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咒帽。”乔治解释道,“你知道的,就是你戴着这种帽子叫你的同伴给你施恶咒,然后你盯着他的脸,恶咒就会反弹出去。现在我们还不断接到大额订单,其中有一半都是来自魔法部。”
“你们可以全面进入黑魔法防御领域!”
“我们正是这么做的,那简直就是摇钱树。它们对不可饶恕咒没有多大作用,但对付一些小魔法、小恶咒什么的……”乔治送了耸肩,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堆箱子,“隐身烟雾弹,秘鲁进口的。如果你想快速脱身,用起来是很方便的。”
“还有我们的诱饵炸弹,刚刚下架,看,”他又指着一大堆怪模怪样、黑色猫头鹰似的玩意儿,它们看起来就像是随时准备逃之夭夭,“你只要偷偷地扔一个出去,它就会快速逃窜,闹出很响的动静,在你需要的时候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太棒了。”加布里埃尔赞叹道,“我就知道你们能干出一番大事。”
“不是‘你们’,是‘我们‘。”乔治说,“啊,忘了在刚见面的时候就说,我…我们都很想你。”
“嘿,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加布里埃尔办了个鬼脸,有些茫然地看着乔治的情绪不复之前高昂。对他而言,见到韦斯莱双胞胎是非常令人愉快的事,他们在他心里已经和哥哥的存在差不了太多。
“刚开始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乔治的音调很轻,“邓布利多不肯告诉我们实际情况,我们曾想过去求邓布利多,看在梅林的份上,只要能知道一点点你的实际情况就好了。”
“没有人和我说这件事。”加布里埃尔垂下浓厚的睫毛,就像被击球棍打中了后脑勺:“我很抱歉。”
“你为什么要抱歉?”乔治咧开嘴,像对待小孩子那样揉了揉对方的发顶,“金妮像只淋湿的猫一样在家里长吁短叹,乔治和我的第一反应都是采取更激进的手段,比如冲出去把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彻底解决,虽然更大概率是被她彻底解决。”
“喂——”
“哈利对此提议举双手赞成,但罗恩担忧要是犯下谋杀罪行,就算是杀了头号食死徒,恐怕也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到天荒地老。他真是级长当多了。”乔治摆了摆手,没等加布里埃尔插话又继续道,“后来还是小天狼星向我们透露了一些你应该还活着的消息,但是没亲眼见到你总是不能彻底安心。”
“现在可以安心了。”加布里埃尔说,尽量做出一副很臭屁的神情,“继续和我说点你们这一年的事情吧?除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以外的。”
“挺好的,真的。自己创业自己研发产品比在发霉的地牢里听斯内普唠叨哪怕一分钟幸福一百万倍。”
“凤凰社开会不也要听他发言吗?”
“那没事。”乔治露出了一种敬佩的表情,“有小天狼星呢。他们可以在二十四小时里吵四十二场架,原因和话术都完全不同。”
加布里埃尔跟着笑了起来,但很快又收起来笑容。从小天狼星学生时代开始就是这样,在他们那个偶尔为非作歹的小团体里,他最不会主动靠近的人就是小天狼星。虽然有一整年的时间他和他们住同一个宿舍,关系也越来越亲近。但是比起其他人,小天狼星总是显得与众不同。而对待朋友以外的人,小天狼星则会更高傲和疏远。加布里埃尔知道这并不是他瞧不起谁的表现,这只是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除了斯内普。加布里埃尔毫不怀疑小天狼星从未有过一秒看得上斯内普,对他来说那只不过是一只早该被踩死的蟑螂。
等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已经是晚上。哈利和罗恩坐在公共休息室的窗边,致力于想完成他们的草药课家庭作业,不出意外的话赫敏应该一个人泡在图书馆里。
加布里埃尔屁股都没坐稳,吉米·珀克斯就手拿一卷羊皮纸出现在他们的身旁。
“谢谢你,吉米……嘿,是邓布利多的!”哈利连忙展开羊皮纸看了起来,“他要我去他的办公室,越快越好!”
