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小队的。
于是就算他身着衙役服饰依然被扭送了回来。
这一拎回来才得知,他原本是守在县衙门口的,撒谎说自己肚子疼,趁机抹黑溜走想出城去。
在这紧要关头想要出去,该不会是因为探听到了重要消息想去通风报信?
乖乖,他们居然招来了个奸细?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想活了了吗?”被扭送进县衙时,同样在门口接受询问调查的汉子气得要冲过去揍人。
他今晚上是负责守在门口,也是负责看着这小子的,哪曾想说是去方便一下人就没了,担心对方出事,吓得他当即就去找人。
如今得知对方是故意溜走还想趁夜出城,很有可能就是流寇奸细,气得他拳头都硬了。
“老子看你小小一个怪可怜的,没想你居然……”
“想揍人也得给我等着。”那领头的小旗眼看着对方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砸过来,赶紧一把将手里的人拎揍。
“等见了先生再说。”
顾栓子此时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力气。
他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天了,从他决定要连夜出城时就想过这个结局,他努力过了,但还是没能成功。
可惜了,他没能回到洪庙村,也不知道村里那一帮老小现在怎么样了?
顾栓子想起了村里的父老乡亲,想起了儿时的好友,连死去的家人都一一想了个遍,最后忍不住眼眶湿濡,觉得自己对不起村长,对不起小嫂子……
小嫂子让他来这里好好干的。
顾栓子原本是不想哭的,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家里人死的早,他早早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是大男人了,大男人就不该哭。
可是此刻他被强行推进一见灯火通明的屋子,那里面的光好亮啊,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光却让他此时浑身宛入冰窖。
进了这个门,他就再也出不去了。
索性一咬牙,发狠,“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老子顶天立地,就算是死也要诅咒你们这群杀千刀的山匪流寇去下地狱。”
顾栓子再也不忍了,破口大骂起来,身后推他的人一听愣了几秒,“啥?”
谁是山匪流寇了?
这小子自己是奸细还污蔑他们是山匪流寇!
侯大气不打一出来,一脚就踹在了对方屁股上,把绑着双手的顾栓子直接踹进了屋子,惊得里面魏大夫“哎呦”一声。
侯大后知后觉,忙跪地请罪,“先生勿怪,实在是这小子口无遮拦……”
糟糕,都怪自己一时不察,给气昏了头。
顾栓子被踹进屋,迎面差点跟要到门口来查看的魏大夫撞一起,老头儿赶紧俯身要将人扶起来,被顾栓子一躲,迎头就要撞过去。
“我杀了你们!”
少年在悲愤的情绪下红了一双眼。
魏大夫上了年纪哪里躲得过去,被撞了个倒仰,一屁股坐地下,侯大大骇,冲进来才将人按住。
“你个小兔崽子……”
魏大夫哎哟哎哟地叫唤,一边揉腰,一边瞪向情绪失控的少年,想骂又觉得光是骂实在是不解气。
他一把年纪了,容易吗?
然而这一瞪眼魏大夫就愣了一下,“你是……”
顾栓子却没注意到魏大夫,他被摁在地上,只能奋力抬起脑袋朝上看,硬着脖子朝床榻那边看,“要杀要剐随……”
只恨他不能极限一换一。
这个叫什么先生的……
然而他发狠仇恨的目光盯向那边看清床榻上的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劈,连狠话都说出来了,他张了张嘴,发红的眼眶迅速被泪水聚满,带着小兽般的哭噎,拼了命地要朝那边挪去。
“清河,清河哥哥……呜呜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