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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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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青和金银彩带,魔法变出的雪花亮晶晶地堆在破地毯上,蒙顿格斯搞来的一棵大圣诞树挡住了小天狼星的家谱,上面装饰着活的精灵,就连门厅墙上摆放的那些小精灵脑袋上也戴了圣诞老人的帽子和胡子。

圣诞节早上加布里埃尔醒来后发现床脚有一堆礼物,旁边的那堆更大一些,因为弗雷德和乔治的全部扔在了一起。

他们三个人拆完礼物,然后推搡着走下楼去。几秒钟后加布里埃尔就后悔了,韦斯莱太太正独自待在地下室里,她站在炉边祝他们圣诞快乐的时候,听上去像得了重感冒。

“妈妈,怎么了?”乔治走上前抱了抱她。

韦斯莱太太没有说话,但乔治和加布里埃尔都看了那个在一旁摊开的包裹。

“我真的会考虑掰断你们的魔杖。”等加布里埃尔气喘吁吁地冲到罗恩和哈利的房间时,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幻影显形的这里整整一分钟了。

“圣诞快乐,”加布里埃尔对笑得倒在床上的哈利和罗恩说,“暂时别下楼。”

“为什么?”罗恩问。

“妈妈又哭了,”弗雷德沉重地说,“珀西把圣诞套头衫寄回来了。”

“连个字条都没有,”乔治说,“没问爸爸怎么样,也不去看他……”

“我们想安慰妈妈,”弗雷德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看哈利手里的画,“对她说珀西不过是一堆老鼠屎——”

“——没用,”乔治说着拿了一个巧克力蛙吃,“所以卢平接了过去,最好等他把她劝好了,我们再下去吃早饭。”

“这是什么?”弗雷德打量着多比的送哈利的圣诞礼物问,“像一个长臂猿,长了两只黑眼睛。”

“是哈利!”乔治指着画的背面说,“后头写了。”

“很像。”弗雷德嘻嘻地评价。

等罗恩和哈利起床穿衣好,他们一起厨房入口时碰到了赫敏。

“谢谢你的书,哈利!”她高兴地说,“我一直想要一本《数字占卜学新原理》!也谢谢你的魔药工具,埃尔,也许放完假我能从斯内普教授手上多拿几个O了。那瓶香水非常特别,罗恩。”

“别客气,”罗恩说,“那是给谁的?”他看着她手里那个漂亮的礼包问。

“克利切。”赫敏愉快地说。

“最好别是衣服!”罗恩警告道,“你知道小天狼星说的,克利切知道得太多,我们不能把他放走!”

“不是衣服,”赫敏说,“虽然要按我的意思,准会让他换下那块臭烘烘的破布。这只是一条花被子,我想可以让他的卧室亮堂一点儿。”

“想想看,”小天狼星刚好从食品间端了一只大火鸡出来,“最近谁见到克利切了?”

“我从来的那天晚上之后就没见过他。”哈利说道,“你把他从厨房轰了出去。”

“对了……”小天狼星皱眉道,“我想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准是藏在楼上……”

“他不会走了吧?”哈利说,“你说‘出去’,他可能会以为你叫他离开这所房子?”

“不会,家养小精灵没有衣服不能离开,他们被束缚在主人家里。”小天狼星说。

“他们要真想离开的话是可以走的。”哈利提出了异议,“多比就是,两年前他离开马尔福家来给我报信。他后来不得不惩罚自己,但他还是出来了。”

小天狼星沉默了一下,光线偏暗的壁炉侧面让他深灰色的双眼看起来几句是漆黑的。然后说:“我过会儿去找他,我想我会发现他在楼上对着我妈妈的旧布鲁姆女裤痛哭流涕呢……当然,他也可能爬到晾衣橱里一命呜呼……但我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男孩子们都笑了起来,但赫敏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他们。

吃了圣诞午餐之后,他们打算再去看看韦斯莱先生,由疯眼汉和卢平带路。蒙顿格斯赶上了吃圣诞布丁和果冻蛋糕,因为圣诞节地铁不开,他“借”了一辆车子,但加布里埃尔很怀疑他是否征得了主人的同意。蒙顿格斯开车。韦斯莱夫人犹豫了一阵,不难看出她对蒙顿格斯的不满正在与是否用魔法旅行的心理做斗争。最后车外的严寒和子女们的恳求取得了胜利,她高高兴兴地坐到了后排弗雷德和乔治的中间。

