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斗堅持獨自一人坐鎮駕駛艙,大家也埋頭苦干,精心對船做最後的整備。
水門本來也是其中一員,但自兩位輪夜班的宇智波有意無意透露出水門整夜輾轉難眠之事後,他便被精力充沛的年輕人逼著同值夜班的佐助還有豕,回房睡回籠覺。
對於熬夜的人,剛起床時常精神抖擻,但過了一陣子疲勞感便會湧現。水門即是其中一例,清晨打了一架後放鬆下來,倦意突生,哪怕船隻顛頗無比,又或波風水門一向訓練有素而十分警覺,他一躺下便沉沉睡去。
寢室外,見該忙的的都忙完了,現下不過五點剛過,女孩們便去準備早餐。
宇智波止水則一個人躺在沙發椅上隨手翻著雜誌,他稍早開須佐能乎也是消耗不少查克拉,再加上無所事事,翻著翻著書也打起了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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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暴雨未歇,狂風巨浪使南賀號搖晃不止,佐助、水門和豕還是毫無間斷、舒舒服服地睡了整整四個小時,到十點才漸漸自然醒轉。
首先清醒的水門見天色依然昏暗,便開了房間的燈,淺眠的佐助也隨之起身,接著是豕。
這一夜下來熟悉的馬達聲不再,船隻不停地一上一下劇烈搖晃著,告知三人南賀號已然停泊靠岸。
三位男子走出船艙,船頭上也沒有人,空氣中透著一股不詳的腥味,他們反身去尋,感覺整艘船都空了。
"哈囉?!"在水門的點頭授意下,豕大喊一聲。
無人回應。
"紙?止水?洛子?悠斗先生?"
這回換水門喊了一聲。周圍空蕩蕩的,無盡的海面將他的聲音吸收的乾乾淨淨。
"這裡。" 就在水門暗暗心焦之時,宇智波佐助向兩人招了招手。
用瞳力打開不尋常的時空間波動後,男子在船的左側一隅發現一張留言,用紙的信條,還有簡單地圖,是船長留下的,這讓三名男子稍稍鬆了口氣。
佐助恢復了體力,眼見風雨未歇,波濤洶湧,並思及豕不會在水面上行走,便又開了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須佐能乎之男,按圖索驥,把三人送到五十公尺外的島嶼上。
只見島中心有個小山峰,島上樹木茂密,卻不知無有人煙。今風雨交加,水門等人自然無意探究,遵照船長的指示,總算是在島的北側找到了一個岩洞。
洞內火光通明,一頭已除穢鋪草,用乾草鋪好了幾個的睡臥之處,另一頭五個人影背對洞口,圍著營火而坐,火架上是隻體型略小的野豬,四腳朝天,正被悠斗翻烤料理著,滿是肉香。
"我們來了。"豕出聲打了招呼。
"船長,我這而有胡椒,拿去用吧!"水門從卷軸掏出一罐黑胡椒,拋給悠斗。
"謝了!"卷髮漢子咧嘴而笑,接下辛料,豪氣地徒手將大粒的胡椒仔大把大把塗抹在豬隻上。
"啊,快坐快坐,睡得還好吧?"止水轉頭揮手,歡迎三人圍著溫暖的爐火席地而坐。
"嗯,很不錯。"佐助邊道邊坐了下來。他訝異的抬起眉頭,發現多了一位同伴。
"這位是?"水門狐疑地問,對方看上去是個約莫十一二歲年紀的少年,衣衫襤褸、瘦巴巴的,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頭髮是墨綠色的,皮膚很黑,可是黑裏透俏,一對眼珠如紫雲母般,甚是靈動。
止水莞爾一笑,鼓勵道,"告訴叔叔們你的名字吧。"
那少年眨了眨眼睛,慢幽幽地答道:"我叫鳴人。"
這十一年來,當人們聽到他的名字後,鳴人看過各式各樣的反應。大部份是嘲笑,還有不屑,或是鄙視,也有同情憐憫的,又或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但眼前兩位男子,露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卻都是鳴人所沒見過的。
彷彿和他們的髮色呼應般。
黑髮的人四周氣氛說不出地詭異,如同降下低氣壓般,臉瞬間黑了下來,不發一語。
金髮的男子卻是笑得如沐春風,並溫和地問了聲:"怎麼會叫這個名字呢?是誰幫你取的呀?"
少年眼圈兒一紅 ,低著頭回答:"鳴人從小就沒有爸媽,這是自己取的……因為……"他驀地把頭抬了起來,堅定的說著:"因為鳴人想要和大英雄漩渦鳴人一樣勇敢!!"
水門點頭笑了笑,張口欲回話,止水卻在此時插嘴,語氣中滿是促狹的意味:"那為什麼不叫佐助呢?宇智波佐助也是大英雄呀!"
