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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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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淮市殡仪馆。

此时已经入夜,馆内一片寂静,清冷的月光在地板上映出一汪明明晃晃的影子。

真冷啊。

张淮在馆内穿梭,感觉风从走廊间灌过,比平时还要森冷许多。越往深处走,光线逐渐被黑暗吞没。

“好黑啊,好黑啊……”张淮不住地念叨着。

系统:“你怕黑吗?”

“不怕。”她毫不犹豫地答道,“但我夜盲,不知道往哪儿走了。”

“……”系统默念咒语,张淮眼前升起星星点点的微光,包围着她的视野。

“谢啦。”张淮继续往前找路。

“是我要谢谢你。”系统说,“你本来不需要参与这件事的。”

如果不是那家伙在程序里设置了任务提醒,频繁干扰系统的思路,它也不会顺着他的心意参加这场考试。

但是要完成这件事,就必须依靠身在这个世界的她来调查。

“你知道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吗?”系统无语道,“猜猜那个女人的遗愿有哪些。”

“好办法,以后考试命题都可以参照这种思路。”张淮说,“请考生阅读材料后先猜出题干,再答题,题干和答案都对才给分。”

为了揣摩逝者临终的心意,张淮和系统决定来到遗体停放的地方找找线索,说不定这里有逝者盘桓的魂灵呢?

“是哪间来着?”

“根据他给我的情报,应该就在前面。”

进入冷藏室,气温骤降,冻得张淮一哆嗦。

她钻到冷藏抽屉里,和逝者们一一打过照面,终于找到了那个女人的遗体。

三十多岁的女人躺在柜中,皮肤灰白暗淡,美丽而疲惫的皮囊已经定格。

“无意打扰。”张淮小心翼翼地打招呼,“请问你还在附近吗?”

嚯,什么鬼问题。

“请问你还有什么愿望没实现吗?这里有专业的临终愿望系统可以帮您哦。”

四周没有一点反应。

“看来是不在啊。”张淮遗憾道,“我们只能去别的地方找找线索了。”

系统叹了口气:“那就回到今天凌晨她生前最后的轨迹终点吧。”

离开前,张淮凑到冰柜侧面,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女人的名字。

次日清晨。

老旧小区早早地开始了晨练和唱曲儿等活动,精神矍铄的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扯闲篇儿。

一个八旬有余的老太太拎着菜篮子从一单元一层出来,步履蹒跚地走出去。

那群老头老太只是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等她走远了,便凑在一起,小声道。

“这家昨天是不是死了人?”

“我知道,她家那个孙女死了,死在自个儿房间里,家里人白天发现,就赶紧拉去殡仪馆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死了?是有什么病在身上?”

“谁知道呢……”一个老太太瞅了瞅四周,放低声音,“说不定是喝酒喝死的,吃药死的也有可能呢。”

“对对对,一天天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做什么,有时候酒味儿重得隔着十里地都能闻见。”

“我听说啊……是欠了赌债了!”

老头儿煞有介事地说道,“前阵子不是老有上门催债的,砸门砸得那叫一个凶狠!我侄儿有次见她往青石巷子里面去,那儿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销金窟!”

“那就是她败光了家里的钱!”老太太气愤道,“我早听说了,这孙女是个浑种,动不动打骂家里人,还说什么宁愿给外人花钱也不给家里人。”

“摊上这么个女儿也算倒霉,不过,老刘,你侄儿怎么也望往青石巷子去啊……”

“哎去去去,别在这儿挤兑我……”

张淮躲在老刘的保温杯里听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半个多钟头。

“不愧是人类最强情报部门。”系统说,“才这么一会儿什么信息都有了。”

“别人话里的,谁分得清真假呢?”张淮从保温杯跳出来,喘了口气,“咱们还是去现场看看吧。”

防盗门锁得严严实实,无法正面潜入,所幸女人的家就在一层,有一扇窗户朝着外面。

张淮从窗户进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底横七竖八的几个啤酒瓶子。

酒味和脂粉香气混在房间里,令人胸闷又目眩,她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条缝,让清新的空气缓缓流进来。

架子上挂着女性的裙装和衣服,款式偏向张扬时尚,与刚刚出门的老太太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想来这就是那个女人的房间了。

