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凶犯捉拿归案的。”
“那么那个男人呢?”被称为水宫的女人面部充血,如野兽般瞪大双眼,漂亮而僵硬的面孔衬的其更为可怖,她指着工藤优作喊到:“那封信里面不是说了吗?!说今天下午来到麻美面前的男人就会夺走她的性命!她不就是在那个男人面前死的吗?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警察们一愣,相互交换了一下视线,最后还是有那位胖胖的褐色帽子警察解释道:“水宫小姐,那位先生的信息我们也查过了,不仅跟麻美小姐素不相识,而且发现恐吓信前后那一段时间,他也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也只是能限制其自由而已。”
“那至少、至少让我回去!她爸妈现在连她去世了都不知道,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啊!就连回去告知一声、把她的遗物寄回去都不行吗?……”
她面上闪过一丝痛色,连声音都黯淡了几分。
“这个……恐怕不太行……”
“你们……!”
她拿起水杯狠灌了一口水,还想再说什么,但很快就被满脸歉意的店长捂着嘴带进了后厨,那位警察摇了摇头,过来解释道:“实在抱歉啊,工藤先生,这位水宫小姐跟死者生前关系非常好,因此情绪比较激动,还请见谅。”
工藤优作摇摇头:“自己好友像这样突然死去了,任谁都接受不了吧,没关系的。”
浅羽怜突然出声问道:“请问,能让我看看那几封恐吓信吗?”
目暮十三疑惑道:“证物虽然不可以随便翻看,但这位先生您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请问您是知道什么内情吗?”
浅羽怜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最后极小声的说:“其实,我是个私家侦探。”
工藤优作:?
感觉到工藤优作正在疑惑的视线看着他,浅羽怜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我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只是想看两眼验证我的猜测而已。”
救命,为什么撒谎这么难。
因为有工藤优作结结巴巴的担保和所谓“办案证明”(求助统子后说是花钱借别人的)趁着目暮十三去拿信件的时候,浅羽怜捂住自己通红的脸,恨不得地上有个地缝让自己能够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去。
工藤优作自然也看得出来他的心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向警察撒谎可不太好”
闷闷的声音从他指缝中流出:“实在抱歉……这次情况特殊,下次不会了。”
等到信件拿来的时候,浅羽怜已经成功物理降温了下来。
他戴上手套,仔仔细细的翻看那几封恐吓信。殷红墨水、诅咒的话语……
都无一不在向他陈述着恨。
这是最后一封。
抚摸着字迹的手指轻轻颤动,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浅羽?没事吧?”工藤优作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处传来,令他几近无法捕捉。
工藤优作看到面前青年皱着眉头面容痛苦时急忙站起来喊:“警察先生——”
浅羽怜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角,睁开双眼呼吸急促道:“我没事的!……我没事的……工藤先生,能请您把那位目暮警官叫来吗?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
距离幼稚园放学还剩三分钟之时,全店人都被聚集到了一起,她们或疑惑,或担忧,又或不安,只有水宫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跟浅羽怜一起坐在面前的工藤优作。
“谢谢您。”浅羽怜接过目暮十三拿来的冰水喝了一口,“接下来还要麻烦了。”目暮十三摇摇头道:“是麻烦你才对。”
浅羽怜又喝了一口水,随后抬头对店员们开口道:“实在抱歉,给大家的工作带来麻烦了,我们很快就会结束的。”
水宫柳眉一竖,冲着他冷冷道:“既然你们找不到杀人犯,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我还要回家帮麻美把她的东西全部寄给她父母。”
“「麻美白死了吗?」”平静的男声打断了她。“您说过这句话的对吧?”
“对!我是说过这话怎么了?你们的无能难道还用解释吗?”
“这句话可以衍生出两种意思,”青年手指轻点桌面,“一种是「她的生命因为你们的无能白白浪费」的愤怒,而另一种——”
“就是「没有能充分的为我所用」的怨恨。”
她冷笑一声:“你们警察还有心情玩文字游戏?”
“并不是,只是您的表现和身份实在令人可疑。
水宫只觉怒意直冲大脑:“我可疑?!有什么可疑的你说出来?!”
“从问话中我得知,您是一位独居女性,”他拿着一沓资料慢慢的翻阅着,“而死者也是独居女性,为什么明明跟死者要好的你,知道独居危险性的你,知道她的抱怨却无动于衷,甚至时间久了不再提起呢。”
“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去租一套新房子,因为——”
青年抬眸直视着她。“她租住的那套房子是你提前安排好的,离工作地点最近、最便宜、甚至拥有她无可替代回忆的房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时候与自己早亡姐姐曾经共同住过的房子,是自己的好朋友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更别提附近房价基本贵了一半,她在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搬得出去?”
水宫气笑:“是!我认!我的确是塞了钱给中介拜托他说房价贬低,但我好心好意、费力不讨好的帮她找房是我的错?不再提起只是我尊重她的想法,她收到恐吓信的那段时间里一直是我在陪她上下班的!这件事你问店里大家都知道!”
“我也并没有在指认你为凶手,水宫小姐。”他又喝了一口旁边的冰水,“只是您为什么要抛弃您的男朋友呢?”
水宫瞳孔骤缩,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调查我?”
“调查什么的谈不上,请问您有注意到您左臂上方的纹身还没洗干净吗?”
她下意识的看向那处,但是袖子下什么都没有。
“您看?您自己都知道的吧?在您的身上曾经有过那个蛛网纹身。”他语气不变。“请问您把那些禁药放到哪里去了呢?水宫……不对,出身于美洲的藤田雅小姐。”
女人突然不顾一切的嘶吼着朝他冲来,手中寒光凛凛——是一把折叠刀。
还没等她跑几步,一旁早有准备的警察立刻出手将她压在地上,女人疯狂挣扎着,整齐的发髻散落,银发如同铺天盖地的蛛网。
目暮十三厉声喊道:“藤田雅!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了那么久也是时候了!你以为改了身份我们就再也抓不到你了吗?”
