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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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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弥漫在空气中,硫磺充分燃烧的气味浓烈微酸,带来火山爆发后的烧灼感。

谁也没说话,死寂到渗人。半晌过后,墨绿色瞳孔里的血色渐渐隐去,琴酒压下枪,收回腰间。

“今天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你就会出现在你该出现的地方。”

说完,基安蒂行色匆匆跑进来,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他敛去锋利眸光,换回一贯严肃应事的神情,最后在她和安室透之间交看一眼,转身跟着基安蒂离开会场。

等他走了,兰才敢上前查看男人的伤势,死亡边缘走了一遭,他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而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兰没有多想,虽说是小伤,还是坚持要带他去医务室。

路上,他突然问起她和琴酒之间的事,不仅现在,包括过去一个月,甚至追溯到她被绑架的时候。

因为刚才的惊险,兰对他很是歉疚,所以极尽可能地详细述说了。

他听完后的神情,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想必赤井秀一转述时也是一笔带过,没有当事人袒露的这般事无巨细。

“小兰,我觉得……”

“嗯?”

起了个开头,他突然不继续往下说了,沉吟良久,将手放在她肩窝处,满面严肃:“你一定要尽快逃出去,不要放弃……”

由于之前有过这方面的交流,兰只当他是好心提醒。处理完伤口,陪他回到607,时间已过午夜,安室透掩过门,伸手至门外摸摸她的脸,笑:“我没事,你不用一直这副表情。”

他越是这样,兰越感到不是滋味,心中那抹后怕没有消失,反而越烧越旺,以至于产生深深的负疚和茫然,还有一种在黑暗中迷了路的感觉。

踏着昏暗步伐往回走,壁灯投下孤单单的剪影,晃动着,不安着,通道底部一扇光门大大敞开,迟疑两秒,她走了进去。

里面没人,相反,一片狼藉。书桌上的物品连同电脑一并散落在地,玻璃杯、烟灰缸,能打碎的都打碎了,窗帘还在滴水,水渍绵延,屋内的一切就像暴雨过境,看不出原有的样子。

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眼就看到完好挂在衣架上的黑色风衣,鬼使神差走了过去,从里面翻出一把小刀。

一把熟悉的刀。

对于某些武器,以及这样冰冷的手边物,他好像格外恋旧,只要能用就会一直用,想必应该十分称手吧。

想起白天玛格丽特说过的话,兰心情复杂,犹豫片刻将刀收进刀柄,攥在手里走回隔壁。

手指微抖,密码锁按了两遍都提示失败,她揉了揉晕眩的额角,怀疑是先前喝了酒的缘故,烈酒的后劲太大,稍微沾点就受不了。

第三遍,终于按开了。

推开门,茫茫漆黑袭来,摸不到灯,只能伸出一只手在鞋柜里摸索,还没摸到,倏忽之间后腰被一只手圈住按到墙上,她下意识反抗,张开的呼吸却在这一刻被封住,酒精夹杂着烟草的气息灌了进来。

啪嗒——刀柄轻轻掉在地上。

谁也没注意到黑暗中的细微响动,交缠的呼吸剥夺了理智,犹如深渊将所有抵抗的力气吸附进去,心脏停了,手也软了。

兰不禁回想,上一次他主动吻她是在什么时候呢……

好像,还是在他中枪受伤那个夜晚。

今天也是,这个男人好像得了一种受到刺激就会强烈应激的心理障碍,她想,他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理智冷静,至少,他会发疯。

这带有惩罚性质的吻仿若台风一样席卷着她的口腔,剥夺了她呼吸的权力,到最后甚至有些疼了,她忍不住伸手推拒,却换来更加猛烈的进攻。

中途,他停了下来,兰刚想喘口气,膝盖被一双肘关节勾住抬高,脚心离地,覆着薄茧的大手从她礼服不规则裙摆间隙探进,顺着小腿缓缓抚上大腿。

她刚想惊呼,唇再次被堵住,琴酒好似不满地在上面轻轻嘬咬,握住她的腰往墙上抬,从俯吻一点点转变为仰吻的姿态,兰只能抱着他的头颅,黑发散落下来,遮住那双疯狂中蕴着一丝虔诚的眼睛。

“别在我面前夸别人……”他喘着重气,极为严肃地仰视着她:“尤其是男人。”

淡淡玫瑰香流淌在室内,残余的酒精气息彻底挥发。男人半抱着她从玄关吻到客厅,从客厅交缠着吻到卧室的大床上。

兰感觉自己好像他口中的一块冰淇淋,快被吸化了,肌肤浸出一层薄汗,汗液抵住床单的那刻,她慌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等等……”

琴酒停下手中动作,眸光发暗,低低俯视着她深陷床褥里的脸。

“我以前夸新一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可以啊……”

默然两秒,她听到男人几近平静的回答:“因为我只提你做得到的要求。”

兰快速眨了眨眼,反问:“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以为这个要求多少尊重了她的意愿,然而下一秒他又恢复那般冷冰冰的态度:

“做得到吗?”

