这个残酷的事实。

死刑迟迟未宣判,漫长沉寂过后房间又重归黑暗。

兰软倒在地,冷汗顺着胳膊一直流,流到指尖。无法形容与那双眼睛对视的感受,直白地说,她觉得在那人眼中的自己,是走投无路的羔羊、是垂死挣扎的小鹿、是四面撞壁的老鼠,是案板上的鱼肉……唯独,不是人类。

黑暗模糊了时间,没有办法只能缩在墙角发抖。她从小怕黑、怕鬼,害怕一切看不见摸不着的未知可怖的氛围,她相信天使的存在,因相信感到幸福,作为代价,她同样坚信恶魔的存在,即便这令她感到痛苦。

但光明总会战胜黑暗的,不是吗?

她花了很长时间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包括积极的心理暗示,被恐惧麻痹的大脑终于得以喘息,逐渐恢复正常思考的能力。

说到底,新一为什么会变成柯南?

一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接下来的疑问就被堵死了。大人变小孩,当今世上已有这么先进的科技了吗?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答案是肯定的,也许只是她匮乏的科学知识无从解释,那……换个简单的思路,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不能被琴酒发现。

柯南说这句话时表情特别严肃……

琴酒是谁?是绑架她这个人吗?新一变成柯南是否也跟他有关?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门外传来交谈声。男声低沉,毫无疑问是那个可怕的人,另一女声很小还伴随着英文,听得人云里雾里。

等到声音渐远,估摸着人走了,她起身去拧门把锁,没想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屋子很大,关她那间应是储物室,客厅竖着几面高高的玻璃柜,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瓶子,标签全是外文,矮几上一台黑色笔记本正亮着荧光。

大门紧锁,阳台很高,兰俯瞰着四面环海的小岛景色陷入沉思。

没想到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茫茫大海中央,伸手摸不着北,底下滚滚波涛好似翻涌的墨汁不断下沉。她往外探了探,估摸有二三十米高,想逃生有些困难。

原以为可以通过电脑发出求救信号,遗憾的是没有网,屏幕中心亮着一个监控系统,她尝试移动光标,发现可以从里面观测到整个海岸沿线的状况。

如果要逃跑,这个东西最好破坏掉。

兰举起电脑有些迟疑,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矮几上的黑盒子吸引,伸手打开,里面装着颜色奇怪的药片,很是熟悉……

瞬间,她联想到柯南常揣在兜里,几乎从不离身的感冒药,思绪尚未理清,门外脚步声突然近了,急乱中,她匆忙拿走一粒跑回储物室,将药藏在门后地缝中。

琴酒拉开大门,抬腿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停下,目光扫过随风起伏的窗帘,又在宽阔厅室内巡视一周,最后落在储物室门把上。

兰心跳得停不下来,刚刚那一瞬她感觉自己握住的是新一变小的钥匙,可眼下的行为到底是冲动了。

地板嘎吱——嘎吱——缓慢而沉重的声音背后好似潜藏着一只野兽。

男人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更瘆人了。

“拿出来。”

兰不敢相信,进门才几分钟他就发现了异常,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对劲还是自己不对劲。

喘息之间他再次掏枪,咔嗒——打开保险的同时顺手点了根烟,声音缓慢而低沉:“你要知道,有些话我从不说第二遍。”

在那双眼睛,那个枪口之下,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男人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到门后,霎时,门吱呀一声如合上的牙齿咬住了光线,他就着黑暗蹲下来,指尖捻起那颗药。

惊愕之下,兰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你怎么推理出东西藏在这里的?”

男人嗤笑:“还用推理,你不都写脸上了吗。”

兰埋下头,脸有些热,被自己蠢的。这个男人的眼睛不仅能杀人,还能透视,让她有种从里到外都被扒光的羞耻感,没等她喘口气,头皮忽被那只苍劲的手一把扯住,男人狠狠揪住她后脑散落的长发,喉头发出宛若来自地狱般沙哑的诅咒:

“喂,你想当实验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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