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了音量,“你们当初把这件事告诉我不就是因为我们应该是一起的吗?”
在小天狼星写信来提醒哈利必须好好准备第三个项目后,加布里埃尔才发现第三个项目的时间已经离得非常非常近了。
“你要‘练习昏迷咒和缴械咒,学一两个毒咒也没有坏处。’”他拿着小天狼星的信读到,“‘克劳奇的事你管不了,还是埋头照顾好你自己吧’,这又是什么?”
哈利向他说了那天碰到克劳奇的事情,他和克鲁姆在禁林边缘碰到看起来病得快要死了克劳奇,但是等哈利跑去带教授过来时,现场只剩下被打晕的克鲁姆一个人,克劳奇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谁呀,来教训我不要有越轨行为?”哈利从加布里埃尔手上把小天狼星的信接过去,然后折了起来,放到长袍内侧的口袋里,有些生气地说,“他自己在学校干了那么多荒唐事!”
“他是为你担心!”赫敏尖锐地说,“就像穆迪和海格一样。你必须听他们的!”
“整整一年都没人对我下手,”哈利说,“没有人敢对我做任何事情——”
“克劳奇可能真的出问题了。”加布里埃尔突然说。他在哈利、罗恩和赫敏诧异的目光里掏出前不久收到的哥哥的信,“我哥告诉我说最后一个项目的时候,他和我妈会来看看我。”
“这和克劳奇有什么关系吗?”哈利迟疑地问。
“我妈妈是德国魔法部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的主管,所以她一直想借三强争霸赛的工作机会来霍格沃茨看看我。”加布里埃尔低头道,声音变得有些沮丧,“但是你们知道的,克劳奇在英国魔法部担任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他的官位更大,之前一直都是拒绝了我妈妈的所有申请。”
“为什么?”赫敏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因为我妈妈原本姓沃格尔吧。”加布里埃尔做了一个鬼脸,试图缓解气氛。结果面前三个人都茫然地看着她,就连赫敏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加布里埃尔比他们更茫然地看回去,不懂得为什么没有人对这个姓做出反应。
“好吧…”他在桌子上趴下,小声解释道,“安东?沃格尔,你们有人知道吗?盖勒特?格林德沃总该知道吧?对不起,我忘记了这里是英国…他好像从未将他的恐怖活动延伸到这边来。”
“盖勒特?格林德沃?”出乎意料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居然是罗恩,“邓布利多巧克力蛙画片背面介绍词里‘1945年击败巫师格林德沃’的格林德沃?”
赫敏捂住了嘴,“那个发动过无数次恐怖袭击,引发了全球巫师大战的黑巫师?”
加布里埃尔点点头,环顾四周确定不会有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突然经过,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继续说:“格林德沃杀害了许多人,我祖父母就是其中的不幸者。而安东?沃格尔担任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的时候——当时这个职位是有实权可以代表巫师界对麻瓜宣战的,结果他直接宣布格林德沃无罪,把他放了出去,让更多人惨死。”
赫敏发出了惊恐地抽泣声,紧紧抓住加布里埃尔的袖子。
“我不知道这位沃格尔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和我妈妈在同一个家谱上,沃格尔这个姓氏一度全被连累对待,到后来才慢慢好起来。而德国人都不再对这个姓氏抱有偏见的时候,克劳奇却依然觉得姓沃格尔的都是黑巫师。”加布里埃尔飞快地说,低垂下睫毛,“我妈妈之前有很多次想借一些交换项目到英国来,申请信在克劳奇那里全部被拒了。”
他把信摆在桌子上,指着其中一行给他们看,“‘克劳奇像是突然忘记了自己曾拒绝过多少次妈妈的访英申请,也许他本就糊涂的大脑终于不行了。总之,他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妈妈就能够和同事们一起到霍格沃茨看三强争霸赛冠军的诞生,我也会和她一起去看你。‘”
“也许他的大脑真的不行了。”哈利回想了一下对方血迹斑斑又布满伤痕的脸,甚至原本整洁到令人惊叹的头发和胡子都需要清洗和修剪了,“而且他那天晚上的行为也非常古怪。”哈利描述了一下克劳奇是怎样不停地一个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的空气人说话,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还打着手势。
“这太恐怖了…”赫敏打了个寒颤,“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说,哈利都必须待在房间里好好准备第三个项目了。后来几天他们四个人不是在图书馆查找毒咒,就是和他们偷偷溜进没人的空教室里练习,也导致加布里埃尔和哈利本就进度堪忧的阿尼玛格斯练习必须先放在一边——哈利首先需要专心练习昏迷咒,他以前从未使用过这种咒语——就是其他人要做出一些牺牲了。
“我们能不能绑架洛丽丝夫人?”星期一中午罗恩提议道。他躺在魔咒课教室里的地板上,刚才连续五次被哈利击昏又弄醒。“用它来练习练习。或者用多比,哈利,我打赌他为了你什么都肯做的。我不是抱怨,”——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揉着后背——“可我浑身都疼……”
“你老是不摔在垫子上!”赫敏不耐烦地说,一面整理着他们练驱逐咒时用过的那堆垫子,弗立维把它们留在了柜子里。“你要往后摔!”
“被击昏后不可能瞄得那么准,赫敏!”罗恩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自己不试试?”
