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传言的那么糟糕。”
博硕冷笑一声:“怎么,诺大人竟然识得我?你们金刀营的人不是鲜有出入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逐出家族的王子,恐怕你是第一个。”
“呵呵,所以诺大人也是喜欢听八卦的,不过,到了您这个等级,还用这般殊死搏斗吗?”博硕眼神开始犀利起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诺夫呢?来之前,赫失可是给他介绍了金刀营所有说得上名字的人的,“恐怕是接到了什么特殊任务吧。”
诺夫心里一紧看向博硕,好像对方知道了什么。
博硕并没有关注诺夫看向自己的眼神,选择继续说下去:“进入金刀营本身就是在伤口上添血,诺大人为了父母和兄弟能吃上饱饭好不容易闯到了如今的位子,却不想仍旧被人拿捏。”
诺夫看向博硕的眼神开始闪烁,他心虚了。可是博硕并没有打算停下来,“金刀营的都是北漠响当当的真男儿,因为大家的目标只有一个,保家卫国!可是一旦有了私心,就会与金刀营的理念相背离,诺大人觉得,自己还能在这里活多久?”
诺夫虽然心虚,可也不是担惊受怕的人,“与其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如养足精神迎接下一个挑战!”
“下一个挑战不就是你诺大人特意为我设下的陷阱吗?”
诺夫慌了神,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你说什么,金刀营的人虽然狠,却也刚刚正正,生死由命是这里的规矩。”
博硕站起身来,来到诺夫身边低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义正言辞的说道:“生死由命是不假,可我不会让自己死在这里,因为我和诺大人一样,有必须闯出名堂的信念!可是诺大人你呢,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要因为一个本不成为威胁的威胁堵上自己的后半生吗?让家中双亲的期待化为泡影?”
诺夫也不再遮遮掩掩“只要你死了,那就不是泡影。”
“呵呵,我死?谁希望我死?恐怕只有大王子吧。如果他们能杀了我,又为什么还要逼你就范呢?大汗和赫失把我交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真的就是任我自生自灭吗?大冢宰都搬出天神言论了,大汗也只是将我逐出族谱啊!而对于你来说,我死了,你的利用价值也没了,他们为了避免东窗事发肯定选择灭口,你那年迈的双亲还有刚刚被大王子纳入麾下的侄子,你觉得大王子会怎么处置他们?”
“你到底想怎么样?”诺夫开始心慌起来,他当然知道赫失有多看中博硕,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大妃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从。
“可是如果我还活着,他们就不得不用你的家人继续拿捏你,诺大人,你说我是活还是不活?”博硕看着诺夫有些懊恼的模样已经成竹在胸了,“我也知道诺大人进退两难,其实,您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诺夫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博硕,博硕也不再卖关子,“我们合作吧,你按照他们希望的方向继续汇报的我情况,但一定要强调我还活着,不然下一步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和你的亲人了。对内,我是一定要活着出去的,博钊做不到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而我和博钊之间的殊死较量与你们无关,我不牵连无辜,可是谁也不能阻碍我前进的脚步!你明白吗?”
诺夫本来还将信将疑,博硕则继续他的洗脑演讲:“你信不信,此刻我们两个说的话,很快就会传入赫失的耳朵里,然后他就会约见你。所以合不合作,怎么合作,你都没有话语权。”
诺夫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他在思考博硕的话有几分真假,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可是博硕却坚定地说,“你不知道大冢宰说的预言吗?逆命,所以,我是一定要出去的,而且,金刀营也会成为我博硕安身立命的本钱!”说完,博硕继续向前走向下一个关口,诺夫动摇了,他就成功了。
跟顾明熙相处那么久,嘴皮子耍的越来越溜,懂得用语言直击人心了,其实他说的话也只是道出了诺夫的痛处,他也并没有把握赫失和大汗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他只是自己清楚的知道,一定要活着走出这里,甚至不惜颠覆他们!
自从博硕进入金刀营以后,神明的预言、大王子一党的迅速崛起,导致查尔汗忧思病重。壮志未酬的不甘,大儿子不是好的接班人选,二儿子感情用事,好像都不能秉承自己远大的意志,心胸苦闷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一切做为心腹的赫失都看在眼里,他想着多为他的主子做些什么,只可惜再怎么信任,自己终究是个外姓人。
而拓澜这边也跟自己的兄长谋划好了,正慢慢向北漠边境悄悄派兵,一旦查尔汗这边出现了问题,兄长的人即刻增援,以保自己的儿子顺利继位。
原古烈正在军营了做着他一统北方的美梦,查尔汗快要倒下了,自己的‘好外甥’也只是一身蛮劲,他查尔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却被自己毫不费力的收入囊中岂不快哉?
谋士看着将军满目的自信,想着自己也能做得人上人了,“将军,大妃来信说了什么?”
