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绍择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话本收起来，给莫名受害的莫晟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喝。
他看着消了一点气的莫晟说道：“就段小白的玲珑心，如果把话本给了你，他就不会认为我喜欢看话本。”
“噗！……”莫晟好不容易消的气像窜天猴一样飞起，他作势掐住谈绍择的脖子，恶凶凶的看着他。
谈绍择知道莫晟不可能伤到自己，没有任何的反抗。
“好啊你谈绍择，心思都打到你家小影卫的身上了啊。”他看着手下眼睛微微眯起的谈绍择，“我们两个多少年的交情，你就这样卖我……”
莫晟还没说完，就被一记无名腿给踹飞。
“……”
疼。
莫晟揉了揉自己被踹到的腰，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就和一脸“谁都不能伤害我主上”的段白对上视线，而段白身后的谈绍择捂着自己的脖子，轻轻咳嗽两声，眼尾泛红，还有盈盈水光，像是刚刚自己真的伤害了谈绍择一样。
“莫少爷，我敬你是因为你是主上多年的兄弟，所以我不会对你刀剑相向，但若是你伤害了主上，我一样会追你到天涯海角。”
“……”莫晟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认识谈绍择这个兄弟，认识他做什么，是希望自己整天被剑追，还是整天背黑锅？
还没等莫晟解释，谈绍择便一脸被伤心的样子看着段白，说：“好了，我和莫晟只是闹着玩，你是不是忘记拿东西了，拿了就快回去休息吧。”
段白一脸不相信的盯着被这一脚差点神魂俱灭的莫晟，视线没从莫晟的身上移开过，从玉石桌上拿到自己丢失的玉佩然后离开的时候，视线一直在莫晟的身上，生怕他的主上有任何危险，自己不可以第一时间就赶过去。
莫晟看着彻底离去的段白，心有余惊的拍了拍自己：“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谈绍择看了莫晟一眼，抿了一口茶水，说：“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像没事吗？”莫晟一瘸一拐的走到谈绍择面前，坐到他旁边，“不是，我还想着呢，要是以往我掐你，你直接还手了，今天怎么不还，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说吧，你怎么知道你家小影卫一定来的？”
谈绍择给他倒了杯茶，脖子上被莫晟掐的红了一片，他整了整衣襟，试图遮住印记，说道：“他的玉佩在桌子上你没看见吗？”
“……没有。”莫晟恍然大悟，指着谈绍择就骂，“好啊你谈绍择，感情我成了你感情路上的搬运工了！你还算计我！？”
谈绍择咳了两声，说：“怎么，不能啊？”
莫晟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甩了甩自己的衣袖，转身就要走：“我真的服了你了，行了行了，不跟你贫了，我先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谈绍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半晌，庭中活着寒风，闻闻人语。
“我曾摘星登高楼，一壶清酒洒人间。”
“我曾挑灯来鹊桥，一花纷飞绕指柔”
“我曾执剑看红尘，百树欢呼为我愁。”
“我见高楼鹊桥红尘会，清风来贺白云执礼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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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昨日便该回京，哪知道会耽误这么长时间。”莫晟坐在谈绍择的床前，滔滔不绝，“要不是你偏偏要走一趟青州剑会，你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就发病。”
谈绍择没有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像是一个沉睡的美人。
“如今皇上年数已大，身体也大不如前，太子却迟迟不定下，多方势力蠢蠢欲动，你和右丞两个人都在京都还算是稳得住民心。但你刚回京都就病倒了，难免会有人谋权篡位，有几个站在德王的大臣最近一直在殿上与其他党派起争执。”莫晟说着就口渴了，自顾自的吃着从桌子上拿来的苹果。
谈绍择总算是睁开了眼，眼中还有些许迷茫。他看着坐在他旁边莫晟，询问道：“最近朝中可有异动？”
“……”所以说我刚刚说了半天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见啊。
莫晟认命的叹了口气，又快速的说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谈绍择垂下眸子，静了几秒喊到：“段白。”
段白闻声出现在谈绍择的房间里，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窗外暖光映哲腰间断雪。
“属下在。”
谈绍择看了他一眼，说道：“今晚你去一趟皇宫，替我看一眼皇上，随便再去一趟姜府，把抓到的那几个人还给姜尚书。”
“属下明白。”段白说完，便再一次消失不见。
莫晟看着段白的残影感叹道：“你家小影卫的轻功和你的有一拼了吧。”
谈绍择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收回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谈绍择按了按太阳穴，目光凝在莫晟的身上。
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事。
“你怎么了？”莫晟察觉到谈绍择的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阿择，你没事吧？”
谈绍择轻轻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兮，道：“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迷糊。”
“确实，最近是多事之秋。”谈绍择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转头要给谈绍择剥了几个龙眼，一边剥一边道，“段子宁真不够义气的。如今你是身在要职，大大的忠臣一个，朝中忌惮你的又不在少数。要不然我让薄沉回来，协助你一下。”
薄沉？
“他不是在看着……”谈绍择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却突然意识到很忙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要说，薄沉是在看着莫晟？莫晟不就在自己面前吗？
今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莫晟见他话说一半又不说了，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你一离了段子宁就开始心不在焉的？你莫不是担心他去皇宫危险？你大可放心，他可是江湖有名的剑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死在皇宫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谈绍择突然感觉眼前有些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莫晟说的是事情自己都心知肚明，可下意识觉得这些都是错的。
明明段白就是一个剑客，自己是看着他成为一代令人敬仰的江湖大侠，可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要否定。
“……阿择？阿择？”
莫晟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但谈绍择用力也听不清莫晟到底在说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谈绍择突然感觉一阵疼痛席卷了自己的大脑，让他忍不住的锤着自己。
为什么突然这么疼……
周遭的环境变了变，成了一片苍白的空间。
谈绍择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自己。
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他瞳孔微张，很快架起防御姿势：“你是何人。”
对面的“谈绍择”没有理会他，而是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盯着某处。
谈绍择还正欲言什么，一道空荡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梦境中，你放下一切真相与执念，与段白长相厮守。下江南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好吗？”
“你是谁？！”诱惑的声音在脑海萦绕。谈绍择凭生烦躁，他紧握着拳头，四下寻找声音主人的踪迹。
“左丞大人心是脏的，是被复仇侵染的。何不放下执念，投入到这人世间？”
谈绍择猛地抓住空气中浮着的白球，发泄似的扔在地上。他失去一贯的温和做派，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是谁！”
“说了你也不懂，何必问这么多。快穿者的身份是不被尔等所理解的。左丞大人倒不如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放——”烦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谈绍择一愣，没来得及反应这话里的意思，紧接着响起另一道带着轻谑的声音。
那烦人的声音似乎被挤了出去。
“我道你为何昏迷不醒，原是被烦人的东西给缠住了。”与前一道声音不同的是，，谈绍择面前出现一个白的发光的虚形人影。而他可以明确，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要好奇我是谁，他十分担忧你，但又怕肉体凡胎被光息侵扰过多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问题。所以说啊凡人，醒来把这一切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