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意外造成了基地中幸存者的大片伤亡,而萧郧倒着武装者们将基地内的丧尸们完全清理掉,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
宓玉这次倒是并未受太重的伤,只不过被丧尸嘎嘣咬掉半拉脑袋这件事让他有了很重的阴影。
加上救下他的人不知他的成分,将他单独关着,隔壁就是部分伤者,一来二去他所在的位置就被人知道了。
第三天有人来给他送吃的,趁着开门一个发狂的影子,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似的,猛地将他扑中。
抬手要打他,被前来送饭地一把捉住:“程水苏,你在干什么?”
她目眦欲裂,指着宓玉的方向:“是他!这次都是因为他打开了门!”
宓玉认出了这是那晚捉住他,并要求那个男子送自己出去的人。
真是没完没了,还没折腾够,污蔑他跟上瘾一样。
宓玉马上装委屈,跑到柜子后面,阴阳怪气:“明明是你和你的丈夫太蠢太坏!本来相安无事,你非要怂恿他将我带出去,那么多人看到他把我绑起来,我当时的情况要怎么害他?”
程水苏气得发狂,顺手搬起椅子要向他砸过,被拦住:“他被救的时候手还是被绑着的!”
宓玉更加有恃无恐:“你要是心疼他为什么还让他送我出去,因为你太坏,这三天大家东躲西藏,你身上却干净得很,一定是躲在教堂中从没出来过。”
这几天人们不止东躲西藏,还都被捞出来去清理丧尸,但是有些人怕死所以不会出门,他这一祸水东引,来看热闹的也琢磨过味道。
怎么大家都蓬头垢面的,只有她穿着还挺干净,看来是什么都没干呐?
看热闹的人群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程水苏气得咬牙反击,这时门外响起清脆的敲击声。
“轰,红隆!”
连着两声巨响,众人皆安静下来,屏息凝气地观察周围的情况,生怕是基地遇到了第二次袭击。
董东东举着一把半米昌的枪,指着楼备打塌了的顶子:“哎呦,哎呦不好意的啊,不小心走火了。”
董东东装模作样,中二得离谱。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混乱时的暴力就是最好的话语权。
人们非常识时务地闭上嘴巴,程水苏也不敢发疯了,怒冲冲地盯着董东东的方向。
董东东指着宓玉,将他拉起来:“我是来带他走的,没意见吧。”
“是他开门,害死了大家!”程水苏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怒气横生,一副要同邢俊俊拼命的架势。
董东东随意地拿枪指着他,像玩一根棍子似的,将人群吓出嘶嘶地吸气声
他随意地说:“是不是他开门,你又没看到。到底是谁害了人,也不是你说了算。”
他那枪戳程水苏的脑袋,每戳一下,说一个字:“萧,郧,正,在,查,会查明白的。”
宓玉被董东东直接领到萧郧的房间才离开。
萧郧的身影隐没在巨大的阴影之中,会让与他不相熟的人感觉他阴郁的发寒。
萧郧抬起头,温和地笑笑说:“随便坐。”
宓玉一眼看中了靠着壁炉的一只铺毛毯的椅子,身子一歪靠了进去,温暖的炉火让他情不自禁地伸了懒腰。
萧郧走到他身后,冰凉的五指掀开他的刘海,用药棉清理他的伤口。
嘴里在随意地问:“你去找丧尸王那晚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放了你。”
宓玉其实也并未将这件事当做多么深得秘密,如果不是萧郧问他,他也决定找个机会告诉他。
这件事压在他的心里,也只会徒增二人之间的隔阂,所以宓玉抬手,反握住萧郧的手说:“我跟你说实话,你要相信我!”
宓玉一点点从萧郧帮他接到那一通电话开始讲起,避重就轻地说二人建立起了打游戏的革命友谊,并且惺惺相惜,因此在接他回去的那一天,霍楷山突然良心发现,将自己放走了。
宓玉说完,二人沉默一会儿。宓玉惴惴,怕萧郧发现是自己先勾搭了霍楷山,那自己的人设不会要碎了吧。
意料之中的发怒却没有出现,萧郧蹲在他的身前,俯首贴进宓玉的怀中,轻声说:“我相信你。”
“但是,你后来接到过他的电话吗?”
宓玉:…
宓玉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嗯…嗯…”
萧郧问:“那他有没有提到过丧尸潮的事?”
宓玉诧异的和萧郧对视,发现两人刚才的对话不在一个轨道上。萧郧的眼神中更多疑惑,既然是革命友谊,那看来霍楷山是故意放走他,让他在外面成立一股对抗丧尸王的势力。打电话自然是聊末世有关的事情,不然呢?难道还撩,骚吗?