原古烈兴致勃勃的说:“我那个好妹妹自然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查尔汗几近油尽灯枯,她那边也正打点着,相信我们的宏伟目标就要实现了。”
“将军当真有把握控制博钊王子?博钊王子性子刚烈,大妃可是有着七窍玲珑心啊。”
原古烈仰天大笑:“关键时刻军师怎么还犯起糊涂了?查尔汗如果真的只看中博钊,他何必不直接杀了他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儿子?我那个外甥只能逞匹夫之勇,我那个妹妹虽然机关算尽,但凡她能有更好的办法,又怎么会来求我?所以呀,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事成之后,我们可以用博钊控制北漠,然后一点点的为我们所掌控……哈哈。”
两个人为自己的如意算盘仰天长啸,仿佛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经过几个月的艰难奋战,内有诺夫的暗中扶持、外有赫失和多格等人的走访打点,博硕几乎已经控制了金刀营,眼下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大冢宰仿佛真的受到了神的指引,算准了北漠有史以来重大祸乱的来临,焦头烂额的运筹着。
大妃一党仗着多年积累的人脉和后方沐足的增援,也不再顾忌查尔汗这位大汗的意愿,有大冢宰的支持,拓澜乘虚把控着北漠的朝政。
北漠老一辈的忠义之士、大王子一党以及博硕的支持者,三方势力夹击,使得北漠内部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混乱局面。
苏苏真是个好姑娘,一有机会便来陪伴顾明熙,并暗中观察,寻找时机救人。这天正好内忧外患之际,大祭司忙着稳定内政局面,无暇顾及半死不活的顾明熙,看守也松散懈怠了,苏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工具,趁着夜深人静,两个女孩子用上全部力气撬起锁来。
“公主,您先让一下,我再试试!”
“好的,我不妨碍你,你小心点!”顾明熙看着努力救自己的苏苏欣慰极了,想着就算不成功、自己这么死了也值了,脸上挂着泪笑着。
苏苏看着比自己年龄还小的这个女孩子此时的模样,仿佛更加有了力量,无论如何都要为她争取一次!
躲在暗处的塔克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武装好后出来帮忙,这两个女孩子墨迹半天了都没有起色啊。
两人被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顾明熙想着自己死不足惜,可是不能拖累苏苏啊,刚要开口求对方放过苏苏,没想到来人竟从苏苏手里夺过工具,别上锁,卯足了劲儿,三两下锁头就开了。
男子将笼子内的顾明熙生拉硬拽出来,“快走!白鹰涧山边的峭壁上有个山洞,里面我给你们准备了干粮什么的,够你们用几天的了,暂时躲在里面别出来,等着二王子去找你们!”
“你是塔克?”怪不得事情能这么顺利,原来是博硕安排了人手,这就说明,博硕还活着,顾明熙欣慰极了!
“好了,别说了,赶紧走吧!”塔克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招办,谁让二王子在乎这个女人呢?
顾明熙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太久了,咋一起来连路都走不稳了,苏苏搀扶着她。两个女孩子踉踉跄跄的慌忙逃走了!
查尔汗的病情越发严重,弥留之际想见见自己的两个儿子,只是床榻边伺候的拓澜又怎么会同意呢?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迟迟没有下诏令,这个时候自己的大儿子竟然伙同外人逼宫,自己宠爱了几十年的妻子竟然跟自己反目。
拓澜对自己的丈夫也是彻底失望了吧,看着衰弱的丈夫竟然脸上漏出了阴邪的笑容“难道大汗忘了您只有一个儿子吗?钊儿就在外面守着呢。”
查尔汗看着妻子古怪的神色,“博硕,我想见见博硕……我有话跟他们兄弟交代……”
拓澜假仁假义的拉住查尔汗的手,“大汗,钊儿何来的兄弟呢?再说了,博硕可是早就被您逐出族谱、送去金刀营了,现在人都没了呢!”
查尔汗看着拓澜一脸得意的模样,“你,你这个毒妇,是你……是你杀了他。”
拓澜也不再伪装:“大汗呀,怎么能是我呢?金刀营可是虎穴呀,他自己技不如人又怨得了谁?呵呵……”
听着对方刺耳的笑声,查尔汗浑身更加不舒服,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赫失! 赫失!”只是不论查尔汗怎么大声互换,赫失始终没有出现,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查尔汗只能瞪着一双怒不可遏的眼睛盯着拓澜。
“大汗,别白费力气了,现在守在你身边的只有我和钊儿,你也只能仰仗钊儿了,他才是你的嫡长子,本来就是要继承汗位的第一人选,您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是吗?我死了后恐怕北漠就要改姓了吧,恐怕你那野心勃勃的兄长早就做着那坐享其成的美梦了吧。”
拓澜脸色暗沉了下来,其实她心里对自己的兄长也不是完全放心的。
查尔汗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拓澜:“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担心吗?,快,让赫失出来见我,早做打算还为时不晚。”
拓澜又怎么会再让自己陷入被动,“大汗,你就别再妄想了,赫失来不了了,你放心,钊儿一定会成为比你优秀的大汗的!”说完拓澜转身走了出去,根本不管床上的查尔汗如何拼命挣扎。
虽然现在基本上控制了内庭,可是还有赫失的残存势力以及金刀营,拓澜翻遍了查尔汗的内殿,始终没有找到白鹰令,那个可以号召北漠所有大军的白鹰令,拓澜来到大冢宰处,以为他能知道白鹰令的下落。
大冢宰闭着双目,握着权杖,手里还在神神叨叨的念叨着咒语“大妃何必着急,您不是早就筹谋好了吗?当心乱了自己阵脚,我们还是顺应天意吧,一切都是神明的指示啊!”
拓澜看着大冢宰,总感觉与以往大不相同。无果的拓澜也不想再跟这个疑神疑鬼的半仙儿纠缠下去,所幸去想别的办法了,大妃走后,大冢宰则叫来了自己的得意弟子。
原来赫失假意被控制,拓澜和博钊还是为自己谋了退路的,他们只是不想赫失坏了自己的好事,可是一旦博钊上位后兄长带兵前来闹事的话,赫失肯定会看在查尔汗和博钊血脉的面子上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只可惜,赫失又怎么会如了他们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