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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試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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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水門暗暗怪罪自己方才的失態。總覺得重生歸來,自己變得好脆弱……。是因為死亡過嗎?是過去的包袱,讓他多愁善感了?水門心不在焉地想著,心中卻不曾得出答案。

待得回到野營地,四位宇智波正準備出發。

"叔叔阿姨再見。"玉奈不捨地道。

水門溫柔地一笑,彎下腰,朝兩個孩子簡單地叮嚀:"好好照顧自己。"

"那個……水門叔叔,謝謝。"和也赧顏低聲說道。

金髮男子會心一笑,隨即朝佐助頷首示意,後者簡短地說了一聲:"走吧。上面的那個東西就交給你了。"

兩大兩小的人影一閃而逝。

看者諸位宇智波離去,水門的神情,那樣的悠遠與沉重,然後長噓一聲,目光望向遠方的木葉。

在身後的紙,只是沉默著。思緒及與百式金式的木葉保衛戰,紙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七代大人和佐助大人的那種級別,說是神話也完全不為過。

一招一式,驚天地,泣鬼神。和紙那至今為止所知道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想到今後要和佐助,及諸位一流高手,一起執行任務,不禁惴惴不安。

過了良久,水門轉過身來,對紙說:"這幾個月來辛苦了,妳做得很好。"

水門微微一笑,但不久後臉色黯然,帶了點憂愁。

思及自黃泉歸來,卻不能和兒子相見,水門心一揪,深沉無奈和悲哀發自心底地湧出,最終化為一聲輕輕地嘆息,隨風而逝 ……。

"快點完成任務吧。"他自言自語道。

"大人?"紙微感疑惑。

"沒事。"金髮青年懶懶地擺了擺手,要對方別在意。

"波風大人……那個……"紙才開口,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嗯?"水門挑起纖眉,溫言鼓勵年輕女子說下去。

"小女年幼,實不敢和各位前輩比肩,所以……。"真的要參加這次的任務嗎?紫髮女子低下頭,越說越沒自信,最終還是沒把話講完。

水門淡淡地笑了,"很多事情,光憑我是做不到的,舉例來說……就剛剛就一直在我們頭頂盤旋的玩意兒。啊,別抬頭,別讓它注意到我們已經發現了,借我幾張紙吧。"

紫髮女子聞言一凜,隨即照做。

那幾張白紙在印了飛雷神標記和封印後,水門淡淡地笑了,突然提議:"紙,陪我練練體術吧。"

"是!"反射性地遵從了命令後,紙才意識到水門的意圖。

"不要緊張,用不著動真格,知道吧?"水門輕笑安撫道,卻一臉認真,顯是意有所指。

紙在明白後隨即頷首,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往後一躍,紫髮女子搶先揚起衣袖,幾枚紙手裡劍破風而射向水門,水門將不知何時從袖袋翻出的三叉苦無反手而握,一一將五六枚紙手里劍"噹噹噹噹"地擋將下來,隨即反將手中苦無射向女子。

紙再揚衣袖,又射了數枚紙手里劍,但這回瞄準的不是男子,而是在半空中的苦無之下緣。

"叮啷!"清脆的金屬聲回蕩林間,雙方兵器滯空交錯,都改變了軌跡,手裡劍少了勁道而顯無力地下傾,特製苦無卻被向上挑起,險險擦過了紙頭頂上的紫髮,以六十度的仰角度朝天飛去。

天空中的偵察機閃避之時,水門也感受到了。確定具體位置,波風水門戰得興味盎然,雙方也漸漸加快了速度。

紙手里劍逼得水門同紫髮女子拉開距離。這一回男子首先踏足欺進敵手。隨後人向右轉,左拳突從身後向紙的肩頭擊去。女子對其不凡身手,又驚又佩,俯身前竄,已從袖底鑽過。

哪知水門招數飛快,她剛從袖底鑽出,他右手衣已勢挾勁風,迎面撲到,這一下教她身前有袖,頭頂有拳,雙手夾擊,再難避過。

女子左足一點,身子似箭離弦,倏地向後躍出,這一下變招救急,身手敏捷。

水門讚了聲:"很好!"隨即踏步進招,不待她雙足落地,跟著又是揮袖抖去。紙在空中扭轉身子,左腳飛出,逕踢對方鼻樑,這是以攻為守之法,水門向右躍開,兩人同時落地,互相望了一眼,忍著別往天空看去。

