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使用自身的灵力抵挡钟山神力,项疏影的身体脉络会迸裂,吴瑧随水波游出入口回到落水的河底。
漩涡还在,加上头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开始窒息。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个人从下游的出水口游了进来,把她往外拉。
被一双大手举出水面,像快厥过去硬被人拉回阳间。
再被余庆拉上岸,又吐又呕,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能看清东西。
岸两边全是人,看得吴瑧怪不好意思的,便转向银娘一侧:“谁救的我?”
银娘顺着她的背道:“那个叫什么来的,胡,额,胡。”
“胡一胡?”
“对。”
周围人看吴瑧没事也就散开,却不见胡老疯子的人影。
“他把你拉上来就出去了。”
“出洞了?”
银娘扶起吴瑧:“是,怎么了吗?”
“没事,应该谢谢人家。”
迎面走来一人,正是刚才被吴瑧托上岸的那位女修。
“万分感谢相救,刚才你也被那团漩涡吸进去了吗?”
“客气了,是有漩涡,一时间上不来。”
“你受伤了,肩上有血。”
她这么一说,吴瑧摸了一把脑袋才感觉到疼,好像后脑勺磕着了。
不过有银娘在丝毫不慌,只是对项疏影感到抱歉。
“赛后再会。”女修颔首,与她队友离开。
“说什么再会,依我看就是没诚意谢你。”银娘从珍宝袋里掏出纱布,“你这个伤口不深,但也不浅,还是包扎起来的好。
“啥?”吴瑧连忙制止,“那真得万众瞩目了,千万别,我知你医者仁心,好歹等我出去了再说。”
银娘无奈放回纱布。
山洞出口在桥底下,吴瑧认出来,这是她第一次来骈城时连着桥下出口的地方。
她带着另外两人踏行到桥面上。之前一直没太注意,“骈城大桥”四个大字是钟延的字迹。
这么一耽搁不剩多少时间,余庆分析一波:“依你所说,刚才那队人里面有五百二十四号,只要在他们之后到达终点就稳拿第二了吧。”
“嗯,后面来人了,快走。”
大桥尽头,一名副判慈眉善目,对他们道:“最后一程,望各位收起灵力,一步一印前往雪峰终点。冲吧,孩子们。”
银娘崩溃:“又不能使用灵力!那还来得及嘛?”
前方直线百米外的山头上已有七八人在奔走,百多人从山洞那头涌出。
吴瑧拱手:“庆啊,你快跑,加油,我俩只能凑个分母了。”
余庆身上背着四十五分,拔腿跑动起来,带着全队的希望。
“银娘,我们虽然没多大希望,也再努力努力?当陪余庆参与一下。”
“没错,我们是他最坚强的后盾,加油!”
两人为了节省体力不敢跑太大步,寒风那个吹,小步那个跑,哼哧哼哧快到转弯处,后面两个男修追了上来。
“抱歉,借过。”
“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没事,请。”
“加油加油。”
四人有来有往客气得很,最后时刻冲刺的路程,都靠毅力在坚持。
转过弯来到河岸边,一名副判道:“河段范围内可使用灵力。”
“我说河里哪来的勇气,还没到交春时节居然敢游过去。”
吴瑧说着带银娘踏驰空中,江面虽宽,真正踏行起来用不了几个眨眼的工夫。
落到河滩上,开心不起来了。沿着山间的路到山顶,前面一溜的队伍,一步一深,根本走不快。
只有一个仙君小腿肚露在雪面上行走之快令人咋舌。
“这人腿真长。”银娘气喘吁吁道,唇色有些发白。
“加油啊!”吴瑧和银娘手牵手,看着近在咫尺的终点,一步一步前进。
空中响铃,而后响起秦莫的扩声:“仅剩一刻钟,各位请咬牙坚持。实在坚持不了便算了,别搭上小命。”
晕,这是给人打气还是泄气啊。
“道,道君还是这么风趣。”银娘气喘吁吁道。
秦莫和苍梧在终点等候,好多人似乎特意为了看一眼大佬来的,尤其路过秦莫身边,恨不得种在雪里盯着他。
余庆在终点之外等二人,吴瑧和银娘过线之后瘫坐在雪中。
“庆啊,你,你第几?”
余庆扶起两人:“两位站一站吧,雪中凉,我在那队三人之后,途中故意威胁别人中了一张加时令,铁定算十名之外过的终点线,稳拿第二。”
“那就好。”两人异口同声,了却一桩大事,安慰地看向保送出来的“孩子”。
“看天上!”一名女修大喊。
高空之上浮现大片的黑云,一道道气波冲向钟延,他的原身呈波浪形抖了几抖,接着从高空中落下,身影消失在远处山林背后。
吴瑧刚想踏行过去被秦莫传音叫住,“别去,他有数。”
“好吧……”吴瑧担忧道,随即震惊地望向他,用眼神询问“看出我来了?”
对方回敬一记白眼:废话。
“那些黑云是?”
“黑云佬吗?”
“天啊,玺蚺大世子不会被打死了吧。”
苍梧扯着嗓子惊慌且发怒道:“如此盛大的赛事黑云族都敢来犯,还偏对世子下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在向修仙界各方下战书啊!”
听他这么一演吴瑧才由茫然到清醒,钟延这出是设计好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要让别人意识到黑云族乃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二度犯他,让旁人亲眼所见,激起各方同仇敌忾的决心。
只是不知道钟延单纯演了出戏还是真的伤了自己。
“各位切勿惊慌,赛场入口略显局促,请大家有序到城门口集中,颁奖之礼按时进行。”拟寒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秦莫扩声打圆场:“大家心安,赛场全程安全可控。”
终点线一人颤抖着声音反问:“连玺蚺大世子都被黑云佬伤得生死未卜,我等蚍蜉如何心安?”
人群一阵涌动。
苍梧也假意控场:“各位稍安勿躁。”
空中再次传来拟寒的话:“各位,经查看钟山世子并无大碍,请大家准时前往城门口。”
天上景象看得人揪心,现在却说并无大碍,大家被弄得云里雾里。
“刚才隔着这么远都清楚看见气波震荡,玺蚺大世子明显被打下来的,别不是在粉饰太平。”
“去城门口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骈城之外,苍崇豪气赞助飞马和马车将力竭的参赛者送到骈城主街城门口。
城门外搭建的高台撤开封阵,看样子要给“领导”颁奖用。
“巳时一刻了。”银娘道。
钟延戴了面罩和拟寒并首站在台侧,秦莫他们站在另一边。
场上窃窃私语不断,吴瑧疑惑更深,这又演得哪出戏,自己闹出风波自己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