其他人明白止水有意捉弄佐助,彼此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微笑眼神,宇智波佐助本人沒被瀏海遮住的半個臉卻是更黑了。
"唉?"鳴人呆住了,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傻愣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黑髮男子撇過頭,冷傲地沉聲斥責道: "一個小女孩叫什麼鳴人佐助的,亂七八糟!"
"什麼!?"在場六人,甚至包含"鳴人",俱是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驚問。透過伯樂的能力,對孩子真實姓名毫無疑問的洛子尤其詫異。只有宇智波止水摁著肚子,哈哈大笑不已,用手指著滿臉怒氣的佐助,只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怎……怎麼知道的,從來沒有人……"孩子回了神,結結巴巴地乾問著。她男扮女裝之事,一向天衣無縫,過去沒有人懷疑過,這也是她決定自稱為鳴人的很大一個理由,誰能料想的到堂堂男子漢、大英雄的名字會用在一個小女孩身上?
佐助沒什麼好氣的說道: "我們是忍者。"而不是普通人。男性女性的經脈本來就有天壤之別,用最基本的寫輪眼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女孩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但苦苦思索,又說不出話來反駁。
佐助瞪著止水,後者這才止了笑聲。這下霎時靜默一片,好不尷尬。
"行了!"所幸就在此時,悠斗冷不防打破了沉默。他喜孜孜地看著熟透的豬肉,掏出一把小刀,熟練地把烤乳豬大卸八塊,又切了其中兩塊,裝碗分給大夥。
佐助接過碗,轉過頭直直盯著女孩,不客氣地命令道:"總之,'鳴人'這個名字今後是不許再用了,聽到了沒?"
用吊車尾的名字叫一個小女生,感覺就怪不舒服的。
這讓佐助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被森林裡的那個叫做小光的小孩叫NARUTO眼哥哥,也是這種不自在的感覺。
"唉?那要叫什麼?"女孩不假思索地驚問。
"隨便你。"佐助撇開頭,不負責任地哼了聲。
女孩嘟著小嘴巴,賭氣道:"不行,你得幫忙鳴人想個名字!"
佐助聽她還是改不過來,心感好氣又好笑,卻是面無表情地隨便丟了個菜市場名:"小明?"
"不要!"
"花?"
"不要!"
"陽菜?"
"不要!"
女孩依舊固執地搖頭拒絕。
佐助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怒氣沖沖地一口氣唸了一串名字:"沙織、結愛、彩華、久美、明日香、櫻子!"天啊,怪他取名無能,他連老婆的名字都搬出來了!
"不要不要不要!這樣下去鳴人還寧可叫佐助!"女孩見黑髮男子連想都不想,丟了一堆俯拾即是的女性名字,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在敷衍了事,便也不客氣地衝口怒嗆!
眾人先是發怔,後來一聽,上上下下都哈哈的大笑起來。悠斗撐不住,一口豬肉都噴了出來 ;洛子噗哧笑岔了氣,手撐著石地叫"噯喲";止水狂笑到不小心把手一鬆,剛接過的豬腳便掉了下地,紙輕輕地抿嘴而笑,一邊搓揉著自己的肚子。豕手往後一撐,仰天而爽朗地哈哈笑了好幾聲;水門倒沒有同大夥兒笑出聲來,但嘴角也止不住地勾著頑皮的弧度。 "鳴人"愣了一會兒,不明所以,然後也跟著大家嘿嘿乾笑了一聲。
在場的人無一個不彎腰屈背,獨有宇智波佐助一人撐著,怒火中燒,放出陣陣寒氣。
眾人意識到這點,方住了笑。水門趕緊出聲打了圓場,瞟了眼散著黑氣的佐助,提議道:"那麼,叫'薩伊'如何?"
這是他突然想到的名字,聽起活潑順耳,也不會太女孩子氣。水門自從第一眼看到這孩子,就對這個黑皮膚的女孩產生了好感。她天真無邪,似乎生活得自由快樂。水門尤其喜歡她的直爽、樂天和天真,以及那永遠快活的微笑。
其實,他也有考慮過超骨氣忍傳中的其他名字,例如露,那個像綱手前輩一樣的,被小說中的鼯鼠鳴人所愛慕著的勇敢女忍者。
可是,當水門看著眼前的女孩時,明白這次和與為剛出生的小嬰孩命名的微妙不同。他已經知道這女孩和露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也有自己要走的人生之道。水門覺得並不需要、也不想要她去依循露或綱手前輩所經歷的一切。
不過,"薩伊"這個名字還是有其靈感來源的,那就是來自傳說中的樓蘭女王薩拉。不知為何,水門對那個早已滅亡的小國有一種莫名親切的好感。他好像曾經在那裡出過一個封印龍脈的任務,可也許是歷時久遠,他怎麼都想不起細節了,只留下一股溫暖又有點心酸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