“黑根草有什么作用来着?”目送哈利的身影消失在肖像口后,罗恩将视线收回在羊皮纸上,同时使劲摇着羽毛笔,“我记得是一种茎为黑色、花为白色的植物——”
“它能够在被食用后抵消法术。”加布里埃尔说着拉过罗恩的论文,“不要吃阿里奥特的叶子,因为它的叶子会引发无法控制的大笑…阿里奥特又叫做鬣狗树而不是鬣狗草。”
“还好有你。”罗恩虔诚地说,“能帮我看看其他地方吗,埃尔?”
加布里埃尔翻了个白眼把论文拉过去,抽出了魔杖。
“你真是太好了。”罗恩说着倒回椅子上,看着加布里埃尔默默地用魔杖尖轻叩他的每个错误点,把它们改正过来。
“好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加布里埃尔把作业扔到罗恩脸上。他环顾四周,休息室内现在只有几个人,惟有炉火的噼啪声和罗恩写最后一段论文的沙沙声。火红的窗户外面,现在太阳正在天边闪耀着红宝石一般的光芒。
又过了几分钟,满脸疲惫的赫敏爬进了公共休息室。
“哈利呢?”她问道,一屁股坐在了加布里埃尔旁边的扶手椅上。
“被邓布利多教授叫走。”罗恩言简意赅地回答。
“这个时候?”赫敏马上追问,“他离开多久了?”
“半个小时左右。”加布里埃尔说,与此同时哈利突然冲进了公共休息室。
“哈利!”赫敏尖叫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哈利简单地点了点头,他从他们身边跑过,冲上楼梯进了宿舍,猛地打开衣箱,拿出活点地图和一双卷好的袜子,然后又快速冲下楼梯,进了公共休息室,在三个人坐的地方刹住脚。三个人满脸惊讶,同时抬头看着他。
“我没有多少时间,”哈利喘着气说道,“邓布利多要我来拿隐形衣。听着……”
他很快讲了他要去哪里和为什么要去。尽管赫敏惊恐地抽了一口冷气,罗恩匆忙地提着问题,加布里埃尔茫然地挨个看着他们每个人,他都没有做任何停顿。
“……你们明白吗?”哈利飞快地讲完了,“邓布利多今天晚上不在,所以马尔福可以放手去干他的阴谋。不,听我说!”因为罗恩和赫敏都显出要打断他的迹象,哈利生气地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那是马尔福在有求必应屋里庆贺。喏——”他猛地把活点地图塞进赫敏手里,“你们必须盯着他,也必须盯着斯内普。调用每一个你们能找到的D.A.的人,这些联络用的加隆硬币仍然能用,对吗?邓布利多说他已经加强了学校的保卫,但如果斯内普搀和进来,他会知道邓布利多的保护措施是什么,知道怎么去避免——但他不会知道还有其他人也被分配了监视的任务,不是吗?”
“哈利——”赫敏开始发问,她由于害怕而瞪大了双眼。
“我没有时间和你们争辩,”哈利急忙说,“也拿上这个——”他把袜子扔进桌子中间。
罗恩说,“呃——为什么要给我们袜子?”
“你们需要裹在袜子里面的东西,那是福灵剂。我得走了,邓布利多在等着呢——”
“不!”赫敏说,“我们不需要这个,你带着它,谁知道你会遇上什么情况?”
