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陰雲滾滾,雨水仍就如瀑布般地從天而降,颱風、電閃雷鳴似如刻意匯聚於水門等人所在的荒島般,毫無止歇之勢。
水門百般無聊地把玩著飛雷神苦無,值著最後幾分鐘的守夜班。他把淡藍色的查克拉覆蓋在苦無上,然後消去,反反覆覆了好幾次後,他突然靈機一動,止住了動作,閉目吸取自然能量。
一分鐘後,水門把仙術查克拉均勻分布在一把石製的苦無上,那是他早些時候練習控制查克拉輸出的質與量所磨製的。之所以不採平常用的苦無,是因為鐵製的忍具容易導雷。
然後,他使勁把石苦無往洞口外擲去。
"咚!"
金髮男子突然身歷其境。
他沒有使用飛雷神,但能感知到苦無的一切,他的苦無落在離洞百米外的沙灘上,沙粒的黏濕,雨水的涼意,狂風的刺骨,雷聲的咆哮…….氣溫、風向、風速、降雨量,地形起伏…….所有主觀的感官刺激和客觀的測量數據,忠實的傳回給本人。
如果再結合飛雷神,他將能用仙術感知到極遠的範圍!水門對仙法的新應用感到興奮不已。
他撤回查克拉,這次拿起一把飛雷神苦無,猶豫地盯著手中的武器,思考要不要用剛才的方法,施展飛雷神,用仙術感知時空間的修復程度。
"早安!"稚嫩、活力十足的童聲卻於此刻打斷了水門的思緒。
轉頭一看,原來是薩伊起床了。而不遠處的止水、佐助、紙、悠斗、豕等訓練有素的同伴,也按生理時鐘逐一清醒。
"唔…….雨還沒停啊……我就知道……"豕揉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嘟囔著。
"大人,我去準備早餐。紙飛快地盥洗完畢,用卷軸拿出土司、萵苣、雞蛋和火腿,手腳俐落地準備起大家的食物,小薩伊也幫忙著紙。
"天氣真的不能再差了。"止水附和道。
水門起身,走向兩位宇智波和船長,商討今天的行程。
"昨天東風,今天又吹北風了。"水門蹙眉開場說。
"而且比昨天強,用須佐不好飛。就算是兩個也一樣。"悠斗用了絕對測量的能力,分析後,明確地指出問題。他突然覺得昨天的航行帶存一點僥倖,短短5海浬,有三次,船差一點就翻了。
"……這不太自然,好像是刻意把我們困在荒島上一樣。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止水面色凝重地說。
"如果敵人真是能呼風喚雨的天神,何不一個海嘯把我們全滅了?"悠斗自嘲卻犀利地反問道。
"很顯然地,如果真是有人刻意為之,目的在於拖延我們的行動……"水門低眉咬唇,思考著。
"我有同感。但目前看起來,實在沒有必要冒險突圍的迫切性。要再待幾天嗎?"止水切入了重點。
"飲水和食物的庫存如何?"佐助抬頭向準備食物的紙問到。
"啟稟大人,如果照七大一小,每日三餐來計算,現在我們有四天存糧。"紙思考一下,這才答道。
"夠了。"止水點頭,簡短地說。
"嗯……其實,延期對我們不無益處,時空間的扭曲還要大半年後才能修復。"水門徐徐開口承認道。
"但總是受制於人。"佐助不高興地哼了聲。
"外界……有發生什麼事嗎?"水門問。
佐助搖頭道:"通訊都斷了。但到昨天凌晨為止,沒發生新聞。"暴風雨前的寧靜,黑髮男子暗諷著。
看起來是還沒採取特定意見的討論,但從字裡行間中推敲,不難發現四人的立場皆已經很明顯了,波風水門心想著。
沒有受過訓練的洛子公主在這時方幽幽醒來,她笨拙地整理好儀容,紙和薩伊備好早餐,豕盥洗完畢,步出廁房。年輕的一輩加入了水門等人。
雨聲嘩啦,狂雷大作,驚濤駭浪,討論繼續。
藍髮的公主指出這個季節暴風侵襲是正常現象,水之國的船隻都會禁止下海,所以主張他們也不應貿然出航。
而豕和紙則分別表示遵照師父和水門大人的意思。
"基本上這是個賭注。"悠斗呼出一口氣,道。
大家都點頭,心知肚明。
外界,也許正發生著未知的危機,正等待他們伸出援手也說不定,這樣出去便能為即時雨,扶人之困。
又也許沒有這種危機,這便讓他們的強行穿越暴風雨變成無意義又冒險,甚至可能造成損失的愚蠢舉動。
或去或留,大家都分析並明白了兩者利弊,也因此陷入僵局。眾人各自低頭沉思不語。
悠斗和佐助主張去,他和止水則欲留。