宓玉趁着萧郧还未完全明白过来,赶紧撇开打电话一事,认真地说:“丧尸潮我知道,你是说这次的攻击也是因为丧尸潮快来了。”
萧郧:“是,开始我也以为是因为我把你带回来才吸引了丧尸。但是算了算他们攻击的时间你一直在楼里,那是最中心的位置,不会是闻到了你的味道。而且也不应该出现这么多高级丧尸,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丧尸王要对幸存者们展开大规模的攻击了。”
“被高级丧尸伤害到,普通的抗体是没用的。”宓玉说:“而且他们的攻击力非常强,不用咬到人,就算是挠伤也会传播病毒。”
对上萧郧的眼神,宓玉一抖,尴尬笑笑:“我能预知,梦见的…还有些霍楷山告诉我的。”
宓玉回忆剧情中获胜的部分:“必须得先有特殊的抗体,否则幸存者会大批死掉变成普通丧尸。”
萧郧沉思:“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这群废物上,太不靠谱。有更好的办法吗?”
宓玉摇摇头,这确实是关键。丧尸王就是由于十分特殊的病毒传播方式,灭了好几轮幸存者。
再等幸运的活下来,萌生壮大,她再开启新一轮的剿灭。
突然闯入的警卫将房间中的沉默打破,他慌里慌张地汇报:“研究基地发生意外,有研究者离开了。”
被逼走的正是邢俊俊,眼见好不容易弄回来的就像煮熟了的鸭子一样被赶跑了,宓玉气得双眼发黑。
宓玉赶过去的时候先被围观的人群截住了。
在基地中央的大广场上架了一个巨大的架子所有在前几日丧生和完全丧尸化的幸存者尸体被绑在上边。
宓玉眼睁睁看着萧郧带着七八个人穿过广场,向着研究所去,显然没想带着他,把他急得团团转。
所以只好站在广场后围观人群的第三圈,他机敏地发现大家正在讨论的就是研究者离开的事情。
所以宓玉竖着耳朵居然也把这个瓜给吃明白了。
居然还是这个程水苏。
宓玉说她一直躲着还真是冤枉她了。
昨天晚上,邢俊俊很不巧地跟她躲在了一起,他本身就是个极其胆小又爱睡觉的,所以即使是大家都觉得非常危险的环境中,他还是很快就有睡意了。
但是他手欠,睡得不舒服所以偷了隔壁小女孩儿带来的大熊套在自己的白大褂里面,枕着就睡过去了。大家都嫌弃他身上生化药水的味道,不愿意靠近他。
所以小女孩儿在找的时候愣是没想去他那里,闹了一晚上。第二天看邢俊俊抖破麻袋似的把大熊抖出来,立即傻眼了。
这个小女孩就是程水苏的女儿,也是那天骂了他就跑的小姑娘。
程水苏原来也是捕杀组织的重要成员,她在组织内部一讨论,发现这个邢俊俊虽说是研究者,但是行为怪异。
据说他还猥亵了程水苏的女儿。
一定是叛徒。
她一锤定音,成员们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像对待宓玉一样的报仇机会。
顿时邢俊俊的照片被传疯。
邢俊俊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立即阴回去,一来二去地他实在是受不了,结果带着一些研究者跑路了。
“你在这儿看这个不害怕啊?”
董东东突然出现,叉着腰眺望前方。
宓玉:“我跟着萧郧来的,有点担心他。”
“他?”董东东像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声音的尾调极高:“你脑瓜里都在想什么呐?有担心他的都不如担心担心我。来来来…”
董东东拉着宓玉的手,带着他躲开滚滚冒起的烟,向着有建筑物阴影的地方躲。
“我给你讲一讲,程水苏研究者萧郧这件事只不过是他牵出捕杀组织的局。捕杀组织已经很久找不到目标了,萧郧故意在那天晚上把最惹讨人厌的邢俊俊跟他们关在了一起。只有这样,萧郧弄死捕杀组织的成员才有理有据呢,总之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不用担心。”
董东东一口气说完,宓玉理清了缘由,于是问他:“可是为什么是邢俊俊,我都说了只有他才能研究出抗体啊。”
董东东凑近宓玉小声说:“要不说咱们这是末世,不论是谁的话都要听一半。你说他能救世,可是他都研究了这么久了,没有一点建树。和捕杀组织比起来,谁轻谁重?”
宓玉懵懂地点头,的确如此,萧郧一直都是很强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