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想来也不能再那般自如地拿捏她的软肋。
这是两支行走在悬崖独桥之上的幽影。他们不能后退,只能前进;不能失败,只能成功。
因为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门”。
与他们对比,我的处境与失败的代价就像是钓鱼却被扯进水里一样可笑——有,却也仅是“衣服被打湿”的程度了。
动机?不够强烈。代价?不够惨痛。我在这里扮演的角色比起“合作者”,似乎更像是“被胁迫”或者“在施舍”。
谁会在最后一搏相信这种随时都可以抽身而出的人?
——我自己尚且做不到,又怎能要求这样两个人精做到呢。
倘若合作就这样达成……隐患无穷。
得给他们送上一个把柄。一个不揭开时无伤大雅、一旦揭开却能加重我的代价的把柄。
这就是我所纠结的,也是我所思考的。
阳一抓住并解决了这一点,所以我要对他说“谢谢”。
信使——作用可大可小,位置却必不可少。在他们的信件中出现的我的名字就是追加的代价。
代价依然不对等,却也不再悬殊。自此刻起,我才算是真正与他们站在了一起。
阳一本可以不做,却还是做了——这又何尝不是在迂回地示好呢?
“一切顺利,”他微微颔首,“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那两个‘晓’给放走,”我说道,“药师前辈留着他们已经没用了。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他们现在已经想到办法逃走了。”
“……”阳一默了默,面色有些微妙,“直接杀了不行吗?”
药师野乃宇从后方走出来:“你当然可以杀,但是我不建议你杀——他们是自来也的学生。如果自来也发现他们全都死光了,事情未必会向你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她又转头看向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黑狐队长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他们在与山椒鱼半藏的对战中受伤不轻,行动力很差,我又特地用卷轴封印了他们的查克拉。不说逃走……他们连站起来都难。”
“好吧,坦白来说,我还往那个仓库里塞了好多仇视忍者的平民,很吵的那种,”阳一补充道,“所以他们大概也是休息不好的……反正换了我我不行。”
他略一停顿,轻轻咳嗽一声。
“让他们逃走都难……所以真的不能直接杀了他们吗?”
药师野乃宇:“……事先声明,我不想赌自来也会不会追查他们的死因。”
我:“……他们在哪里得罪你了吗?”
“嗯……差点用前所未见的诡异瞳术把镜一给切成两截算不算?我差点就宰了他,可惜被镜一拦住了。”
阳一发出“哈哈”的两声笑,又转过身去向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三名队友挥了挥手。
“而且……自来也的学生算什么理由?因为实力不够而导致的死亡,即使是自来也也不能说什么吧?杀了他们再嫁祸给山椒鱼半藏怎么样?”
……好重的杀心。
阳一对自己的三名队友有着极为强烈的责任感和保护欲,碰了他的队友就相当于踩了他的底线——他是非常认真地在希望那两人去死——好吧,我也用他的队友们要挟过他,希望他记恨我不要记恨得那么深。
想要保住那两人的话,就得换一种思路。
计划在我的脑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