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属于浅度睡眠,一听见外界陌生的声响便惊醒,握住武器侧过头看去,表情警惕。
“铃铃铃~”
紧接着,门外的迎客铃被人拉响,所有人都醒了,皆是把目光投向了门口,有人还打起赌,看看来者是男是女。
门外的人很有礼貌,隔着门板打招呼,“你好,有人在吗?”
听到那人稚嫩清朗的嗓音,先前还在警惕的几个大汉不由得放下心,大笑起来,“嗤……哈哈哈,原来是个毛头小鬼啊。”
“回去吧,你来错地方了。”有人不耐道。
“小孩,这是酒馆不是卖牛奶的地方。”
“是啊,这么晚了,赶紧走吧。”
听见酒馆里许多驱赶的声音,门外的人像是听不见一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上,直接推开,“不必,我是来喝酒的。”
闹出这么大动静,大家都想看看这小鬼是想干嘛。
可还没等他们问出声,就被吓破了胆。
“天呐……”有人失声。
那人高大瘦削的身体如同鬼魅,全身都是血红色的绷带,尽管是穿着好几层的衣服,却依旧掩盖不了那铺面而来的浓重的血腥气。
一头黑发杂乱的很,因为纱布缠住了样貌根本无法看出五官,只能看见那双狐狸眼黑亮无比,深邃的似乎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其身上还扛着个麻布袋,那勾勒出的形状很明显是一个人类,有心者仔细一听便能发觉布袋里面还有着细微的呼吸声。
在场的几位彪形大汉纷纷拿出自己武器,“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褚呈江咳了几声,她嗓子刚恢复好,并不是很想说话,但又不能不解释,“放心,我只是来喝酒。”
这稚嫩的嗓音和那恐怖的外表真是半点不搭,几个大汉稍微放松几分,虽没说什么,但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酒馆内的空气混杂着烟味酒味还有汗味,浑浊无比,但此时大门敞开,吹进风之后味道也淡了不少。
四周的装潢通体黑色,连纸巾都是黑色的,给一种人沉闷阴郁的感觉,就算是大白天进来,恐怕也不会有亮光吧。
褚呈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刚坐下,一名黑衣的服务员就从吧台旁走了过来。
“喝点什么?”
“一杯血腥玛丽。”
服务员显然是愣了一下,转身的同时还打量了褚呈江好几眼,似乎是要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好的,马上来。”
将麻布袋放到桌底下,褚呈江摸了摸自己身上仅剩的一枚金魂币,其他钱都寄回家里去了。
她已经好久没见爷爷了,不知道爷爷过得怎么样,不知道有没有人陪他说话,不知道有没有人吃他做的胡萝卜。
好想回家……
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必须为自己负责。
只一会的功夫,一杯血腥玛丽就上桌了。
褚呈江端起杯子,里面的液体呈红黑色,在这暗沉沉的气氛下,这杯血酒就好像是毒药,只是犹豫了几瞬,她便仰头灌进嘴里。
咕嘟几声。
酒馆里的人都看着她咽了下去,暗暗咋舌。
突然,褚呈江拧着眉站起,先前那位服务员站在她旁边,此刻居然显得格外弱小,她狐狸眼一眯,“你这个酒……”
“客人,您…这酒怎么了?”服务员害怕的后退几步。
褚呈江把杯子塞进他手里,“太咸了,不好喝。”
大汉:“………………”
服务员:“………………”
不是,你真是小孩啊。
倒霉孩子嘴真叼。
“那现在我能进去了吗?”褚呈江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服务员连连点头,“当然,请跟我来。”
他领着褚呈江和她的麻布袋来到吧台,打开墙上的一个机关。
“轰轰轰…”吧台被机关带动,从原先的位置移动到了令一边。接着吧台下的地面突然全部断开,裂成两半。
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冷风嗖嗖的冲里面吹拂而上,肉眼无法分辨,通道里漆黑无比,什么都看不见。
“祝您好运。”服务员微笑。
“谢了。”
褚呈江带着麻布袋对着地面的漆黑,毫不犹豫,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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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褚呈江:噫~好难喝。
服务员:难喝你还点,去去去,吃饭坐小孩那桌。
(褚老板没进门之前)
大汉:哪来的小孩?
(进门之后)
大汉:啊啊啊!哪来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