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博士对打断实验的零壹没有什么好脸色,听到你打算推迟就对他意见更大了,但到底不敢跟他硬碰硬,只好说了些自认为的狠话走了。你倒不担心他们的感情问题,过个几天就会和好如初了,友谊就是这么奇妙。
你回归巡逻队,啊,你真想念你的队员们和你的九头蛇制服!即使他们弱得跟鸡崽一样。
“队长,你确定你没有受到威胁吗?”
沿着标记走到一半,你打算休息两分钟,吃点东西喝点水。你拿出压缩饼干塞进嘴里,顺便把包装纸收好。你很高兴没人想到你有四倍的代谢率的同时也有四倍忍耐饥饿的能力,否则你就会失去这些好吃的零食了。
“好问题,但我想答案是没有。”
“因为在我看来97-01完全是在胁迫你……”
“放松,他不会伤害我的。”
虽然你一身遮不住的印痕完全没有说服力,但过几个小时就消干净了,你认为对自己的工作没什么影响。
“你脖子上有勒痕。”
“睡觉压的。”
“手腕的淤青。”
“桌角撞的。”
“嗓子哑了。”
“自己喊的。”
“胸口流血了。”
“蚊子叮的。”
“嘴角破了。”
“干裂,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们停下补充水分。”
你环顾众人,他们一人一句衔接整齐得不像九头蛇士兵,倒像索科维亚教堂里的唱诗班,使你不得不打破他们的节奏。
“好吧,那再试着解释你一停下就开始扶着腰?超级士兵睡觉时也会抻到吗?”这家伙总怀疑你在打牌时出千(不过你得说你好久没这么干了,除非是玩俄罗斯转盘),有一双能看两个方向眼睛和斤斤计较的脾气。
“这个理由不错,记下了。”你冲他眨眨眼睛,虽然他还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放松,我有分寸。”
既然零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们上过床,你最好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遮掩一下,虽然你感觉自己不太擅长说谎。
“呃,咱们不如来聊聊这片叶子为什么会有踩过的痕迹?各位。”这时总会有一个和事佬出现,九头蛇也不例外。一位九头蛇特工为了躲避这场闲聊看天看地,然后就看到了那片可怜的被踩了一脚的叶子。
“说不定是别的巡逻队留下来的……哦,等等。”
于是这片叶子周围趴了一圈包括你在内的大汉。
这片叶子的枝叉还连着树干,但被压折了一半,耷拉在地上,勉强供应得上养分。叶片边缘有些干枯,被踩踏过留下的鞋印扩张了枯黄的面积,也印下了清晰的痕迹。
想要在森林中了无踪迹地行进,其中一个要点就是即便会发出响声,也要保持自己的步伐始终落在枯叶上。显然这个鞋印的主人有些粗心大意了。
“这不是我们的鞋印,对吧队长?”
“当然不是,我想我们有麻烦了。”你能认出九头蛇靴子底部的花纹,这个绝对不是;而那些不需要穿战术靴的九头蛇、比如研究员你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他们走这么远到荒郊野岭。
也许有人说正常人根本不会去看自己的鞋底,但很显然,你是个例外。因为你经常穿着九头蛇统一发配的战术靴子去踹零壹的屁股,久而久之就看熟了。
你的第一反应就是向斯特拉克男爵汇报你的发现,并确认双胞胎的行踪确保这不是个乌龙事件。
“还真被你说中了。”他在通讯器另一头嘀咕,听筒有些杂音,似乎已经开始吩咐人手戒备。你踢了踢脚边的树干,发出被赞同的愉快哼声,“但不管如何,只要在他们透露情报前处理干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顿了顿,“至少一段时间内是。”
你拿起叶片放在阳光下观察,发现它真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家伙。
“听起来很简单。但这个鞋印的位置很隐蔽,我们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至少存在了四……三天以上了。”
不管他们是谁,现在应该还没发现你们,不然等待你们的就是复仇者们的一顿胖揍加监狱大套餐了,而鉴于之前那些行径,你的下场估计还要更惨一点。
“所以我们都知道,如果他们还纠缠不休他们会在哪。”
当然,索科维亚。
“帮我申请调度。我会带人去城里调查近期出现的生人。”不过现在正好是学校放假期间,游客也变多了,想必会增加排查的难度。你紧了紧手上的枪械。复仇者发现九头蛇堡垒只是时间问题,你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延长他们到来的时间。
真是悲哀。
兴许是看出你闷闷不乐,身边的九头蛇递给你一块巧克力,这种廉价的甜品总能让人提起精神。你拿过来就塞进嘴里,完全是肌肉记忆。他似乎没想到你能这么干脆,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随意道:“所以,巡逻路线改了吗?”
“唔唔……对。”你差点被巧克力里藏的暗器太妃糖糊住嘴,但真好吃,你还想要,“换上便装。我们要去城里搜查。”
两个小时后,你已经站在索科维亚城内的某家快餐店门口了。
哦,你才不是又犯饿疾了!你只是……在调查!对,因为这个快餐店老板也是九头蛇的人。
搜查队在城内分散开低调搜索,也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而是分成两人一组去询问分布在索科维亚国内各地的九头蛇线人。毕竟城里的情况还是当地人熟。
你不在堡垒的这几天,零壹会顶替你巡逻。
“队长,别吃了……”跟着你的九头蛇拉了拉你的胳膊,你一边听着老板和你讲最近的可疑人士,一边拜拜手,把嘴里的土豆咽下去,“听好了特工,你在我这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超级士兵不会拉肚子。”免得他拉你去洗胃。
“我没带钱……”九头蛇向你展示自己空空的口袋。
“我带了。”一只手忽地从你身后伸出,夹着两张纸钞塞进你胸前的口袋,另一只手搭着你的肩膀,你闻到一股浓浓的刺激性气味。
“这可不够还人情债。”你撇嘴,想到埃利他们,不禁得意起来,“我送你去的地方还不错,对吧?”
“是啊,除了某个总想往我脖子上套项圈的德国妞,确实。”郎姆洛胳膊底下夹着一个带白色十字喷漆的头盔,他的脸长好了,有几道纵横交错的沟壑夹杂着凹凸不平的烧伤痕刻在面上,不过在佣兵云集的索科维亚也不算少见。你有些可惜没见过他之前的模样,应该至少会比他现在耐看。
你忽视手下的人没带钱的微弱抗议,吩咐他去三条街之外的糖果店给你买土耳其软糖。
“变化真大。”他自顾自坐下,伸了个懒腰,拿了杯柠檬水喝,“一觉醒来,皮尔斯死了、神盾局也没了,我是不是该庆幸九头蛇没有内战?”
“我想是没有。”你坐到他旁边,看他往杯子里倒冰块,“所以你回来是准备继续为九头蛇效力的?”
“不。我回来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