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安果的巡逻继续了,只是现在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按理来说,她现在在工作时间,不应该把私人问题带入,可看着夏祈悲伤的表情,她又难以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好在夏祈不怎么说话,只是安安静静跟在她的身后。安果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现在恐怕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祁安跟着安果走了很久。说实话,祁安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到跟安果待在一起,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告诉安果她的真名。
但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天地浩茫茫,哪里都不是归处。
R55应该服从议会,可议会独断专行残害无辜;祁安应该听夏星眠的话,可教授究竟在做什么呢?教授做的,真的就是正确的事吗?
她浑浑噩噩跟在安果身后。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教授,江鎏,陈晨究竟在做什么。教授什么都不愿告诉她。比起对正确与否的执着,祁安同时升起强烈的恐惧——教授似乎并不像她曾以为的那样需要自己。
痛苦得微微躬身,祁安又开始感到胃疼了。
教授在做什么?夏星眠现在在她们的酒吧浇花。
方乐云不太喜欢夏星眠,没什么原因,单纯得觉得她长得就不像什么好人。当然,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育过她,以貌取人不可取;但是,谁在乎呢?
方乐云撑着脑袋,看着屋外的夏星眠一手拎着一只洒水壶另一手捏着一根不知从哪摸出来的香烟。还真是悠闲,只是方乐云不知道为什么,她早上告诉祁安她要跟江鎏一起离开。
有些人看着温柔,忽悠小孩儿倒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夏星眠总是很安静,即使是吸烟时看上去也不急不缓,方乐云承认,看着她的时候,自己也不自觉得平静下来了。
轻舒一口气,她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身边躺着的女孩儿。14区的医生本来就少,客观得说,她认为自己一定是其中最好的那个。这意味着如果连她都救不了这孩子,那14区也不会再有别的医生有办法了。
陈晨跟她说过,林霖没有亲人可以联系,她唯一的母亲两年前病逝了。
病危通知书都不知道该让谁给她签字……
方医生在心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