身為經驗豐富、對情報極為敏感的忍者,波風水門不太相信巧合,直覺告訴他時空間扭曲、尾獸、暴風雨……恐怕都有幕後黑手的操控。
但是,水門主張留下,因為相信,在外界,鳴人他能處理好一切的。
而且,他還有一群可靠的同伴。小櫻、鹿久他們的兒子、卡卡西、我愛羅和許許多多的忍者,以及他們的下一代……儘管水門一個也不認識,但他相信那些孩子都非常優秀,因為過去不需要他的存在,這些人也帶領著忍者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忍界的繁榮。
上輩子在任務、戰爭中,水門學會了對於戰友能力的全心全意信任。夥伴的支持讓他當上火影後,不須事必躬親。如今他也做了一樣的選擇,就算位於與世隔絕的汪洋孤島,他也能好好放鬆,不擔心外界的變動。
然而,水門也不是不能夠理解佐助的顧慮。
忍者是個特殊的群體,接受過無論何時都會身處於任務之中的殘酷訓練。因此,不管流多少血,不管有多麽畏懼死亡,只要聽到有關任務的情報,他們的精神就會自然平靜下來。
反之,缺乏情報便會讓忍者產生或多或少的不安全感。即使對最強的忍者來說也不例外,這一事實完全在情理之中。
況且,宇智波佐助和波風水門不一樣,是這個時代的中堅力量,棟樑中的棟樑。
不是那種"大家沒有我,就會一事無成"的無謂驕傲。
而是在無法聯繫上彼此的狀況下,不免會設想如果夥伴出了意外的心態,讓佐助無法完全放鬆、心安理得地在小島上待著。
"喂,你有在聽嗎,四代?"佐助不耐煩的聲音把水門拉回現實。
抬起頭,在場不是忍者的幾個人兩眼無神地呆坐原地,顯然是被止水的幻術給放倒了,水門抓了抓頭,不太好意思地請對方重複一遍。
宇智波佐助冷著臉又說了一次,"現在目標有四,一、找出尾獸失去神智的原因。二、發覺祁答院一族目的。三、解決時空間忍術扭曲的原因。四、把蘆山洛子收為已用。四代,你與九尾共處十餘年,就尾獸問題有無意見?"
水門努力回憶,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抱歉……我只知道六道仙人將混沌十尾查克拉分成九份,運用的是陰陽遁查克拉,陰遁代表精神的力量,陰遁之術能在無形中創造出形體,陽遁代表肉體的力量,能夠從無中生萬物,賦予生命。至於喪失靈智……漩渦一族有一個傳說的陽遁禁忌封印,聽說六道時代的貴族會把畜養的奴隸困在特殊的結界陣裡,法陣能奪其智、移其魂,令其反覆念誦某種禁咒,就可以吸走唸咒人的精氣,傳給陣主,大幅增加其陰陽遁力量……但我還沒有聽過非人類也可以被這種法陣困住的,更別說是尾獸了。"
宇智波止水吹了聲口哨,佐助輕哼了聲表示佩服,不愧是在木葉創村以來中忍考試,創下最高分數的波風水門,連哥哥都無法超越的博聞強記啊。不過……
"靈魂……聽起來很像是大蛇丸研究過的好事,祁答院的能力八成也是那傢伙在搞鬼吧……"白髮男子嘟囔著。
"大蛇丸?與自來也大人並列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大人?"紙疑惑的問。
"嗯……如果你碰到他,建議離他遠一點,紙。"水門苦笑著說。
"大筒木一族……他們有把同夥幻化成仙丹吞噬,增強力量的能力,所以很可能你的推論是正確的。"佐助緩緩說道。
"總之,我們就分兩路,我先出去,鳴人那傢伙體內有各尾獸的查克拉,有必要跟他交換情報,然後去找大蛇丸處理第一和第二個問題,紙,你跟我走……至於時空間修復的問題,這需要極大量查克拉,急不得,四代和止水你們慢慢研究,等海象穩定後跟悠斗繼續乘南賀號,護送廬山洛子到茶之國。"黑髮男子很快地下了決斷,指揮道。
三人點頭稱是,止水正要解開剩下幾個人的幻術,水門突然又道,"等等……對於最後一個議題,我有一種……唔,算是直覺吧……關於在場這位水之國公主的猜測。"
佐助黑眸微沉,開口示意,"你說。"
水門講完了自己的假設,眾人皆是神情一變,又爭執了半個小時,對這項議題取得共識,擬了個計畫,止水才不慌不忙解開幻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