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后加上监管者好友然后赔偿了精神损失费,雪梨还有点在绷带精碎掉的神情里回不过神。
可能是横滨这个副本他都玩出感情了,突然之间不用救人肝演绎分他还有点不适应,他茫然地点击阅读日记,一般无二的匹配界面出现,再也不是一长串剧情回顾,也没有什么笑眯眯的黑心老板和喜欢惹他的绷带少年,可爱的小爱丽丝也不会和他贴贴了。
雪梨拍桌:冈易把爱丽丝给我吧,再不济出个联动皮也行啊——
队友们一起开黑确实很有意思,但是他们只在十点后才上线(不然容易在排位赛后失去浮木
雪梨无聊地逛完商店,但是不买。
点开氪条,但是不充值回声。
看看好友心愿,但是不送皮肤。
他点进了医生日记,发现了【医生日记七】时,眼睛一亮。
哟西,新副本来了。
——
地下实验室。
雪梨刚刚进入日记就黑屏了,很快再次恢复光明,发现自己呆在某个化学实验室内,一大片救援键将他完全淹没。
但是这TM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这群抽象的没边的是鬼吗?
被咒灵挤到角落的雪梨目瞪口呆,这这这放鬼图都没有高能的吗?!
不管了,哪里亮了点哪里。
实验室外的研究者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喜悦,终于成功了!
能够修复咒灵的完美实验体!
他们研究了多年前后死去了近千个实验体,这是唯一存活五分钟,并且自主修复咒灵的个体。
此刻她身上属于咒灵的一部分让她能够与咒灵和谐相处,无限接近人类的外表将会在未来创造出无法想象的收益。
“不好了!咒灵X入侵了所有通讯设备,我们联系不上基地了…”
X,从互联网中诞生的咒灵,从五条悟手中刀下留咒灵偷偷运送到实验室的特级,因为伤势难愈合只有二级的实力,此刻恢复到特级时这个实验室注定会成为地狱。
X操控着电力控制的实验舱,所有电力瞬间失控,咒灵们疯狂地涌出来,如果现在有灯光雪梨估计会吓尿,太掉san了。
嚎叫声惨叫声连绵起伏,他们最终自食恶果,死在了自己制造的实验产物手中。
在黑暗中,雪梨感觉有东西将他抱了起来,触感和神接近但是离人很远了。
他试探性地用手去摸,双手触摸到了像是人脸的东西。
玩家死了还可以复活,但是剧情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啊!
X将脸埋入那双柔软小手的掌心。
……终于不用再痛苦了。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咒灵做各种实验。
X类似少年的身躯颤抖起来,他从来没有被那么温柔地对待,他想流泪,他想大声哭泣。
不含任何鄙夷、恐惧、无视的眼神注视着他,按照网上说,他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苦难的生活中收获幸福。
散发着荧光的小型咒灵飘了过来,死寂血腥的空间里,没有什么比那双半睁的蓝眸更圣洁的了。
我的神明。
——
办公室柠檬黄的墙面上挂着几张儿童涂鸦画,古典沉重的桌椅散发着朴实的木香,书架和桌子上都堆着不少资料,似乎因为主人的不拘小节而散乱地放着。
“洛尔坎,往左边一点…好了好了——”
头上带着报纸折的帽子,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站在金发碧眼少年的肩膀上,一只手用鸡毛掸子将柜子上的锦旗扫了下来,柜子旁的镜子映出一个上半身是穿着西装的少年,下半身类似蛇的特级咒灵,他的身上的金色鳞片熠熠生辉,尾部还带着一圈未褪尽的银色鳞片。
“嘿,干得不错”,洛尔坎顺手将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发现味道不错,又塞进雪梨嘴里,“你就宠着妮芙吧,这个家伙干了坏事又消除记忆,我还真忘了这个东西…”
妮芙是最近在医院捡回来的白色大胖蛾,身上的鳞粉能够让人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也是她喜欢捣蛋也没有被惩罚的原因。
