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大闸蟹没有,还莫名其妙进了趟大阪府的地方警署。
“连、连环杀人??”
毛利小五郎惊得合不拢嘴。
“刚刚掉下来的那个男人是第三个受害者?”
正跟大家讲解最近发生在大阪的连环案件的少年侦探沉重点头。
“是啊,三个人都是被刀刺穿钱包后刺入心脏,而且是在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致死之后。”
那个叫远山和叶,据说是服部君的青梅竹马的小姑娘猜测:“会不会是劫财或是恩怨纠纷呢?”
“没那么简单。”服部平次望了眼正在思考的江户川柯南,说,“第一个受害者长尾英敏是便利店店长,第二个受害者西口多代是小酒屋老板娘,然后,刚才掉下来的野安和人是出租车司机。他们都没有金钱纠纷,而且这三个人之间到目前为止一点关联都没有。虽说出生、成长、就读的学校、工作地都在大阪,但完全是不同区域……”
那个为你们开了一上午车的年轻警察手里拿着卷录像带,在这时兴冲冲地推门跑进来。
“平次!有了!被害者之间的共通点找到了!”
“真的吗!”
所有人目光被吸引去。
蒙斯在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录像带里的内容时,凑到你身边,悄悄问:“会是他干的吗?”
你正独自靠在资料架上,两手环抱微微低垂脑袋,看上去像在思考,镜片后的眼睛实则处在闭合状态。
你睁开眼,目光从跟其他人一起围在电视机前研究录像带的男孩身上轻扫而过,想了想,摇头。
“不是。”
一个正在躲避警察追捕和组织追杀的亡命逃徒,要是还有这种强悍的心理素质及闲心,把一个已经处理掉的人绑上绳子吊挂在天台上设置陷阱,也不该会被组织视为废物抛弃。
当然,不排除那些人的有眼无珠,毕竟眼瞎早就不是一天两天。
“但保险起见,少走弯路,再看看吧。”你说。
一下又跟不上你脑回路的少年啊了声,不明白你意思,傻呆呆地问“怎么看”。
你没跟他解释,放下了环抱的双臂改为随性地插在裤兜,迈着散步般轻松散漫的步伐,悄无声息地溜达到个头小小的侦探背后。
“柯南。”
正专注思考、没察觉周遭的侦探忽然听见背后有声音叫他,浑身一僵,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整个人都感觉不大好地转身,发现是你,一脸不自在地同你打招呼。
“间、间志哥哥……”
你扶了扶眼镜,蹲下身,在一个勉强能与小孩平视的高度,面带和煦笑容,语气好奇地问:“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注。”
今天早上被频繁出卖,一直没怎么主动跟你讲过话的小孩就算现在面对你多半也还是有种脚趾抓地的尴尬感。只见他局促地挠了挠自己脑袋,情不自禁地用上扮可爱的童声回答你:“哈哈,没什么,就是在想凶手他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
“喔,原来柯南在想办法帮警察破案~”
心领神会的你冲他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他衣领,善意提醒道,“不过,你的领子好像有点歪了。”
男孩听了你的话伸手去整理。
“是这样吗?”
“不,不是。”你拿开他胡乱翻扯衣领的手。“我帮你吧。”
江户川柯南乖顺地向你道谢:“谢谢间志哥哥。”
你细心地替男孩整理好有些皱皱巴巴的领子,起身前顺便又揉了把对方的一头软毛,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研究录像的人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正义冲动的大阪少年拍板决定:
“那么坂田先生,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毛利侦探很明显不欲多管闲事。
“喂喂,这种事交给警察吧?”
“不行!把你们的大阪之旅搞得一塌糊涂的犯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们跟和叶先到我家去吧!”
“平次!”
天,好中二。
“哇,好热血。”
你:“……”
站你身旁表面平淡无波的法国少年实则已经冒出星星眼,差点忘了他俩原来一个年纪。
你瞥了他眼:“要不要你也跟去看看?”