张淮环视房间一圈,一股封闭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窗户外是纵横交错的防盗笼,从钢材的色泽来看,属于比较新的;防盗笼下有一盆仙人掌;书桌下面的每个抽屉,都用墨色的铁锁锁着;门上也加装了一层层的锁,虽然已经被全部破坏了。

房间里的一些装饰是格外引人注意的。柜子一角堆着大大小小的神像,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甚至还有香炉和蜡烛;书桌上是各种形状的装饰,譬如四叶草和招财猫,还有一些水晶珠串。

抛去这些堆叠在一起略显繁杂的因素,整个房间其实是非常干净整洁的。

张淮趴在书桌玻璃上,看压在下面的照片和纸条。

照片里的女孩正是那个女人,只是脸庞还年轻,眼神却已经透露出一股死气,和前天谈笑风生的样子大不相同。

旁边是一本手写的学生证。

“咦?这个名字……”张淮凑近看了看。

“怎么了?”

“她在殡仪馆不叫这个名字。”张淮说,“应该是改过名?”

学生证上写着“祝××”,后两个字被钢笔反复划去了,划掉的人似乎对这两个字很不满。

祝女士的房间就这么多东西,除了锁着的,他们基本都看过了。

“凭这些信息,我们能猜出她的遗愿吗?”张淮苦恼道,“我看不出来。”

她忽然灵光一闪,钻到床边的酒瓶子里。

“上次我就是钻到酒瓶子里睡觉,才梦到了那孩子的愿望。”她跃跃欲试,“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万一有用呢?”

“……我也只能靠你了。”系统无奈叹气道,“睡吧。”

她闭上眼睛,努力陷入沉睡——当然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昏昏沉沉的黑暗里,混着浓重的酒气,令人欲呕,她摇摇晃晃地尝试着站稳,被人一把拽到地上。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人挥掌,一下下拍在她身上,“对家里人像仇人,把钱给外人花!真是白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东西!”

“啪。”一巴掌扇到脸上,火辣辣地疼。

酒精的作用,使她的大脑麻木迟钝,全身动弹不得。

张淮冷冷地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听她继续骂道:“当初要不是你爹发善心把你捡回来,哪有你今天吃的穿的用的?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呕——”

眼前一黑,张淮又陷入混沌。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睁开眼,看到了明亮的天花板。

“张淮?你没事吧?”

“老太太手劲儿真大啊……嘶……呕……”

她从酒瓶里弹了出来,落到窗户边。

一阵柔软清甜的气息裹住她,隔绝了酒气,她像陷在软枕里一样大口呼吸,过了许久终于摆脱那股恶心的感觉。

她忍不住蹭了蹭,又闻了闻。

“够了。”系统说,“对空气也适可而止一些好吗。”

“抱歉抱歉。”张淮深呼吸,回归正题,讲了刚才看到的事。

“前面倒是和传闻阐述的差不多。”系统说。

“其实外面那些老太太的八卦,就是从这老太太那儿传出去的吧。”张淮哼哼道,“就是从屋里搬运到屋外而已。”

想起那句“捡回来”,张淮心里疑惑,难道祝女士是这家的养女?

如果是这样,和家里人关系冷淡也不奇怪。

“砰砰砰!”

“谁啊!”

客厅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吼声,张淮悄眯眯地潜到客厅一角,暗中观察。

只见祝家父子二人抵着门,祝儿子把脑袋贴到门上看猫眼。

“什么情况?”

“我……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

“唉……一边儿去,我来!”

只见祝父高声道:“什么人?”

门外也高声喊道:“我们是保险公司的,受您女儿的委托来处理保险事宜。”

话音未落,祝父连忙开了门,把人捞进来,“嗙”一声把门关上。

他上下一打量,来人个个都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不像那些街头地痞的,稍稍松了口气。

“抱歉啊,最近家里有白事,就怕人来人往的打听。”祝父搓了搓手,“你说你们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西装革履的几人笑而不语。

祝父干咳一声,踢了儿子一脚:“去,去倒水!”

随即笑道:“几位这次是来谈赔偿金的事的?”

站在前面的西装男笑道:“您可能误会了,保险公司提供的这笔钱叫保险金,不叫赔偿金。”

祝父脸色铁青,打了个哈哈,暗地里啐了那人一句。

“其次,”西装男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怀疑,祝小姐的死亡并非自然死亡或意外。”

端水出来的祝儿子连忙赶上前:“你……你说什么?”

男人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意思是,如果被保险人自杀,根据合同,我方将免于承担给付保险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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