“我没事的,我和邓布利多在一起,”哈利说,“我想知道你们没问题……别那样,再见……”
然后他就走了,匆匆钻过肖像洞口朝门厅赶去。
“听起来有些不妙。”加布里埃尔说,他看着罗恩拿出了那个装有金色药水的小瓶子,满脸敬畏。
“我们现在去召集D.A成员…”赫敏掏出了那枚人均一个的联络专用的加隆硬币,看起来焦虑而心烦意乱,“希望会有人来。”
普通的加隆都由黄金制成。每枚加隆的边缘都有一列数字,代表着由古灵阁铸币妖精刻上的货币编号。与那些真的加隆一样,赫敏手上的加隆硬币的边缘周围也有数字。她举起魔杖,控制着硬币上的数字改变成五分钟后的时间———当硬币上数字作出改变时,它就会变热以提醒D.A成员去看自己的硬币。
加布里埃尔和罗恩纷纷掏出自己的硬币,上面的数字正随之而改变。
“埃尔!”不到一分钟后,迪安从男生宿舍里跑下来,后面跟着西莫和纳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修长黝黑的手指正抓着属于他的硬币。
与此同时,金妮带着卢娜从公共休息室的肖像洞口爬进来。
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出现。
“也许大家没有把硬币放在身边,毕竟这一学年都没有进行过任何D.A活动。”西莫指出,“如果不是纳威天天把硬币放在口袋里,我大概率也不能立刻过来集合。”
赫敏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她深深看了纳威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马尔福不在。”罗恩说,他花了五分钟仔细地检查了活点地图,“我敢保证我没有看到马尔福在上面。”
“那他一定在有求必应屋。”赫敏的胃猛地一沉,她思考着说,“我们应该去几个人守在有求必应屋门口。”
加布里埃尔抬头看了一眼一脸茫然但仍然听得很认真的迪安和西莫,迪安把手臂抬起来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还有一部分人要去看住斯内普…”赫敏继续说,“那就一半去有求必应屋门口,一半去斯内普办公室,时刻保持联系。”
“我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卢娜问,向外凸出的灰眼睛睁得很大,声音听起来格外漂浮不定。在公共休息室烛光的映衬下,她那苍白寡淡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奇特的宁静。
“监视他们,保证马尔福和斯内普始终处于我们的视线内。”赫敏说,“今晚的情况比较特殊。”
“那分组吧。”西莫点点头,“我们该快点行动起来了。”
“那我去守有求必应屋。”罗恩立刻说,“嗯…还有谁来?”
“我也去有求必应屋。”金妮立刻说,纳威也举起了手。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加布里埃尔和西莫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
赫敏转向他们。“那卢娜、迪安和西莫和我一起去斯内普那边。注意安全,好吗?”她说,“时刻保持联系。”
“先一人喝一口福灵剂。”罗恩举起手中那个装有金色药水的小瓶子,“以防万一。”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个瓶子上。加布里埃尔记得它装在坩埚里欢快飞溅的样子,颜色如熔化的金子,液滴跳跃如同金鱼,却一滴不漏。他突然想到了1976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彼时年少的魔药天才,赢得了那一年魔药学提高班的福灵剂。
他们一人抿了一小口。
几乎是一瞬间。福灵剂就起了功效。
“这感觉有点奇怪。”金妮说,“它是能提升服用者在一段时间内的幸运值吗?”
“实际上它的作用是提升服用者的感官能力、身体协调性和精神专注度。”加布里埃尔解释道,“不过它的制作过程异常复杂,配方包括颠茄萃取液、火灰蛇鸟蛋壳、八眼蜘蛛毒液……”
赫敏打断了他。她轻轻抽了抽鼻子,然后用力揉搓双眼,仿佛要将那些不听话的泪水硬生生塞回去,然后和每个人依次拥抱。
“注意安全。”在分别离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时候,他们彼此嘱咐。逆光中这群最大年龄也不过成年半年的孩子们的表情出奇的坚定和平和。
有求必应屋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八楼,具体位置在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对面。要进入有求必应屋,使用者需要集中精力想着自己的需求,并三次走过挂毯对面的白墙,墙上便会出现一扇光滑的门,进入后便是所需的地方。
“马尔福现在还在里面吗?”加布里埃尔用气音问,罗恩和金妮一起检查着活点地图的每个角落。
“还在里面。”罗恩肯定地说,“地图上没有他的名字。”
他们安静下来,都死死抓着魔杖时刻做好准备。在不知不觉中,罗恩站到了最前面的位置,线体流畅的小臂因为高举魔杖的动作微微绷起,露出突起的血管。他看起来成熟而靠谱。
时间慢慢过去。在加布里埃尔开始有些不耐烦时,挂毯对面的白墙慢慢出现了变化。四个人立刻屏息,压低上半身准备着。
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淡金色头发下是一张苍白消尖的模糊脸庞。德拉科·马尔福从有求必应屋里跨了出来,独自一人,手上抓着一只恶心的枯手。
光荣之手。加布里埃尔立刻认了出来,西方武术的一种护身符,一般取被处以绞刑的人的手用曼德拉草其他药草缠裹并浸泡而制成。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