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不宜久闻。”走在前面的棠情突然回头提醒了一句。
池鸢收回视线,和棠情一同沿着花丛小道往亭间而去,身侧薄薰亦步亦趋地跟着,私底下还偷偷传音提醒池鸢莫要碰到道旁那些不起眼的花花草草。
入亭之后,棠情抬手请主仆二人落座:“池姑娘,这位是……?”
“这是我的小仆人,她叫薄薰。”
棠情朝薄薰颔首示意,眼里沉着淡淡的忧愁,她提袖给两人倒茶,恰在此时,一瓣残红顺风飘进了青绿色的茶水里。
六角亭旁有一株高大的西府海棠,簌簌落英纷纷扬扬散落在几人肩头,淡红的颜色和那抹衰败的残红互相映衬得格外显眼。棠情怔怔的看着茶水里打着旋的桃花瓣,唇角紧抿,默默的将那盏茶端到自己案前,再重新取了杯盏给主仆二人倒茶。
“池姑娘,方才母亲所言,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仇怨积得久了难免成了心结,能得一丝线索便总是去追问,如此倒让外人瞧了笑话。”
池鸢接过茶盏,敛眸想了想,道:“棠情姑娘多虑了,我并未多想,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当年事后,幽山可曾再派人来侵扰?”
“不曾,事发之后,幽山便销声匿迹了几十年,直到近些时日才重出江湖,再加上最近出现的外域之人,江湖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母亲听闻绫愁一事之后,日日睡不着,江湖上关于幽山的线索很杂乱,真正与之交手的基本没有活口,所以,母亲一见你,心中焦急之余便追问不休。”
池鸢看着棠情攥紧的袖口,心道,莫非桃花坞的人都不知颜千风是公山彧的徒弟?若真没人知道那也太可怕了,眼皮子底下有这么一个幽山小鬼在此游荡,那桃花坞的情报和防御能力怕是早就泄露给敌人了。
池鸢心中好奇很想知道绫愁为何死死揪住桃花坞不放,但这母女俩对此事只字不提缄口不言,显然里边隐情太深,不愿去揭开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