“还是算了。”
蒙斯不假思索就拒绝了你提议。
“其实他说的话我基本都没听懂。”
喔,那就没办法了。
“话说回来,那小鬼怎么不见了?”现在才发现孩子不见了的寄养人环顾两圈室内,找半天也没有找到人。
毛利兰望了望被关上的门。
“难道是去厕所了?”
一直在屋里没跟除你之外的人说话的蒙斯正经地告诉自己同学:“没有,这个门只在那警察拿录像带进来,以及他们二人一起离开时被打开过。”
毛利兰一愣。
“那就是说,柯南……在这间房子里凭空消失——?!”
“啊?!!”
两个姑娘瞬间都被自己的脑补吓得花容失色。
“别听他瞎说。”
你笑眯眯地一巴掌挥到净瞎说些大实话的少年后脑壳上让他闭嘴,然后替已经偷偷溜走的侦探说好话,
“柯南应该是跟着服部君一起出去了。他不是很喜欢推理吗?遇到了这种案子当然也会很敢兴趣。别担心啦毛利先生还有小兰小姐,有服部君和刚刚那位警官在,会照顾好柯南,我们只要在晚饭前把人接回来就好。”
“……好吧。”
确认不是灵异事件,毛利兰长吁口气,放松下来,尽管还是有点生气,但也不至于撸起袖子去把人抓回来,只是不满地抱怨两句:“柯南那孩子真是,偷偷走了也不打个电话报平安。”
小侦探欠你个人情。
“那现在是要到那个大阪小子的家里去是吧?”
“应该是吧?”
“现在就去吗?服部君不在的话,我们会很尴尬吧。”
“也是哦……那木下先生觉得呢?”拿不定主意的少女将目光投向你。
而你却也将目光投向另一人,态度随和可亲,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向对方提出并不算为难的建议:
“不知道这位比我们更熟悉大阪的远山小姐,是否愿意暂时代替服部君,做我们的临时向导?”
远山和叶惊讶地指着自己鼻子。
“啊!我、我吗?”
你没开口,以微笑回应。
少女的脸颊逐渐变红,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其他三人,有些害臊到不知所措,但最后还是心一横,答应了:“好吧……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平次也拜托我照顾你们。他上午带你们去的都是吃东西的地方,那我下午就带你们逛逛大阪的街道吧!”
虽说大阪欢迎人的方式很独特,但大阪人的热情还真不错。
——
“Goldey,你突然笑什么?”
放下搭在耳朵上的手,你心情很好地回了句“没事”。
你们正在展望台上看太阳西落。强硬的风偶尔会撩动发梢,夕阳的余晖已经统统洒下,彻底熏红了半边天。远处的海平面波光粼粼,温柔得仿佛能用宽阔柔软的手掌托起所有承载疲乏与怠倦的灵魂。
你的眼睛没能离开它,顺势而来的风从后方不容拒绝地推向你,要将你送进前方大海的怀抱。
蒙斯盯你耳朵研究了半会儿,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一整个下午都在戴耳机听什么?”
你:“找灵感。”
“找灵感?是打算兼职作家还是作曲家吗,可我不记得这两样有你擅长的,我们要是再不去找人的话天就要黑了……对了Goldey,任务完成后我们多在大阪留几天吧——哦不行,呼噜还在家等我们,为它准备的粮食支撑不过七天,所以到底为什么没把它也一起带过来呀……”
笑死,他以为你不想?东京现在对你而言是个布满地雷的陷阱圈,要能带上呼噜,在大阪多呆几个月你都求之不得,可带大狗上路必然会引起些躲都躲不掉的注意。你可以换张脸换个身份,但又不能给狗子换身毛换个狗头。狗是人家送的,尽管小时候和长大后判若两狗,但以防万一,还是要防之甚防。
“你不上学了?在外面呆那么久。”为了避免小孩又抛出一堆你不能回答的问题,你干脆先发制人,斜眼瞥他,道,“如果觉得太无聊就去帮人家拍拍照,作为一个陪同女士外出的男士的自觉。”
蒙斯顺着你话,朝不远处正在互相为对方拍照的两个女生望去,有点犹豫。
“我去的话她们不会感到不自在吗?”