他们很快就到了圣芒戈,一路上车辆稀少,只有一些去医院的巫师悄悄走在寂静无人的街上。加布里埃尔等人下了车,蒙顿格斯把车开过街角去等他们。他们溜达到穿绿尼龙裙的假人站的橱窗跟前,然后一个一个穿过玻璃。

候诊室一派节日气氛:明亮的水晶泡泡变成了红色和金色,像巨大的圣诞彩球,闪烁着。每个门口都挂着冬青,用魔法加盖了白雪和冰凌的圣诞树在每个屋角闪闪发亮,树尖顶着一颗闪烁的金星。

他们发现韦斯莱先生倚在床上,腿上放着吃剩的火鸡套餐,脸上带着绵羊般温顺的表情,而卢卡斯?德文特双手抱胸站在一边,韦斯莱先生压根不敢抬头看他——像油撞上火,无声无息之间准备制造一场巨大的爆炸。

“情况怎么样,亚瑟?”大家向他们俩问过好,送了礼物之后,韦斯莱夫人问。

“很好,很好。”韦斯莱先生的语气有点过分热情,“你——哦——没见到斯梅绥克治疗师吧?”

“没有啊,”他太太起了疑心,“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韦斯莱先生轻松地说,开始拆那堆礼物,“今天都过得开心吗?得了什么礼物?哦,哈利——这个太棒了——”他打开了哈利送的保险丝和螺丝刀。

韦斯莱夫人似乎对他的回答不大满意。当他侧过来和哈利握手时,她看了看他睡衣里的绷带。

“亚瑟!”她说,声音像捕鼠夹发出的声音一样尖脆,“你换了绷带。为什么早换了一天,亚瑟?他们说要明天才换呢。”

“啊?”韦斯莱先生好像很害怕,把被单拉到了胸口以上,“没——没什么——这是——我——”

卢卡斯发出了一声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冷哼。

韦斯莱先生既不敢向左看更不敢向右看,最后像一个被扎破得了气球一样慢慢泄了气。“唉——别生气,莫丽,奥古斯都·派伊出了个主意……你知道,他是实习治疗师,一个可爱的年轻人,爱研究……这个……补充医学……我是说一些麻瓜的老疗法……叫做缝线,莫丽,它对——对麻瓜的伤口很有效——”

韦斯莱夫人发出了一声介于尖叫和咆哮之间的可怕声音。卢平走到狼人床前——他没人探视,正愁闷地望着韦斯莱先生身边的这群人。比尔嘀咕说要去拿杯茶,弗雷德和乔治跳起来要跟他一起去,一边咧着嘴笑。

“你想告诉我,”韦斯莱夫人一个字比一个字说得响,似乎没发觉其他人都在惊慌逃窜,“你在瞎用麻瓜的疗法?”

“不是瞎用,莫丽,亲爱的,”韦斯莱先生恳求地说道,“只是——只是派伊和我想试试——只可惜——对这种特殊的伤口——它没有我们预期的那么有效——”

“只可惜麻瓜的手段对这种特殊的伤口没有你们预期的那么有效,嗯?”卢卡斯俯下身来,手指一下一下叩在自己用来作记录的写字板上。

“什么意思?”韦斯莱夫人一把抓住卢卡斯,另一手指指指向病床上似乎在瑟瑟发抖的韦斯莱先生,“不要瞒我,卢卡斯,请你一字一句地把这个人做了的蠢事全部告诉我。”

“嗯…我带哈利去拿杯茶,他还没去过茶室呢!”加布里埃尔踹了哈利一脚,两个人一起跳起来往外跑。

赫敏、罗恩和金妮几乎是和他们一起冲到门口的。关门时他们听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尖叫:“你说什么?缝针?把人的皮缝在一起?!”

“这就是爸爸。”金妮摇着头说道,他们沿着过道走去,“缝线……”

“他本来也许能多隐瞒一会儿。”加布里埃尔说,“但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卢卡斯,他最近职业道德感正在顶峰。”

“其实缝针对非魔法伤口挺有效的,”赫敏公正地说,“我想是蛇毒里有什么东西把它化掉了……茶室在哪儿呀?”

