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甜。”
沈池柳看看唇边的糖,又看看祁桓予,将信将疑含糖进嘴里面,弥漫出来的甜意让他皱起来了眉头,又不好吐掉,只好将糖放在腮边,导致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圆润,“你在骗我。”
“没有在骗你,是你不习惯吃甜,才觉得糖很甜。”祁桓予摩擦着沈池柳不经意间舔过他指腹的拇指。
沈池柳又将糖果放到舌头上,还是感到很甜,祁桓予又在骗他,实在太甜了,他把糖果咬碎咽了下去,目光停留在床头半杯水上。
祁桓予注意到,把药和水都递在沈池柳面前,诱哄道:“吃药。吃完药,就不甜了。”
沈池柳权衡着利弊后,接过药,一下子放在嘴中咽了下去,甜味还是在嘴里面,连忙拿走祁桓予手中的半杯水,给自己灌了下去。
“你还是在骗我。”沈池柳垂下睫羽,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祁桓予握住沈池柳的手,“真的没有。”
沈池柳看去他们相握住的手,不语,祁桓予小心掰开沈池柳的指尖,杯子得到释放出来。
杯子回到原来位置上。
沈池柳又想到等会就没有陪他了,抿会唇,小声要求着,“能不能今晚别走。”
祁桓予答:“我不走,陪着你。”
祁桓予陪着沈池柳一晚上,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看去放大版沈池柳的脸,呆住,观察自己处在的位置,他睡在了床上!
他不应该趴在床边睡着,怎么就睡在了床上。
脑子极速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在他多次熟练哄着沈池柳心情好转起来后,又照顾着沈池柳睡下去,自己睡不着,看去熟睡过去的沈池柳,手痒玩了几下沈池柳的指尖,玩着玩着自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然后……好像是中途沈池柳醒来过一次,正好他睡着不舒服,也一同醒了过来,那时候自己还是迷糊着,迷糊迷糊着……爬上了床,睡过去。
祁桓予坐了起来,动了动手,发现不对劲,看到沈池柳正抓着他的手不放开,此刻沈池柳睁开了眼睛,敲门声响了起来,祁老爷拿着早餐走进来,带着笑容的脸色沉了下来。
沈池柳坐起来,看去门口站着的老师,喊了一声“老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祁老爷看着祁桓予一会,祁桓予没有下床的意思,他走进开口问祁桓予怎么还不下来,细心看见自己的学生正拉着自己孙子的手不放,心里一阵恼火,“趁人之危,趁虚而入。”
“爷爷——”祁桓予拉了拉自己的手,沈池柳就是没有放下的意思。
“你就钻着……手术后的人,心情会低落这个空隙,干这种勾当。”祁老爷说完,想起昨晚去看沈池柳的情景,站在门前,听到门后祁桓予顺从沈池柳的话,听着就不想进去了,转头离开。
他现在又是一阵火气冒出来。
祁桓予拉着爷爷的衣角,“我真喜欢沈池柳。我发誓,若对他不好,自己就滚得远远的,不回来了。”
沈池柳恍惚间听到祁桓予说着滚得远远的,不回来了,松开祁桓予的手,抬眸看去生气的老师,又看去老师手上拿着的包子,问:“是给他的吗?”
祁桓予反应过来,生气看了爷爷一眼。
祁老爷得意笑了笑,对视上祁桓予的目光,嘴上回沈池柳的话,眼神朝着祁桓予说道,让你继续装,人家就只听到你后半部分话。
沈池柳只顾着自己饿了,走去洗漱,洗漱完,吃起了老师带过来的包子,休息了一会,自主吃完了药,注意到一直有两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忽视了另一道视线,看去老师,问可不可以出去透透气。
祁老爷说可以,他怕沈池柳过度走动,拿来轮椅让沈池柳坐在上面,推着沈池柳去到医院里的一处私人花园走动走动。
祁桓予死死跟在他们二人后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一下子变成泡沫不见了。
手机震动了几下,祁桓予拿起手机看到父亲发过来的消息,点开。
父亲:“溜出去这么久了,追到人没有。”
祁桓予抬头看去面前的两位人,边走边低头打字,“没,爷爷不让。”
沈池柳是答应他了,但也只有三个月时间,现在沈池柳明显看来还是把他当作是小孩子,烦人。
他现在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生得这么晚,足足比人小了七岁,烦。
父亲:“你开学时间快到了,要先休学吗?”
