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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愿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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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回身走入槐园时,远瞥见樾乔身影。

她看向九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怨,似恨,却又一闪而过,同她身影一起缓缓隐于槐树后。

五重试炼过后,元气大伤,皆应休养。梨行先生是这样说的。

不过,可能是他被赤霄战神罚得元气大伤比较对,梨行先生自那之后一气之下进了幻境,将战神调令丢给九渊,一头扎进幻境里不愿见人。

在这调令亮起之前,大家皆是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九渊回屋之前,先路过他的屋子。

花川久久伫立在门口,望着地上满是生机的野花,看得愈发出神。

“阿渊。”察觉到来人,他回身笑着。

“嗯。”九渊答应一声,便快步走过他,回自己屋去了。

方一推门,一阵刺目白光袭来,正当她要召出鸣霜时,却听见白光之中传来银铃般脆耳的声音:“恭喜我们阿渊,大闹昭阳宫!”

一方光亮渐渐消退,九渊揉了揉眼,轻点了一下那空中的小珠子,一方便飞回了修竹身边。

“你这宝贝,快要亮瞎我了。”

光芒消退,她才见到自己这满屋琳琅。

桌上堆满了糕点和饭菜,窗上摆满了一排的玉石和白栀子,透过窗边清风,馥郁满溢。

修竹收起一方:“你倒是,快要吓死我了,你有几条命啊,若是真不想要,不然你死在我手上吧,这样我也算打败你一次。”

修竹心中有怨,自一重到如今,与殿下相识颇久,却是一次也没赢过。就连去人间一遭,自己也是万人窟下的无名恶鬼之一,而她成了那传奇的洛伊尔。

人间,算了,人间没什么好说。

“对了……”修竹刚想开口问关于花川的话题,刚开了个头,便叫阿汀往他嘴里塞了块糕点堵了回去。

瞧见眼前热闹模样,九渊这才有些活着回来了的实感。

“多谢。”

“谢什么呀!”阿汀蹦蹦跳跳上前一步,拉过她绕着桌子转。“尝尝我的手艺,保证不是像以前一样了!”

以前。九渊不自觉想到人间的林清,即便自己是那样的恶鬼一个,也会有那个透彻如清泉的人出现,用着叮叮当当的声音说着:“要一起奔向海里吗。”

历经了人间一遭,她其实更明显地感觉到了。

她讨厌孤独。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九渊转头,笑道:“好。”然后跟着她一起落座,毫不客气地动起了筷子,同修竹一起抢吃食来。

历经人间一趟,回来时,见到老友们,多了许多想说说不完的话。

屋内欢声笑语,花川抬了一半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很久,终是没有敲下门。

转过身时,却见到不远处兴致冲冲跑来的玉尘。

“哟,花蝴蝶,真有你的。”

标志性的假笑再次浮现在他脸上:“你若是不想说话,我让你再也开不了口便是。”

“那你也别开口了。”玉尘拎起手中两坛酒,“西陇这厮下凡历劫去了,正愁没人陪我喝酒,一起喝点?”

下凡历劫?

花川抬头,望了望自己屋子旁边那棵树上,依旧不见那紫色身影。

怪不得,他寻了这么多日,不见竺溪。

花川不发一语,默默收回了自己要敲门的手,藏于袖中,径直走过玉尘身边。见他没有跟上,回头道:“走啊。”

“你就不能好好跟本大爷说话吗,我请你喝酒,到像是我欠你似的。”玉尘跟在后面,不满地嘟嘟囔囔。

花川无心喝酒,玉尘倒也是无心。

往日他与西陇对酒,谈天说地,谈风说雨,可今日面对花蝴蝶这厮,满脑子都在好奇,这厮是怎么会那么多禁咒,还用的那么好的?

花川无心回他,一盏白玉杯能看出花似的,放在手中转了又转。

也不知几时,月上枝头,玉尘百无聊赖地倒了倒空的坛底,心想这顿酒可真是无聊至极,问他如何习得这些个咒术,他说今夜月色宜人,问他和沉泽天尊说了什么,他答正宜对酒赏月。

摆明了不想回答他这些个问题。

罢了,不想答就不答罢。

玉尘回去的路上,止不住地回想起看到花川站在门口那模样。寻不到西陇,他本来想找钟礼一同饮酒的,可见了他那个可怜模样,他硬是没忍住凑上去搭话。

分明站在门前,分明听着门内欢声笑语,分明是想敲开那扇门的,可那只抬起的手却始终不落下,望着一扇门的目光都缱绻万分。

真是恶心死了!

