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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Chapter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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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这种见缝插针的“假期会晤”一直持续很久,地点从公园里的石质桌椅转移到街边角落的奶茶店,又变成了人来人往的图书馆。

几乎县城里每个地方都有他们光顾的影子。

林藏初从一开始的稍不情愿,再到后来对此接受良好、享受居多,甚至在连续做对几道题之后还会主动凑上前去,避着人群悄悄向男朋友讨来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自家哥总隔三差五地往外跑,饶是每天上午向来闭门不出的林子浔也发现了不对劲。

假期里无比寻常的一天,妹妹抱着枕头,睡眼惺忪地在楼梯间喊住他。

“哥,你最近怎么总是起这么早?”

“……早睡早起身体好。”

林藏初被当场抓包,面色不改,提前编造好的借口终于派上用场:“而且冬天早晨出门有助于血液循环,咱妈叫我多出去运动运动。”

林子浔:“?”

她怎么没听妈说过这事儿?

林藏初一本正经地瞎扯完,干咳两声。趁妹妹还没彻底清醒,步伐飞速地跑下楼,连半个背影都没给人留:“不和你说了。”

“我赶时间,先走了。”

客厅的门被他重重关上,玄关处窝着的猫早已见怪不惊,连眼皮都没睁开,仍然沉稳酣睡在梦里。

林子浔站在红木楼梯上,独自凌乱地思考了一会儿。

……出门运动竟然也要赶时间。

是不是有点过于讲究了?

在别墅区外坐上出租车的少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十几分钟前被妹妹盖上了个“讲究人士”的戳,他随手按开手机,屏幕上面是与谢遥集的聊天界面。

对方发来的定位显示在xx咖啡店,林藏初每次坐着李叔的车上学时都会恰好路过,有些印象。

之所以会有印象,还是因为这家咖啡店十分别出心裁地将临街的外墙装修成了一整面巨大的玻璃橱窗。

橱窗里养着好几只可爱的猫咪,整天悠闲享受地晒太阳。猫爬架上挂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写着:非卖品。

“非卖品”的店主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林藏初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在盯着墙上的壁挂盆栽发呆。

兴许是谢遥集提前打了招呼,看见林藏初进店,她懒懒地支起身,从柜台端出来一杯热腾腾刚做好的香草拿铁。

“喏。在楼上等着呢,快去吧。”

刚要点单的林藏初:“……?”

他敢肯定,自己之前从没来过这家店。

怎么店主的语气好像早就认识他一样?

少爷端着咖啡一边上楼一边沉思,谢遥集已经在靠窗的卡座上等他,桌面上摊开的习题册旁边放着几份精巧别致的甜点。

林藏初在他对面坐下,有些诧异地问:“你点的?”

谢遥集:“不是,老板送的。”

“……送的?”

林藏初盯着几乎摆满整个桌面的蛋糕盘子,教辅书和试卷被可怜地挤去角落,谢遥集的手指搭在上面。

“对,送的。”

谢遥集把试卷翻回到前一页去,按动笔在桌面上倒着按了下,熟稔地标出重难点。

看见少爷难以理解的表情,又想起来自己还有个解释的义务:“我以前在这里打过工,算是熟人。”

……在咖啡店打工?

林藏初之前没听谢遥集提过,登时好奇地问:“那你在这里干了多久啊?”

谢遥集:“……你想知道?”

林藏初:“嗯!!”

谢遥集放下手里的卷子,视线认真地落在少爷的脸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两天。”

他深吸一口气。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天半。”

林藏初:“……?”

少爷的眼睛缓缓瞪大了。

“一天半?!你是把人家后厨炸了然后被老板扫地出门了吗?”

“嗯……没有,但是也差不多。”

谢遥集像是回忆起那段糟糕的工作经历,牙疼地抽了下嘴角,“只不过是一个小时内做毁十杯咖啡而已。”

“店主不信邪,亲自下场教我拉花。从最简单的开始——那天我们俩加起来一共喝了二十三杯咖啡。”

林藏初:“……”

“所以你俩的关系就是这么变好的?”

“对。”谢遥集坦荡地一点头。

“零基础不恐怖,恐怖的是零基础又教不会。老板说她没有见过第二个比我更笨的人了,实在印象深刻,必须交个朋友。”

“那时候才高一,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他顿了下,似乎是自己也觉得好笑,“隔三差五地就要死乞白赖地过来店里练练手。”

“所以你最后学会了吗?”