“六楼。”加布里埃尔不需要思考就回答道,“我带你们去。爬楼梯的时候不要看旁边那些画像,上面的治疗师都比较…喜欢诊断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

他们走过一道道双扇门,看到了一架摇摇晃晃的楼梯,墙上挂着面目狰狞的治疗师的画像。爬楼梯的时候罗恩气得够呛,因为有个中世纪的巫师叫喊说他显然有严重的散花痘,甚至追了治疗师追了罗恩六个画框。

“我没有散花痘!”

“可您面现触目瑕疵,少爷——”

“那是雀斑!”罗恩大怒,“回你自己的画框里去,别缠着我!”

他转向竭力绷着脸的其他几个人:“这是几楼?”

“五楼,”加布里埃尔说,“我爸爸办公室在这边,我们还要再爬一层——”

标有魔咒伤害科的双扇门上的小窗后,一个成年男人鼻子压在玻璃上,在盯着他们看:金色的鬈发、明亮的蓝眼睛,长相一般如同雕塑似的精致,但露出一副茫然的笑容。

“哎呀!”罗恩也瞪着那男子。

“天哪,”赫敏突然惊叫道,“洛哈特教授!”

前前前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推门走了出来,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袍。

“你们好!”他说,“我想你们要我签名,是不是?”

这时一个脑袋从走廊另一头的门后探出来叫道:“吉德罗,淘气的孩子,你跑到哪儿去了?啊!加比也在这里。”

一个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的中年治疗师梅莲姆?斯特劳匆匆跑来,她不再年轻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踮起脚亲了亲加布里埃尔的脸颊。

“你是洛哈特教授的主治治疗师吗,梅莲姆?”加布里埃尔也笑了起来,“圣诞快乐!”

“是呀。”梅莲姆语气欢乐地说,“没有生病吧,埃尔?你们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探视过吉德罗,可怜的小羊羔,我想不出为什么,他这么可爱,对不对?”她拉起洛哈特的手臂,宠爱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早熟的两岁儿童,“他几年前很有名,我们希望这种给人签名的爱好能够使他记忆有所恢复。请这边走好吗?他住的是封闭式病房,一定是趁我拿礼物进去的时候溜出来的,那扇门通常都锁着……他不危险!只是,”她压低了声音,“对他自己有点危险,上帝保佑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走出去记不得怎么回来……你们来看他真是太好了——”

“啊,”罗恩徒然地指着楼上,“其实,我们只是——哦——”

可是治疗师期待地冲着他们微笑,加布里埃尔在旁边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罗恩“想去喝杯茶”的嗫嚅低得听不见了。他们无可奈何地对视了一下,跟着洛哈特和治疗师走去。

“你认识她吗,埃尔?”罗恩小声说,“我们能不能别待太久……”

“她人特别好,”加布里埃尔解释道,“我爸爸没空陪我的时候,都是她带我玩,甚至还送我去上学过两次。”他看着梅莲姆用魔杖指着杰纳斯·西奇病房的门念了声“阿拉霍洞开”时,脸色骤然变了,“哦,天啊,我们最好别进……”

门应声而开,梅莲姆第一个走进去,一只手紧紧抓着吉德罗的胳膊,回过头来招呼后面的孩子们快点跟上。

“这是哪里?”赫敏轻声说。

“这是长住病房,永久性魔咒伤害。”加布里埃尔说,哈利、罗恩、赫敏和金妮都专注地看着他,“依靠强化治疗和一点运气,有很小的可能使病情有所好转……”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嗯…里面有你们可能认识的人,我是说,希望大家不要露出特别惊讶的样子。”

“我们不会的。”金妮说。

“好啦,我得去发完圣诞礼物,你们可以和吉德罗聊一会儿……”梅莲姆领着自己的病人坐到一张凳子上,又冲他们笑了笑,才继续往病房深处走去。

吉德罗的床头板上贴着他自己的照片,都在向新来者露齿微笑,挥手致意。许多照片上有他笔画幼稚的签名。他刚被梅莲姆按到椅子上,就拉过一沓照片,抓起羽毛笔,狂热地签起名来。

一个面色灰黄、愁眉苦脸的男巫躺在对面床上,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仿佛对周围事物不知不觉。隔了两张床是一个满脸长毛的女人。病房另一头的两张床有花帘子围着,给病人和探视者一些隐私。

“你的,阿格尼丝,”梅莲姆愉快地跟脸上长毛的女人打招呼,递给她一小堆圣诞礼物,“看,没有被忘记吧?你儿子派了猫头鹰来说他晚上来看你,真不错,是不是?”

阿格尼丝响亮地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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