“哦,我想哈利已经掌握了,”赫敏忙说,“檄械咒用不着担心,他早就会用了……我想今晚我们应该练几个毒咒。”
加布里埃尔忍住笑出声的冲动,低头看着他们在图书馆开的单子:“我觉得这个不错,障碍咒,可是截住任何企图袭击你的东西。嗯,我们就从这个开始。”
铃声响了,他们匆匆把垫子塞回弗立维的柜子,溜出了教室。
“吃晚饭见!”加布里埃尔说。他和赫敏去上算术占卜课,而哈利和罗恩去北楼上占卜课。耀眼的金色阳光透过走廊的高窗投下宽宽的光带,窗外的蓝天明亮得像刚上过一层釉似的。
晚饭时他们见到的哈利和中午的完全不一样。他那张逐渐张开,和父亲詹姆越来越像的脸崩得很紧,富有生命力的绿色眼睛却没有往常那么亮。
哈利把他偶然闯进邓布利多冥想盆里看到的一切,以及后来他从邓布利多那里听到和看到的几乎所有东西——魔法部部长福吉来访,卡卡洛夫、巴格曼和小克劳奇等人十三年前的的审讯,全都告诉了加布里埃尔、罗恩和赫敏——当然也告诉了小天狼星,哈利一离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就给他派去了一只猫头鹰。
他们那天夜里又在公共休息室里待到很晚,反复讨论这些事情,说到最后加布里埃尔脑袋都晕了,非常想去邓布利多那里把冥想盆借来用一用。
加布里埃尔凝视着公共休息室里的炉火。他忍不住在微微发抖,尽管夜里还很暖和。 “他相信斯内普?”他问,“他知道斯内普曾经是个食死徒,但还是真的信任他?”
“是的。”哈利说。
赫敏有十分钟没有说话。她手捧额头坐在那里,眼睛望着膝盖。她似乎也需要一个冥想盆。
“丽塔·斯基特。”她喃喃地说。
“你怎么现在操心起她来了?”罗恩不相信地问。
“我没有操心她,”赫敏对着膝盖说,“我只是想到……还记得她在三把扫帚酒馆里对我说的话吗?‘我知道卢多·巴格曼的一些事情,会使你们的汗毛竖起来。’她指的就是这个,是吧?她报道了当时对他的审判,知道他为食死徒传递了情报。还有闪闪,记得吗……‘卢多·巴格曼是个坏巫师。’克劳奇先生可能对巴格曼没有受处罚感到很恼火,他可能回家说了这件事。”
“有道理,可巴格曼不是有意传递情报的,对不对?”
“毕竟伏地魔势力强大的时候,你不知道谁是他的支持者谁又不是,不知道谁在为他效命谁又不是。你知道他能把人牢牢控制,使他们不由自主地做一些可怕的事。”加布里埃尔说,“巴格曼也许只是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就像那个家养小精灵一样。”
赫敏挪到加布里埃尔旁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福吉认为是马克西姆夫人袭击了克劳奇?”罗恩转向哈利问道。
“是啊,”哈利说,“可他那么说只是因为克劳奇是在布斯巴顿的马车附近失踪的。”
“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她,是吧?”罗恩慢吞吞地说,“想想吧,她肯定有巨人血统,可她不愿意承认——”
“她当然不愿承认——”加布里埃尔猛地抬起头说,语气变得不是很友好。
“她当然不愿承认,”与此同时,赫敏也发出非常刻薄的声音,“看看丽塔发现海格母亲的底细之后发生了什么吧。再看看福吉,就因为马克西姆夫人有巨人血统,就武断地认为她是凶手。谁愿意承认那样的歧视?”
赫敏看了看表。“我们还没有练习呢!”她惊叫起来,“本来应该练障碍咒的!我们明天要认真练一练!走吧,我们都需要睡会儿觉。”
他们三个需要期末考的四年级学生的最后一场考试将在进行第三个项目那天结束,他们本来应该抓紧时间复习的,但却花了大量精力帮助哈利做准备。
“别担心,”当哈利向他们指出这点,并说他可以自己练习一会儿时,赫敏毫不介意地说,“至少我们可以在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中拿到高分。在课堂上不可能发现这么多的咒语。”
“对我们以后当傲罗是很好的训练。”罗恩兴奋地说着,对嗡嗡飞进屋里的一只黄蜂试了试障碍咒,使它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加布里埃尔点了点头,也许是夏天的到来,他变得比以前更沉默。
进入六月,城堡中的气氛又变得紧张兴奋起来。大家都期待着将于放假前一星期举行的第三项比赛。
麦格教授总是撞见哈利、赫敏、加布里埃尔和罗恩在学校里到处练习,因此,她允许他们在午饭时间使用变形课教室。哈利很快掌握了障碍咒,它可以拦阻袭击者;粉碎咒,可以炸毁固体障碍物;还有定向咒,能使他的魔杖指向正北,这样他在迷宫中就可以判断方向走得对不对了;但他还没有完全掌握铁甲咒,这种咒语可以在他周暂时形成一道无形的坚壁,可惜赫敏巧妙地施一个软腿咒把它给破了。哈利瘸着腿在屋里走了十分钟,她才找到解咒符。
“你练得不错,”赫敏鼓励地说,语气处于肯定和心虚当中,当然肯定要多一些。
加布里埃尔一面看着他们长度惊人的单子,一面勾掉他们已经学会的符咒,“肯定有一些会派上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