林藏初问。

谢遥集:“……没有。”

难得能在男朋友脸上看见吃瘪的表情,少爷一秒破功地笑出声。

然后就被谢遥集秋后算账,照着脑袋狠狠地胡撸了一把:“不许笑,做题。”

“还有前天那套理综卷子上的错题,你什么时候重新看一遍?”

“啊——”

念咒的话一出来,林藏初马上伸直胳膊瘫倒在卡座的椅子里,装死不动弹了。

谢遥集扔下卷子去挠他胳肢窝。

少爷半个回合都没撑住,在座位上四处逃窜地边笑边告饶:“哎呦错了!哈哈我错了!我这就写,别动我了哈哈哈哈!哥!”

谢遥集停下动作:“你叫我什么?”

林藏初被压在他身下,也没细想对方这句问话的含义,卡碟倒带似的把最后一个字按着要求重复:“……哥?”

“唔!”

眼前视野一黑,只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少爷的嘴巴就叫人给堵上了。

谢遥集把外套盖在两个人的脑袋外面,没给他一点换气的机会。

林藏初被亲得七荤八素,本就缺氧的脑袋变得更晕了。修长漂亮的手指胡乱地到处抓,被谢遥集十指相扣强硬地按在椅背上。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宽大的羽绒服终于掀开。林藏初被男朋友剥壳一样地扒出来,整个人像极了一只熟透的油焖虾。

少爷仰躺在座位上急促地喘着气,越想越觉得憋屈,伸手往谢遥集的后背砸了一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你这叫耍赖。”

“对。”谢遥集很配合地对这份指控供认不讳,开玩笑似的接话,“就是耍赖。所以少爷要怎么惩罚我?”

林藏初想了想:“罚你开学之后见不到我。”

“怎么可能?”谢遥集没把他的话当真地,失笑道,“座位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要连桌子都一起搬走吗?”

“我说真的!”

林藏初一骨碌地从座位上爬了起来。上和下的相对位置调换,胳膊撑在谢遥集身侧,像是投怀送抱。

“谢遥集,我……”

话说到一半倏地卡了壳,林藏初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和对方提起过。

那封青训营的入选邮件躺在他的手机里,距今已经半个月。

谢遥集对游戏这方面的东西向来不感兴趣,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要去打电竞这件事早说晚说都一样。

可等真正提起的时候,林藏初才发现根本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分开就意味着见不到面,见不到面就意味着,他和谢遥集再不能像今天这样依偎亲昵。

“……我下学期可能不在学校了。”

少爷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所以,嗯,倒也不用把桌子都搬走。”

……

…………

那天咖啡店里的每一帧每一幕,都被谢遥集翻来覆去地回忆过很多遍。

桌面上整理好的习题被搁置,咖啡变凉。少爷的语气就像是在探讨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残忍地向他讲述自己早已规划好的未来。

午夜梦回时的担忧假设通通成了真,谢遥集刻意忽略的、就算察觉也不敢去问的事,无法逾越的家境和阶层,以及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

这些东西在几个月如同甜腻蜜罐的相处里被谢遥集选择性地遗忘,他开始做起那些自欺欺人的、有关于林藏初和他两个人以后计划的梦。

可林藏初远比他更有勇气。

“我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

林大少爷抿了抿唇,似乎担心男朋友会生气,连忙又端着咖啡找补上一句:“可能不会同意。所以我有很大概率要背上一个离家出走的罪名。”

“嗯,但是感觉也没那么严重……”

谢遥集听见自己的声音,喉咙干涩得像是岩壁风化的沙砾:“你真的想好了?”

他其实很想问的,想问林藏初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想问林藏初如果走了还会回来吗。

但是谢遥集什么都没说,他怕自己忍不住。被压抑的情绪和交缠在一起无法剥离,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把林藏初用绳子栓起来,牢牢地绑在身边,朝着完美既定的路线走,一辈子也别分开。

但是少爷的尾音上扬,漂亮的浅棕瞳孔熠熠发亮地看过来:“当然想好啦。”

“虽然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管他呢?人能活着的时间这么短,总是要向自己喜欢的道路去走一走的。”

于是谢遥集又把自己那些荒诞的计划全部推翻了。

这种对事情原本滴水不漏的周全掌控被人打破、然后变得难以预料的感觉很熟悉。

熟悉到从上高中起就拥有了一个独特的名字。

他想,当初确实应该离林藏初远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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