“如果你拍的好看就不会。或许她们也想要留下张合影,但都不好意思找不熟的路人帮忙拍照。”
“啊……好吧,我就问问。”
被成功说动的少年尽管浑身写满局促,但还是迈开脚步,慢吐吐地向毛利同学她们走去。
你便站在原地,目送他过去打招呼,腰杆挺得僵硬;两个少女看到他有些意外,但很快都愉快地接受少年好意,将手机交给他,一起走到拍摄夕阳最佳的位置站好,随着摄影师“三二一”的落下,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毛利小五郎找地方吸烟,没上来。确认三个未成年都在兴致勃勃地拍照,没注意你这里,你收回视线,含了根棒棒糖,走到游客少的地方摘了耳机,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伏特加憨厚的声音:“金麦,大哥让我问你,人处理完了吗?”
嘴里的棒棒糖已经慢慢化开,草莓味充斥味蕾,咽下时感觉齁甜,整个人都浸泡在甜滋滋里。可从嘴里吐出的话丁点也不甜:
“没有。催什么催,他那情报根本不够精准,就说人在大阪,又没说在大阪的哪个区哪条街哪个旯旮角里,整得像在大阪随便抓一个就是那奔丧脸似的。”
对方被你怼得语塞,自己应付不来,捂住话筒老老实实当传话筒。
这捂话筒的动作做了跟没做一样,那个冷酷男充满不屑与嘲讽意味的嗤鼻声你听得一清二楚。
呵。
传话筒回来了:
“大哥让你快点,别又把老鼠放跑。”
你嚼碎了糖果,硬糖在嘴里被咬得咯嘣响。
“那你告诉他有鼻炎赶紧治,别不小心把鼻涕喷别人脸上。”
“??”
你在对方的耳朵和大脑还没顺利对接上信号时利落地挂了电话。
“木下先生!”
毛利小姐边向你挥手,边开心地喊你,
“你也来拍几张照片吧!太阳马上就要下去了!”
你收起手机,从容地往回走。
“喔,我就不用了,你们年轻人多拍点,需要我帮你们三位来张合影吗……”
……
“这个家真的很大,我跟他们一起在里面绕来绕去都快绕昏,刚刚来了一位警察带毛利小姐他们去接柯南,听说这家的女主人今晚为我们准备了一个叫什么豚什锦的火锅,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夜晚,寝屋川市的服部宅,跟大家一起逛完大阪府警察本部部长家的法国少年走到门口还没进来时,就忍不住兴奋又语速飞快地和你分享些自己刚刚获得的散装信息,拉开门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你,脸上笑容瞬间一收,有些吃惊。
“Goldey,你要出门?等等,你已经找到了?!”
“别大惊小怪,在不能确保安全的陌生环境里扯着嗓门喊是仗着没人听得懂你在说啥吗小兔子,甚至在不知道门内情况如何的时候就开始暴露自己,真是粗心大意。”
你轻飘飘地扫他一眼,对着镜子整理领口,然后扣上一顶黑色帽子。
被你说教了的人撇撇嘴,反手拉上房门后积极地凑你面前:
“我也想跟你去!”
却被你直截了当地拒绝。
“不行,你要留下来替我打掩护,解释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餐桌上。”
你把已经调出服部宅外置监控的手机抛过去。
“好好看家,小兔子。”
“哦……”少年蔫蔫地答应。
见这次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外出,他只好捧着手机,像条甩不掉的大尾巴追你身后,你走哪他跟哪。
“Goldey,我们的行李箱还在那辆警车上,那些东西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