波風水門這三招攻得快速異常,而見紙三下閃避也是十分靈動,頗為高興,便朝紙咧嘴笑了笑。少女受到鼓舞,出手進招。

女子左腳橫踢,右手鉤拿。水門見她掌法精妙,倒也不敢怠慢,右臂疾伸,忽地轉彎,打向她的右腰。女子忙彎腰縮身,發掌也向金髮男子腰裏打到。水門早算到了這招,右手鉤轉,已刁住她手腕,順手一牽,往外帶出,又在右膝迎面骨上一撥,借力使力,紙失去重心站立不定,咕咚一聲,重重的摔了一交,方再躍起站 。

波風水門靜待紙起身,揮掌打來,突見白光閃動,點點射來,她掌中竟是挾有紙製暗器。

青光閃動,紙手里劍倏地飛出,指向水門左肩,但卻在中途連轉兩個直角大彎,劍鋒已削向金髮男子的右頸。波風水門卻從容地豎起第二把苦無擋格,鐵紙器相擊,竟也發出叮噹聲響,在林間回盪不止。

水門往後一躍,震聲未絕,紙卻一只暗器發出,雙手各又扣了一把,待他上縱之勢已衰,將落未落之際,兩手紙手里劍齊發,上下左右,無異千餘枚,這時也不取甚麼準頭,只是使勁擲出。水門本領再高,但身在半空,全無著力之處,心下一驚,暗道:"這招歷害!"

女子微微一笑,知道水門實力高強,這些小小暗器自也傷不倒他,但總能分散上面偵察機的注意。

就在她覺勝劵在握的這一瞬之間,卻聞嗤嗤嗤一陣響過,點點紙標都落在地下,插入泥裏 。

以男子為中心的一米半之圓內,卻是一片淨土。讓女子仍訝異了半晌。

雖不過一瞬之間,身為高手的她,已看得清楚:波風水門在半空中使勁一扭,讓自己頭上腳下,並以加快落地之速,手指甫觸地即雙腳如陀螺般以極速旋轉,出腳之快,實在不可思議,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他已把每一枚手里劍都踢得四散紛飛,百密而無一疏。

當千枚紙標四散,漫無章法攻向水門之時,將幾張被水門事先標記的紙自然融入期中,水門一踢,便上了老高的半空,最近靠近偵察機的那張隨即化回紙符,總算是悄悄地貼上了在今晨便一直營地上空晃悠的三角形偵查機。

★☆★

"咻!"見下方兩人歇手罷鬥,那偵察機隨即離開,飛行許久,終於嗚嗚叫地某室內建物停了下來,"喀嚓聲後便"落入正三角的坐檯上。

坐檯旁,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上的菸,才要起身,卻突然連慘叫也來不及發出便面朝下的趴回了辦公桌,昏死過去。

下一刻,紙條突見雷光,方圓十公尺內的所有儀器電源堪堪閃爍了幾下,便因為電流被封印而失去作用。

波風水門解除透遁,閃爍的金光下一秒幻化成人影,他不慌不忙地打量起四周,只見身處一個不大的石造房間,自己正立在一個正三角和圓形所構成的陣圖之中,延伸出去時三個空著的長方形膠囊,約莫能夠容納一人的長度,像棺材似的,其中一端則連著某種電子平台。

"百聞不如一見啊……殼組織。小伙子,我找你們首領次元,你知道他在哪嗎?"金髮男子笑瞇瞇地向眼前被封印術困住,動彈不得的黃黑髮男孩問道。

少年忿忿抬頭,當兩人目光對上的那一刻,水門頓時歛起了全部的笑意。

太冷了,這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

習慣了孫子時而的淘氣狡黠帶着幾許少有的靈氣的藍眸、又或宇智波小姐弟顯得有些單純而又爛漫的黑瞳,眼前這個與他們差不多同齡的小少年本應有著稱得上漂亮的淡紫色眼楮,卻是充溢冰冷而無機質毫不感覺的痛楚,猶如失去靈魂,讓金髮男子感到深深的沈重,無力感壓得他幾近窒息。

本來不耐憤怒的神情在聽到次元的名字的瞬間變得更陰沉好幾分,左眼角的小X標記隨之扭曲變形,波風水門就算沒有使用仙術,也感知到男孩身上散發者濃濃的恐懼與憎恨。

下一刻,水門的封印術式被男孩的掌心印記吞噬而消失無蹤,少年左掌倏出,掌緣幻化成刃劍,已往水門頸中斬了下去。波風水門低頭避過,單手結印,小少年右手拳斗地上擊,瞄準水門的下頦,金髮青年卻不再避讓,而將左手斜引,右手畫了個小小圓圈,陡地五指翻轉,已輕巧地抓住了對方的右掌。