藤田雅突然疯狂的大笑,声线变得无比尖锐,听着就令人感到不适:“你抓了我又有什么用!我只要再等五年!不,再等十年!再等十年我仍然自由!”
“做不到的。”
与她此刻相比,青年便过分淡漠,他蹲下,声音轻到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被抛弃的你,是做不到的。”
他的音量提高到正常程度:“请问,藤田小姐,您为什么会知道今天下午会来到池高小姐面前,会夺走她生命的人,是男性?”
——藤田雅如同被一双手扼住气管,尖细的笑声顿时湮灭于喉间。
“请问,现在这个身份是甜品店员的您,据店长说平日使用右手的您,为什么独独今天左手指甲中有红墨水?”
藤田雅愣愣的抬头看向他。
“请问——”青年继续平淡的陈述:“为什么平时一起走的你们,监控显示今天你却比麻美小姐先出门。而且在收银台旁边盆栽泥土里发现的小瓶子,里面检测有残余的禁药成分,并且上面还有你的指纹?”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神经质般的呢喃转为了疯狂的尖叫,藤田雅尖锐的指甲狠狠朝他抓去,浓重的怨毒毫不犹豫的朝他倾泻而来。
他只轻轻起身躲开,随后继续缓缓道出:“藤田雅,五年前跟男友因为贩卖禁药判刑,随后趁放风时间逃狱。”
“其中包括你跟你的男友上野平。根据你们两个逃狱后的行为,推测应当是你们分赃不均,你携款潜逃,上野平伺机报复。”
“你知道只是整容、洗纹身还不够,你为了转移视线,就将主意打到了身边这个贫穷的女孩上。”
浅羽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常年洗衣服而粗糙的双手,腿上的冻疮,磨损到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高跟鞋。
贫穷而要强。
这么苦的孩子,在生命的关头却信错了人啊。
这又是谁的过错呢。
“你知道她的家境不好,所以你让她便宜租下了这套房子,而你也清楚,上野平的人脉很容易就能查到那套房子实质上是谁名下的,所以——那几封恐吓信不是给她的,而是给你的。”
“你只要拿到恐吓信后频繁出入那间房子,就可以令他断定平时居住的池高麻美只不过是障眼法,因此放心。”
“你知道他会偷偷潜入房子寻找赃款,他也知道她白日跟你一起上班——你们曾经可是情侣,最了解对方了不是吗?”
“你们贩卖禁药起家,自以为对它了如指掌,却不知道除了你们卖出的、永久有效的引子是特殊的之外。还有其他不同的、有时效性的引子,这两种引子甚至还能产生反应。阴差阳错的结果自然就是药物发作。工藤先生今天身上喷的古龙水里面意外含有这种禁药的引子之一,两种引子于是互相冲突发作,池高麻美身亡。”
“禁药是很危险的。虽然无色无味,但只要暴露在空气中,有效期就会大大缩短。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装有禁药的瓶子扔向对方,当然也就只能凭借这个女孩作为媒介,只要他身上沾有的毒药被任何一方吸入,身上拥有引子的你们和她自然就暴毙当场……想法很好,但你们不过就是拙劣的模仿者,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结果不仅把池高女士给害了,还顺便暴露了你自己呢。”
“在我看来是意外,你可就不一定了。所以难怪你那么紧张呢,你是以为我旁边的这位先生,就是上野平易容后?”
工藤优作摇了摇头。
藤田雅被两个警察费力的拖上警车,她神情呆滞,直到车门被重重一声甩上之后,才突然开始发疯般尖叫挣扎,目暮十三看着警车远去后也连忙问询去到池高麻美租房旁边围堵上野平的部队成功没有。
提着蛋糕的工藤优作一出来就看到青年正静静的看着街旁的梧桐,面容无悲无喜。
他愣了愣,随即表情不变的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是时候去接孩子们了。”
浅羽怜这才反应过来的看了一眼手机。
“已经放学十分钟了!”
面前的人露出着急的表情,青年才仿佛有了人的生气。
工藤优作于是大笑着走向停了许久的车子:“再不去,我们家那臭小子得跟他妈告状了!”
“完蛋了!我本来跟小幸约好了会早点到的!”
“我买了蛋糕等会儿哄哄吧!”
“谢谢您!工藤先生!”
——
「救救我……这是什么窒息案件……利用别人的信任还害死了对方,一点愧疚没有甚至还能站在那里栽赃陷害别人,把自己摘成无辜者是怎么回事啊!!!」
「麻美姐姐好可怜……本来那么感激信赖的朋友最后竟然是害死自己的凶手,甚至凶手还要怪罪说她没有“物尽其用”」
「救命我的五十米大刀呢!!!我要干掉她!!姐姐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
「姐姐感觉可能是独女唉,本来出来打工就是为了养身体不便的父母,那姐姐父母以后该怎么办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能这对老人家也从未想过自己疼爱的女儿竟然会比他们先离开吧」
「又是一个被毁掉的家庭……」
「本来他们两个贩卖这种这么危险的禁药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无声无息的、只需要引子就可以发作的毒……」
「宝贝之前还当过侦探呀!」
「这女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天才,恶心程度到让我想要干掉她(*^_^*)」
「他是怎么知道的?」
「谢谢你我的宝呜呜呜呜呜能抓住伤害姐姐的人真的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虽然为姐姐哭的很惨可是宝贝脸红真的好可爱嘿嘿嘿嘿嘿」
「楼上退!退!退!一边哭一边嘶哈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