祁桓予想也没想,回答:“谢谢爸。”
父亲:“一年时间内,如果追不到人,回学校去,知道吗?”
祁桓予:“知道了。”
祁桓予收起手机,跟在他们身后,走到爬满紫色蔷薇花的亭子中。
这时候,祁老爷的电话在响了,他接起来电话,对方说有紧急事找他,挂断电话,临时让祁桓予照顾着沈池柳,他匆忙离开了。
祁桓予顺势走到沈池柳面前,蹲下解释说:“我早上没说要滚得远远的,我是说若对你不好,才滚远。”
沈池柳不解看去祁桓予,“你对我好吗?”
祁桓予想到自己干的事情,真想穿回去,打自己几拳,解解现在的气,他半压下眉头,咬紧下唇,悄悄探去沈池柳放在膝盖上的手,看去沈池柳,“是我不好。”
“你也知道。”沈池柳扭开头不去看祁桓予,视线停留在紫色蔷薇上,微瞪大了眼睛,他还没见过养护着这么漂亮的花。
蔷薇花瓣上带着露珠,在早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沈池柳正欣赏着蔷薇花,祁桓予注意到沈池柳的视线,伸手摘了一朵靠得他很近的蔷薇花,送到了沈池柳面前。
沈池柳视线聚集在面前的花上,转头看去祁桓予,“你摘这花送给我?”
祁桓予点点头,“我见你喜欢,摘一朵送给你。”
沈池柳习惯性用右手接过,发现不对劲,垂目看到祁桓予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只好用左手接过,把花放在鼻尖下,闻到了杂着阳光味道的花香。
沈池柳随手一问,“这里,是老师建的花园?”
祁桓予说:“是,这花园是爷爷年轻时建来送给奶奶的,算是他们闲暇时间的幽会地方。可惜爷爷后来不懂得珍惜奶奶,奶奶跑了,”
沈池柳若有所指看去祁桓予,祁桓予立马感到危机感,又摘了一朵很大的蔷薇,当着沈池柳的面,把蔷薇插进沈池柳的头发中。
祁桓予拿起沈池柳的手,放在他的脸颊旁,试图转移话题,夸奖说:“很美。要不要我摘几朵爷爷种的蔷薇,给你编个花环?”
沈池柳勾唇笑了笑,大有一种一同做亏心事的意味,“你会?”
祁桓予听到沈池柳同意了,站起来去挑了好几朵长得好看得蔷薇花,扯来爬藤的藤曼,编好花环后,给沈池柳带在头上,“放心,爷爷不会知道的。”
沈池柳抬手碰了碰头上带着的花环,开玩笑说:“被发现了怎么办?”
祁桓予蹲在沈池柳面前,仰头看去带着笑容的沈池柳,带着抱怨回答道:“发现便发现,谁让爷爷不许我靠近你。”
沈池柳看到祁桓予满脸苦涩的表情,心情突然好转起来,反问说:“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得到了后,不珍惜吗?”
祁桓予不好意思提了为什么不发消息,是因为他怕沈池柳知道爷爷不同意,认为他做着没有打算的事,追人,听起来像是胡闹。
沈池柳听完祁桓予的解释,说他知道老师不同意的事情,祁桓予错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我不知道你竟会告知你的家人。”沈池柳顿了下,伸手轻抚着祁桓予的脸,祁桓予不要脸抓着他的手蹭了蹭,他作势捏着祁桓予的脸,“不怕下不来台?”