他怎么想这些。

玉尘晦气的赶紧摇了摇头,打了个冷战,快步离去。

一连几日,槐园都安静无比。

九渊时不时就掏出调令看,那圈着一小撮桃云的透明晶石始终没有亮起来。阿汀趴在她腿上,声音软软糯糯地问:“阿渊,调令一亮,我们就要即刻去追杀鬼王归羽吗?”

“自然。”

阿汀沉闷地“哦”了一声,垂头不语。

察觉到她的异样,九渊收起调令,轻声问:“怎么了?”

阿汀支支吾吾许久才开口。

“那日于黑水玄地,暗河汹涌,那鬼王似乎……救了我一命。”不等九渊反应,她急忙补充道:“我也觉得奇怪,可一方亮起时,我确实是见到了那根黑羽钉在了我脚后的地上,我也是碰到了才没敢再向后走的,我也不清楚他为何会这样做……”

“鬼王作恶多端,杀无数小神,自应就地正法,可我想不通,他为何要救我?”

九渊一下一下抚过她的头发,轻柔地顺着毛。“这件事,别对任何人说了。”

虽不明白原因,阿汀还是似懂非懂地应下了。

另一边,修竹正要去找阿汀,路过一旁槐树时,冷不丁传来了个声音:“你说,殿下喜欢什么。”

花川倚在树旁,鬼魅一样幽幽开口。

“吓死老子。”修竹摸向腰间竹笛的手放开,不怀好意笑嘻嘻问着:“哄神女这种问题往常不是我问你吗,倒有你吃瘪的时候了。”

听他如此说,花川转身便走:“不答算了。”

修竹倒也不拦他,拉了个长音:“殿下嘛,当然是喜欢——”

他说着,前面花川的背影果真停下了脚步,侧耳仔细倾听。

“打架啦!”

花川背影似乎都透露着“无语”二字,这次是叹了口气真的直接走掉。

分明是想让她开心的,难不成要去找她打架?果真不该问他。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天刚蒙蒙亮时,花川推窗,远瞥见那个月白身影,隐匿于浓雾之中,时隐时现。

在人间时,双双也是这般,寅时便出门练武,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这点。

鸣霜划破晨雾,道道剑光凌厉。

九渊远瞥见那白衣神君臂上挽着一件外袍向她而来,她也没有废话,收剑便走。

花川驻在原地,不追,亦不恼,在她练剑那地方站了许久,久到为她带来的外袍都变得冰冷无比。

一连数十日,日日皆是如此。

他们保持了很奇妙的默契,九渊日日清晨练剑,花川也是日日都去,九渊瞥见花川便走,然后他就一直在原地许久。

诡异至极。

直到一日,花川推门,见到那许久不见的紫色身影,竺溪倒挂着垂在他面前,腕上金环发出一连串清脆声响。

惹得他心烦。

花川笑着,极为自然地反手将外袍披在自己身上,问:“玩得如何?”

竺溪人间转了一圈,顺便给那个小水师惹了不少惊喜,心情自然是极佳。

“还行吧。”她翻下屋檐,刚一落地,一瞬便发觉身后的不对劲。

晨冷露重,一股子肃杀之气弥漫开来。竺溪飞快抽出腰间弯刀,反手一扣,抵住了背后气势汹汹刺来的青藤,青藤化刃,侧着避过弯刀,再度向她袭去。

一连数十回合,青藤寻找着她的缺口,每次袭击都阴狠至极,可却总是叫她抵挡下来。

在终于惹怒了竺溪,银月弯刀发狠劈砍下来之前,花川双指一拧,收回青藤,那弯刀刀尖离他眼睛不过毫厘处停下。

花川笑着,抬起食指轻轻推开眼前的弯刀。“开个玩笑。”说罢,转身关门回屋。

竺溪站在他闭合的门前,愤愤收起弯刀,心知他这并不是玩笑。

他在试探,试探他有没有本事杀了自己。

竺溪握着刀柄的手用力到颤抖,若不是有约在先,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白眼狼混蛋。

远处的九渊站在晨雾中,见那扇门关上,收回了召出来的鸣霜。

此后接连几天,花川再也没在清晨出现过。

槐园的日子宁静,先生不授课,弟子们自由,若不是九渊常常掏出那调令看,阿汀甚至想回上日月乡待上个十天半月。

难得清净,九渊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湖心这座小亭中。

百草阁的那红汤她实在不喜欢喝,喝了也觉得没什么用,体内这两股子日月之力还是时不时的猛烈冲撞,好在她忍疼的能力一次比一次强,总算能装得没什么事,免于喝那腥苦的红汤。

想来,上次来这湖心小亭还是入千灵石五重试炼前,那时候的她与他腻歪极了,一块小糕点都能吃上半天,看着对方,怎么看都看不厌一样。

身后前来的人似乎也想起这段往事了。

花川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阿渊,我有话对你说。”

忽然间,九渊手中调令迸发出了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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