"你是科學忍具改造人?"水門想要試探對方的能耐,冷靜爽快地放開了男孩的右手。

黃黑髮的少年"嘁"了一聲,快迅無倫地化掌為矛,向水門臉上刺去。

後者只是斜身略退,這一突刺便落了空。這少年吃了一驚,心想這一刺雖不敢說勢如奔雷,也用了七八成實力,非同小可,他居然若無其事的便避過了,當下立馬右掌斜引,左掌如枝椏般發散,全力橫擊而出。

水門出發前為了施展長距離飛雷神,又是打算深入敵營,於是旋開了三門封印,此刻身體甚是結實,這回欲試少年的氣力,即豎起右臂硬接。拍的一聲,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上水門的上臂。

男子對這擊威力可是暗自一驚,卻身形不幌,淡定地將右臂翻過,壓將下來,正要擱上男孩的肩膀。

少年如電閃陡地向後一縮,閃身想避,不料他行動雖快,金髮青年更快,手掌跟著一沉,成功搭上了他肩頭。

男孩急斜肩卸勁,並反手緊緊抓握青年擱在他肩上的手腕,猛力往下一按,水門忙穩住下盤。男孩隨即借力全身往前一翻,雙腳面天後,又轉了九十度,如斧的雙足便朝水門臉上踢去。

"唔!"水門連忙向後一仰,用空著的左手覆上查克拉防禦,穩穩接住左腳的踢擊,右足的攻擊則側身閃過。男孩放開了水門的右腕,身子一挺,左足金鷄獨立,踮於水門掌上,右手一甩,數枚利標直朝水門激射而至。

金髮男子和其對手相距不過一點六米,非射中不可。卻見灰影一閃,水門用三叉苦無將五六枚飛標"噹噹噹噹"地反手擋下來,隨即反將手中苦無射向男孩。

男孩見左足受制於水門之手,無法縱起避開苦無。便再揚衣袖,化掌為爪,硬是打算接下了三叉苦無,卻發現苦無忽地消失,全身隨即使不上力氣。

幾乎在同一刻,加了仙術的封印覆上了男孩手心中的印記,然後侵入四肢百骸,水門放開了男孩的腳,面有不捨地看著對方跌坐在地。

男子一臉雲淡風輕地負手而立,吐息勻暢。他的對手卻氣喘吁吁,過了半分鐘,少年的輕微低喘才漸漸止歇。

"你就是組織傳說中的器?好好的,怎麼變成這樣?你叫什麼名字?"金髮男子溫聲問道,他邊回憶著鞍馬八雲的情報邊說,詞與詞之間難得有少許遲疑,無端多了幾分慎重感,讓人覺得自己似乎被珍重一樣。

黃黑髮的少年忍不住鼻頭一酸,但有了次元那個惡魔的教訓,卻可不敢領情。

無法拾起已經丟棄的天真,也再也做不到無條件相信他人,少年只是冷冷地看著水門,不發一語。

水門微微皺了眉,他並沒有錯過對方眼底一閃而逝的動搖。這孩子不是沒有感情,只是燃燒得太冷太微小,才從未被任何人察覺。

說到"器"這個詞,他如何也無法不聯想到他再熟悉不過的人柱力。同樣身為容器,這孩子沒有任何如水戶大人所說,能夠填滿自己的愛或是羈絆。

水門能感覺到,這孩子的內心似乎有一個空洞,不管得到什麼都無法填滿它,只會從這個空洞漏出來而已。

本來只是想要用雷遁清楚偵察機情報,一面順藤摸瓜來到基地左近烙下飛雷神就走,但既然在命運的安排下,碰到了這位少年,自己就無法把"器"權當是情報上冷冰冰的文字了。

也許接下來的決定有些感情用事,可能貿然引發木葉和殼的正面衝突,但他有自信自己和兒子的實力夠強,強到可以這麼任性一回。鳴人也會贊同他的選擇的。

如果連眼前看得見的觸得到的少年都無法拯救,何談守護他的家人和木葉呢?

何況……能夠不留痕跡地給囂張的殼使點絆子,也方便之後計劃進行,何樂不為?

思及於此,波風水門輕輕彎起眉眼,便開口說道:"孩子,在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生來就為自己的人生定下決斷。誰都需要別人幫他決斷,從而逃避自自己的責任。你不該像他們一樣,自己的人生,應該由自己掌握。"

"鬼扯什麼……"男孩用在看瘋子一般的眼神,不屑地對眼前的金髮男子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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