祁桓予顿时有些心虚,“他们自己发现的。”
“自己发现的?”沈池柳明显不相信,再次说了一遍。
祁桓予微低下头,沈池柳松开了他的脸,怕沈池柳生气,连忙说出来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他们问了一句,他就全部透露出去了,抬头悄悄看去沈池柳,不料对视上沈池柳打探的目光。
呆了一会,视线向右垂下去,声音小声起来,继续说他的父母不会不同意,补充了一句,他们都没空管他。
委委屈屈的祁桓予蹲在沈池柳面前,尽管祁桓予说出来的话越来越小声,沈池柳全都听到了,安抚般揉着祁桓予的每根手指,瞥到食指指缝有血迹,放轻动作。
作为交换,他也说出来了自己的事情,来安慰祁桓予的心情,他的母亲在他出生时,走了,靠着父亲一个人养起来,而父亲又在他大二时候,离开他了。
他在世上只有这两个亲人,结果全部离开,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世上,孤独又寂寞的活着,找了很久活着的理由,只找到了认真学习,去救人的理由。
祁桓予在沈池柳说话的期间,抱住了沈池柳,听着沈池柳的故事,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人互相依偎着,及到阳光蔓延进到两人的地方。
祁桓予注意到沈池柳状态回来了,推着沈池柳回到病房里,给沈池柳倒了一杯水,快到中午时,祁老爷拿来午饭前来,除了祁桓予这份。
碰巧祁桓予也买了午饭……
爷孙两人面面相看,又一同看去沈池柳,沈池柳看到属于他的两份午餐,抿了唇,难以抉择。
祁老爷注意到沈池柳头上带着是自己种了蔷薇花花环,瞪了一眼祁桓予,他种的花,尽给祁桓予霍霍去了。
祁桓予靠在沈池柳旁边,挑衅着,祁老爷缓了会心情,心里念叨不与小辈计较,让沈池柳先吃饭。
在老师和祁桓予的目光之下,沈池柳硬是撑住着两份压迫感,拿起筷子先动了老师的送来的饭,听到老师笑出来的声音。
“爷爷,你干嘛。非要和我一个小辈抢人。”祁桓予扭过头,“真的是。”
“呵。”祁老爷弓起手指敲了敲起桓予的头,祁桓予哎哟了一声,捂着头,扁嘴看去他,他“啧啧”几句,“你干嘛。非要和我一个老辈抢人。”
“我走了。”祁老爷说完,哼着歌走了出去。
祁桓予嗅到了爷爷快要同意的态度,面对沈池柳先吃爷爷送来的饭,不愉快的心情立马好了。
沈池柳吃不完两份饭菜,剩下的饭菜叫祁桓予收起来。
祁桓予看去剩下来的饭菜,口头应着,心里面计划扔到哪里去,不料被沈池柳猜到了他的想法,说了好一通不能浪费粮食,只好当作是“下午茶”吃掉。
后面几天中,祁桓予给足了沈池柳的情绪反馈,沈池柳面对祁桓予一直陪着他,心里面开始动摇起来。
在祁桓予不在的时候,祁老爷进到来与沈池柳再次说明了祁桓予的事情,他想知道沈池柳的态度是什么,沈池柳想了会,说他们的关系处在试试的阶段。
祁老爷看了片刻沈池柳,点了点头,罢了,他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年轻人的事,他在这几天,也看到了祁桓予的态度,决定不插手了。
他最后问了沈池柳一句,是否接受心里方面的治疗,沈池柳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祁老爷听见沈池柳依旧拒绝了他,只希望祁桓予能说服沈池柳。
心里治疗,得沈池柳自愿,不然是无效治疗。
临近九月份,沈池柳看到祁桓予还在这里陪他,问了祁桓予什么时候开学。
祁桓予不敢回答自己休学了,随便扯出一个理由,说还不到开学的时间,他见沈池柳什么也没问,应该是相信了。
住院观察的日子还在持续中,沈池柳一人在病房时,伸手拿来药瓶在手中,打开,上下摇了摇药瓶,放回原地,又拿来其他药瓶,重复之前的举动。
听到敲门声时,连忙放回药瓶到原来的位置,看到是祁桓予进来了,带着笑意看去祁桓予。
祁桓予拿进来沈池柳要他买回来的糖果,在靠近沈池柳时,余光看到药瓶移了一个位置,不留痕迹收回目光,这些药不到必要吃的时候,位置绝对不会变。
他在爷爷那里了解到,沈池柳心态是有问题的,尽管沈池柳装得足够好。
到了晚上,沈池柳在祁桓予睡着时,放轻了动作坐起来,就着月光照进来的亮度,看去桌面上的药,萌动了一种想要停药的想法。
在医院住着的日子,每天只能走动、吃饭,什么也干不了,总让他感觉不该这样,他找不到理由了。
祁桓予不该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可又感觉对不起祁桓予,像一位负心汉一样,心里出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