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头有点痛,因为他想起了客房里其实一共有两张单人床。
“请便吧。”林柏宇刷开了房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红着脸径直躺到了靠内侧的床上,背过身去,面对着墙壁,并不想跟这位新室友发生点什么交集。
但是,很显然,符泽川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乖乖仔,很快稍有困意的林柏宇就听到了液体被从瓶中倒进另一个更大容器所发出的声响,弄得他一股尿意直往下涌,很是难受。
“你在干嘛?”林柏宇问他,转过身时正好看见符泽川把漂白剂的空瓶丢到一边,转而将被盛满的水桶提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这是,待会儿会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符泽川轻轻地说,把手放在嘴边,做出了扩音器状,好像这样就能把声音提高几分贝似的。
“……?”这家伙又开始说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了。林柏宇就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于是往上抻抻被子,心理上的疲惫很快便让他丧失了意识……
……又是一场压得人喘不上气的梦。
幻想模糊着浑噩的现实,这场大脑的再编辑里没有美好的事物,也不存在让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它就像蒙上了一层失真的老电影滤镜,只是重复播放着当时的悔恨和不甘。
林柏宇半醒的思想此时仍能意识到,这其实也是属于大脑自我保护机制的一部分,在释怀前,这捆胶卷只会不断地循环往复,直至麻木。
还好,在那些痛苦凝结而成的巨大铅块从床头落下,把林柏宇于睡梦中砸死前,他就已经惊醒了,却不是因为梦,而是因为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夹放在门板最高处的水桶连带里头的腐蚀性试剂一同跌落,恶作剧似的布置,泼洒而下的化学品却是毫不留情地灼烧起闯入者的头皮与双眼。
符泽川从怀里取出那把“丢失的”厨刀,趁目标被致盲之际,冲上前去狠狠往她的身体上戳去,一刀直刺侧腹,对方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就捂着流血的伤口倒到了门框上,随之紧接而来的还有骤雨般的第二刀、第三刀……第七刀。
林柏宇站到血淋淋的地板上,看向倒在地上的面试官,她脸上的“虚拟表情”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大张着嘴,两眼是两个叉的黄豆emoji上。
符泽川重重喘息着,用衣服擦拭了下手中的凶器,“这就是那个把林柏茂淘汰了的面试官,你感觉如何?”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快的感觉顿时充盈了林柏宇的全身,短时间里,他想痛骂符泽川一顿,想猛踢那面试官的尸体一脚,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做,就连混乱的思绪也置之不顾,只是尽可能体会着这种情绪,少年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此时此刻这么高兴了。
“……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没有。这正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