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啊,一个人杀另外一个人或许要有动机,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个人,是根本不会考虑到那么多的对吧。”
“你最好住手,你现在受了伤就表示追兵也在这个附近,你那把枪上没有装消/音器,效果可想而知。只不过,我现在也没空逮捕你归案,这次我暂时可以放过你,下次再被我碰到就没那么简单了。”
……
“不是说不来。”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都听见了?听见了也不过来帮忙。”
“我以为你不想被人打扰,公路恶魔先生。”
“你真是来帮忙的?”
“昂。”
等两个未成年回去后才从死角现身的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主要是放心不下刚逃出去的探员先生真被老女人给阴了,没想到居然还看了场别具一格的戏。
你想,你大概可能已经知道这女人会在未来成为小侦探重要靠山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单纯得可爱。
你将顺手捡来的手帕递过去。
“你的手帕,Miss Cinderella。”
女人接过手帕,没再压流血的伤口,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孔。她没有看你,目光久久停留在两个突兀出现又匆匆消失的年轻人离去的方向,脑子里不知想了些什么,连FBI的人就在附近巡逻也不放心上,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一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金麦。”
你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她。
“你今天的脑子被雨淋进水了?”言下之意这问题愚蠢至极。
然而对方的神情认真到不像在玩笑。
你顿了顿,撇开脸。
外面的雨没有停,哗啦啦的声音就算在屋檐底下也能听得清楚,有人说那是上帝在哭。
天知道上帝才没有眼泪。
“如果世上真有这种存在,那一定是我的死对头。”
贝尔摩德深深望了你眼。
“我懂了。”
你被看得莫名其妙。
“你懂什么了你懂?”
她说:“你的angel,我也遇到了我的。”
你嫌弃到能搓出身鸡皮疙瘩。
“什么玩意,我可没这么矫情。”
“哦说错了,是你的大海。”
?
“你有病?”
“你本该自由了,金麦。”
女人意有所指。
“可你身上还拴着根鱼线,它拉着你,把你不上不下的吊在悬崖边上。”
她的话像只有你们两人才能听懂的黑色谜语,背后藏着你时常会回头凝望一眼的万丈深渊。
悬崖的下方确实是自由,你看过了,因此你有时候会后悔遇到了他们:如果你不曾因体力透支,昏倒在那个仿佛命中注定的角落,你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不会收下那不足以果腹的牛奶和面包;如果你不曾认识他们,只在一个普通的早晨,饿醒后爬起来继续苟活度日,然后在某个突然不想再那样继续容忍下去的时刻,毫不犹豫地投身自由,陷入毫无忌惮的自我放纵。这样的话,就算将来有一个叫诸伏景光,或者一个叫降谷零的,亦或是叫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伊达航的警察在最后得知有一个长得像你这样的杀人犯代号金麦,知道有一个怪物有着和你一样的脸,在他们的内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触动和起伏,你也不用在意他们知道后的心情和想法……
你从来都不是个舍己为人的好人,也不愿成为负重前行的伟人,你这人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喜好享乐,没有目标;你应该活得更自在,应该没有顾虑、没有拘束、肆意妄为,而不是像个躲藏在正常人群里的异类,在生活里遮遮掩掩又不知疲惫地扮演虚伪的两面派,可你又压根想象不到那些倘若没有他们的日子。
在那样自甘堕落的日子里,你怕是死了吧。
你不关心这个世界,它也不关心你。它岌岌可危,你乐见其成,但它对你打一巴掌再塞颗甜枣,偏偏在你动摇时让你遇见单纯无知的他们。他们伸出的手,成了将你吊在悬崖之上的鱼线。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压下了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问。
对方却是不急不缓地对你说:
“有句话我本来不想说,但那样或许能停止你的一些没必要的作死。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么样的人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你活着才是重点。”
……
多管闲事。
你拿雨伞当拐杖,不再逗留地掉头往回走,由于听了些废话,于是漠然又不耐地丢下一句“毫无逻辑”。
“我现在要去趟中国城,如果你真心很想去FBI做客的话我便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