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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鼻尖流下一滴血。
那是她的血吗?
还是神的血?
圣女破碎地动了动唇:“神像沾了血,要换掉……”
巫觋们不理会她先前所有话,唯独对这句话有了反应,有人答:“会换的,别担心。”
那是圣女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句话以后,有人割开了她的喉咙,动作很快,先是一凉,再就是喷薄的红。
痛感后知后觉,圣女不觉张开嘴,声带断了,只听见自己凄惶的、哀戾的嗬嗬声。
有人甜蜜地笑着,凑过来亲吻她,唇舌绕在一起,窒息也被打断。
再然后,眼睛被取了出来,拖着视神经放在耳朵边。
于是,圣女得以看见自己的耳朵,看见自己不完整的皮被剥开,看见胸腹之间,谷物代替肝脏肠道涌了出来,淹没巫觋们劳作忙碌的手,宛如丰收。
颅脑如鲜花迸开,脑浆如花蜜倾倒。
她后知后觉,自己连为什么都没问出来。
巫觋们动手殓尸。
寻常人的尸体收起来总是麻烦,圣女却不然,断气良久,血是香的,肉是红的。
死前也茫茫然,透着死后不会寻仇的懵懂,仇人尽可以高枕无忧。
何况,他们也并非凶手。
不知哪位做惯农活,拿了耙子把地上的圣女“尸体”拢好。
圣女的眼珠子在耙子间骨碌碌地滚。
场面有黑色的滑稽,杀戮的血腥味都淡了。
尸体收进坛子,早产的神胎也珍而重之放进坛子,坛子就近搁进一尊大荒所铸空心神像,大荒的巫觋们离开了。
他们面色红润,灵力饱满。
他们对来日充满乐观的设想。
一个逃跑的圣女再也回不来,一个早夭的神胎在母亲的肉胎中温养。
大战当前,诸事当然称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