做得到?

做得到又怎样……这根本不是重点!

她深深吸气,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愤怒的气息喷在那张麻木不仁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差点杀了他!杀了他啊……”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宁愿在不可挽回的结果发生之前,将那把刀亲手插进他身体里,结束这一切。

“你太过分了……”

她激动得手上用力,死死地,连带着他胸前的扣子都一并扯了下来。

面对她的突然崩溃,琴酒也发了狠,像是非常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手,不至于掐上她的脖子:“我知道那家伙在试探我……你呢?你又知道些什么?”

兰微微张嘴,没办法回答,只能睁眼强撑:“既然知道是试探,就更没必要生气了不是吗?”

“我忍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上她被汗液沾湿的脸,语气轻缓,眸光却极重地抵向她,夹杂着着一丝狠戾:“即便知道是试探,我也忍受不了他的眼睛长在你身上。”

他这个“你”字的发音尤其重,伴随着瞳孔的收缩,在幽深黑暗中有种无可名状的恐怖,随后那张脸又埋向她微微起伏的脖颈。

“你在吃醋吗?”

话落,伏在颈边的热息微微一顿,仿若没听到似的,继续印上去反复碾磨。

“你在意什么?”

不甘心又问了一次,依旧得不到答复,兰被折腾得恼了,狠狠推开他:“你混蛋!”

“很好……”

这次他终于对她的问题给予了肯定答复:“骂我可以,夸别人不行,记住了。”

“混蛋混蛋混蛋!”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的叫骂,相反,把她乱动的身子箍得更紧了,紧得透不过气,下一秒他只手绕到礼裙后背,熟稔地解开自己亲手系上的蝴蝶结,认真虔诚的表情就像在拆一份珍贵的礼物。

直到胸口凉了一大片,兰还在骂,且越骂越难听:

“混蛋……”

“骗子……”

“畜生……”

“狗东西……”

“唔……”

她的脏话都是跟41学的,她贫瘠的词库一辈子也翻不出那么多不堪入耳的字眼,这也是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不管不顾骂人是多么解气,然而……

“多说点……”

“我爱听。”

“……”

兰从出生到现在没碰到过能让她这般无语的人,骂完气喘吁吁盯着埋在她胸前的银发,挣扎着想反抗,却被舌尖的温湿挑起陌生的情动,而他粗粝的手也在她后背温柔摩挲着,她止不住战栗,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

台风席卷过后的土地泛上潮湿,有什么要从一片狼藉的土壤里生长出来。

“哭什么?”

注视着身下梨花带雨的脸,琴酒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声音软了几分。

兰捂着脸抽泣,似抱怨又似控诉:“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生敢这么欺负我!”

听完他笑了,双手从她腰间移至腋下,不轻不重地:“你想怎样?”

“下去。”

见他不动,兰又补了句:“别赖在我这儿,我看见你就烦。”

丝绒枕掉到地上,衣物散乱堆叠,床单皱巴巴拧在一起,现场狼藉得就像刚刚打过架一样。

兰换好衣服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安稳不少。

刚刚某个瞬间,她差点沦陷了,那种感觉,就跟前两天那个诡异的梦境一样。

爱上不该爱的人,感觉就像掉进一个幸福的黑洞,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爬出来,而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不能什么都失去了。

这一刻她甚至漫无边际地想,这个抽烟喝酒无恶不作的男人,如果他们不是以当初那种特殊方式相遇,她恐怕早就死在他的枪口下了吧……

际遇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不多时,水声停住,琴酒身披浴衣从里走出来,径直坐到她身边,敞开的胸口透着冷风,长发还在滴水。

兰拿出浴巾给他裹上,无奈说了句“洗冷水澡会着凉的”,毫不意外接到一声冷嗤。

他的头发是真的难吹,她跪在床上吹了好久,发根还是湿的,腿都酸了,忍不住反手揉了揉。

琴酒转身将她抱到腿上,脸埋在她肩窝处流连,嗓音颇为不耐:“费那功夫干什么,给你闲的。”

黑加仑沐浴露自带一种独特的植物清香,和杜松子有异曲同工之妙,那股香气隔着男士浴衣钻进她鼻腔里,下一秒,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兰微微干笑了下,圈住他的脖子,叮嘱:“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

“这我可不敢保证。”

“……”

狠狠瞪他一眼,随后她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无视因拙劣手法接到的戏谑目光,义正言辞道:“还给你。”

琴酒只看了一眼:“我说过,它现在是你的了。”

兰打开怀表,指着底盘下的小字问:“黑泽阵是谁?”

不出意外、意料之中的沉默。

“琴酒”是组织里的代号,而“黑泽”明显是个姓氏,她仔细思索了会儿,小心翼翼问:“不会是你的名字吧?”

语毕他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闪烁了下,微妙的反应已算默认了这一事实。

捏紧手中物,兰强硬地塞到他怀里,笑得极其认真:

“你自己收着吧,要是给了我,我会弄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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