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都死了，干嘛还逼着我养孩子？”乔沐羽虽觉得无语，还是耐心解释道:“我卡里有很多钱，季昊然知道密码，他会帮我养的。”

“哪里来的？是不是找成槿要的？”

“不关你事。”他一手插兜，潇洒挥手，“再见，我去投胎了。”

“回来！”呵斥声还是把乔沐羽震得浑身一僵。

“干什么啊？来来来，你先。我不要跟你投一起去。”他不爽退开，“快点，不要耽误我时间。”

“死小子！怎么跟我说话的！”乔芝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捂头嗷出了声，气鼓鼓瞪了乔芝一眼。

好想还手！

乔芝叹气道:“你就这么恨我吗？我快死的时候也不来看我。”

乔沐羽扯扯嘴角，“我怕忍不住拔你氧气管。”

短暂的沉默后，乔芝眼里忽闪着泪花。

“死孩子。”她注视着乔沐羽笑起来，倒像是久别重逢后，母亲对离家多年孩子的嗔怪。

很奇怪的反应，乔沐羽凑近看了看，感慨道:“好逼真的演技。”

煽情失败，乔芝并不介意，自顾自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总爱跟在后面叫我妈妈。后来有了大小乔和元元，你又跟着郑慧叫我夫人。”她沉默看着乔沐羽，眼里有难过有不解，缓了缓又道：“自从和陆家那孩子在一起，你连夫人也不肯叫了。”

“怎么，还想听我叫你妈妈？”

“我，我想……”

“想都别想。”乔沐羽平静打断她，“乔芝，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心知肚明。就别在这儿跟我演母慈子孝了。”

乔芝道：“我以为你喜欢他。”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乔沐羽嗤笑道:“你甚至没问过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乔芝垂着头，像一颗悲伤的卤蛋，“是我误会了。”

“哈哈，你误会的岂止这一件。”乔沐羽压下苦涩，故作释然抬手告别，“希望咱们下辈子别遇到了。”

其实他还没那么想离开，毕竟很多事已经得到了解决，大小乔和元元也让人放心不下。但人死不能复生，想想也只是无用的执念。

胸口某处传来一阵钝痛，乔沐羽缓缓低头看去，乔芝的手正放在自己胸口，血顺着她的指缝间往外流淌不止。

“你……”他疼得说不出话，额头隐隐青筋暴起，“乔芝，你tm……”

“如果不能救你，那我等到现在有什么意义？”

这是什么意思？

乔沐羽呆呆看着记忆里乔芝那张可憎的面容，此刻却有了让他无法理解的情绪和表情。

如果要坏就应该坏得彻底，而不是做尽坏事又妄图得到宽恕。乔沐羽曾经从不相信鬼神邪说，意识模糊前，只觉得心底某处从未有过的难受。

“有呼吸了！快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