雪梨看着旁边的推演任务心虚地咳嗽几声,他在这个副本的任务就是干坏事、看着队友干坏事、和队友一起干坏事,内部消化一下很合理吧。
“洛尔坎你的鳞片好漂亮…”他轻松地转移话题。
“是吗,我现在是青年体,鳞片自然会发生变化,比之前更强大…”
雪梨恍惚了一下,当时逃离实验室后那条带着蓝色电弧的大白蛇真的是吓到他了,没想到度过幼年期后会这么漂亮。
他们两个离开实验室后借着咒灵坑蒙拐骗成为了野生驱魔师,目前在东京有了一个小事务所。
两个人先恐吓客人家里有邪祟,再放出咒灵捣乱然后驱魔,主打一个自产自销,能够听从简单命令的咒灵不少,两人靠着网感编了不少剧本,许多被“拯救”的人送来了锦旗和花圈。
什么你说万一骗不过去怎么办,没事妮芙在客人头上转一圈客人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忘了哈。
“小梨,你不是一直想要去体验大组织的生活吗?最近正好有一个外派任务…”洛尔坎金色的眼睫下如星辰坠落天际的眸子调皮地眨动, “就当度假,不要使用你的能力哦……”
和邪恶势力一起合作在他眼里如同家常便饭,咒灵无疑是最出色的刺客,再加上一个堪称电子大脑的洛坎尔,他们的地下事务所目前只有五个一级咒灵却硬生生制造出了近五百的雇佣兵的动静,成为新兴的势力。
“…我知道了、”雪梨顺手将误入房间的蝇头赶出去,他打开电脑翻着资料掩盖自己的心虚,没想到注意力深陷没有关闭的视频网站,又美滋滋地看了起来,洛尔坎无奈地用毛毯将这一小团人裹起来放到床边的沙发上,将她的发辫慢慢解开。
之前路过爆炸的居民楼,雪梨以为是咒灵兴冲冲地想去交朋友,结果却意外救下了一个警察,还把洛尔坎送给他的长命锁弄丢了。
洛尔坎当时都快哭了,他到现在都害怕丢失长命锁是不好的寓意,因此强烈要求雪梨不要在他不在的时候乱用能力。
半晌,洛尔坎开口,语气有些严肃,“英国有一位我不得不见的盟友,梨子,这次你得一个人去了…”他手里的动作未停,用丝绸擦着小姑娘的脸蛋,蒸腾的热气让皮肤呈现浅浅的桃花粉,柔软的发丝垂落在漂亮的耳廓旁。
雪梨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都是干坏事,两个人分开效率会更高。
他之前在任务中一直想单飞来的,但是洛尔坎总是将他当做真正的五岁小女孩,走到哪都得抱着。
他抬眼看着洛尔坎因为自己冷漠的反应眼眸一沉,仿佛又要回到那段伤痛的回忆,眼神也落寞起来,赶紧跑过去轻轻摸摸那完美的脸。
一般这样都很有用,雪梨敷衍地摸了几下,洛尔坎则是珍重地把他拉到怀里,就像那种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抱着心爱的洋娃娃,小狗般在他的肩头拱了拱。
“我的…神明、我的良药…”
金发少年身上带着清新的气味,像是落雨后的潮气,又像是被打湿的森林中的灰尘。
又不知道在神神叨叨说什么了,那个实验室对洛尔坎造成了相当大的阴影,雪梨能够理解,但是——救命这也不是洛尔坎将他几乎当成真正的幼儿照顾的原因吧!
在前两年,洛尔坎出门就一直将他抱在怀里,单薄的白衬衫少年和怀里一看就照顾的很好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别人问起来就是失去父母的可怜少年带着年幼的妹妹讨生活,事实上雪梨的脚腕上有一条特制的链子,掩盖在裙子下,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另一头连着少年的手腕。
平时雪梨说话都很成熟稳重,他强烈抗议这种行为,但是——
“松开了链子你就会走丢的…”
雪梨不理解。
被精神失常的邻居偷走一次,路过的大狗叼走两次,差点被好心路人收养五次后。
雪梨理解了。
好在两年过去了,雪梨的体型看起来不那么脆弱了,洛尔坎才慢慢不那么偏执地想要随身携带。
洛尔坎不用睡觉,老妈子般把雪梨的行李仔仔细细收拾好,从吃饭用的每日小手帕到儿童座椅的屁垫,能够在网上查到的他全都烂熟于心,仿佛去英国出差的是雪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