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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选择权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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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不醒?”

宋音之一睁眼,段秋平站在床沿边盯着下沿跪着的老人。那老人有些瑟瑟发抖,显然被段秋平的阵势吓到了。

她想开口,却发现嘴唇因长久未分开而粘连在一起,没法只得动动手指敲敲床边。段秋平回转过头来,三两步走上前坐在她身边,轻轻捏住她的手指:“醒了?”

宋音之张了张嘴,段秋平连忙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冰凉的杯壁碰到嘴唇,暂且缓解了浑身的燥热。宋音之喝下几口,忽而发觉自己气息中有些不对劲。

她一念之转,挥手推开段秋平,杯里的水洒落处一部分到被衾上。宋音之清清嗓子,怀着一丝侥幸问道:“你那个,嗯……恶心的东西在哪里?”

段秋平眼神闪躲,悄然松开宋音之的手指,起身将水杯放回原位。宋音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了半天却见不到他的回应,顿时有些急了:“喂!”

她胃里忽然一阵恶心,干呕几下无用。段秋平站得远远地冷眼旁观,手指和脚步动了动,终究不敢上前。

宋音之红着眼睛抬头,居然把段秋平逼得往后退了半步。无缘无故的,他不会这么窝囊。宋音之心下明白了大半,感觉身体都臭了半截儿。

心头火起,顺手丢起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段秋平因为心虚,早就站得远远的;宋音之刚醒,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那枕头轻轻落在地上,溅不起半点水花来。

段秋平连屁也不放一个,虽是站在人面前却恨不得落在阴影里装死。

宋音之怒气更甚,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就往外走。段秋平这才有动作,追上去拉着宋音之的手腕,冲那老先生一使眼色,老先生就弓着腰退出去,不忘将门带上了。

宋音之猛地一甩手,看也不看就往前走。又被拽了回来。段秋平的手,狗皮膏药一般黏在她手腕上。

“放开!”宋音之哽咽着将段秋平一推,段秋平就顺势抓住她的手,将两只手的手腕圈在一只手里稳放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将宋音之搂进怀里试图安抚。

他这一套还没使出来,就遭到了宋音之更为激烈的挣扎:“段秋平你滚!”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先斩后奏,总觉得事后要收拾的烂摊子是小事,先将自己要做的事干完再说。全然不顾她的想法。

男女力气悬殊,宋音之无计可施,抬起脚往段秋平的腿间踹。这下段秋平终于舍得吱个声,一边狼狈地避一边将宋音之往远处推:“这个不行。”

宋音之拿回了主权,穷追不舍地将段秋平闭到角落,捏着他的衣领将人往下压:“你这个……”

咬牙切齿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狠话,终究猛地一甩手背过身去。宋音之不说话,段秋平也不敢动,坐立不安地看着她。

宋音之忽然加大步子朝门外走去,声音带上了微不可查的颤抖:“我再也不理你。”

推搡了半天的门打不开,这才反应过来段秋平早就将一切都捏在手里,她半点逃不出。

压抑的情绪火山喷发,宋音之取下头上的银钗作势要往段秋平身上插:“你把门打开。”

段秋平略带惊讶地看他,那双沉水般静黑的眼睛里带上了潋滟,接着又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与平常一般无二。

似是想到了什么,段秋平解下腰间的短剑,将剑鞘取下丢在一旁,剑刃就独自发着白光。

段秋平抬手,眼睛又盯着宋音之,缓缓动作,竟是将刀刃对准了宋音之。惊讶之极的人不知道怕,宋音之尴尬地维持着原动作不躲,眼睛从一开始的愤怒变为空洞,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剑刃缓缓地靠近了,段秋平的眼珠左右微颤。

“咣当”,宋音之手里的银钗被段秋平用剑刃一扒,应声落地。段秋平这才握着剑柄将剑刃对着身后,缓步走上前掰开宋音之因紧张而紧握的手,半手的湿汗沾了一部分在他手上。

下一秒,那柄短剑的剑柄就握在了宋音之的手上。

宋音之脾气硬,只当段秋平在挑衅,毫不犹豫地调转剑刃的方向对着他。

段秋平笑了一笑,一言不发地前进,直到将自己心脏处轻轻抵在剑尖上。他在把选择权送到宋音之手上。

宋音之握剑柄的力气越发紧了。

感觉到剑尖的颤抖,段秋平从心底浮出一股子欣慰来。

从前她第一次拿刀对着他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地捅了下去。现在他将两条路摆在宋音之面前,杀了段秋平,逃出生天;或者心甘情愿被他绑缚,全由她选择。

段秋平忽而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就算他今天死在这里,为了他的殿下这几秒的迟疑,也值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缓缓举起双手,垂着眼看宋音之,却有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味道:“殿下啊,我束手就擒。”

宋音之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嘶吼:“你这是在逼我。”段秋平眼神不动,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你明知道我……”后半句话哽在喉头说不下去了,因为宋音之发现这句话自开头起就弥漫着浓浓的委屈情绪,说起话来像弱势者的控诉。她不愿意示弱。

宋音之一咬牙,将剑往右偏了一寸。精神高度紧张之下,控制不好力道,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段秋平已经蹲在血泊之上,用一种她无法读懂的眼神盯着她。

宋音之不想跟他演哑戏,狼狈地逃开他的目光,颓然站在屋中央:“现在,放我出去吧。”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段秋平踉跄着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宋音之走过去,微微弯腰,双手扶着宋音之的肩膀,直视她:“殿下不能贪心哦。”

宋音之崩溃,段秋平这是在逼她将他送上死路。宋音之一松手,剑就掉落到地上,轻轻弹起几下,最后彻底无声无息。段秋平没等宋音之回神,猛地将她整个人往自己伤口处按。

宋音之拼命挣扎,段秋平手下的动作就越兴奋地用力。伤口处因为大力挤压而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这让他清醒又让他痴迷。

“殿下,帮我止止血。你伤的,你得负责……”

“唔……”宋音之因为剧烈的挣扎导致鼻腔内充斥着段秋平的血,满脸湿热让她不能呼吸。不知是惊恐还是悲伤,咸涩的眼泪透过段秋平被划破的衣衫为源源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添砖加瓦。

她的眼泪变成他的刺痛。

段秋平终于松了手,脸上还藏着兴奋过后的余韵。低着头仔细打量着宋音之沾满血污的脸,看起来笑着为她擦拭,实际上又将她脸上的血迹晕染得更大。

段秋平呼吸急促,声音越发低了,似乎要屏住呼吸,才能勉强听清:“殿下,又美了。”

宋音之没有见过这样的段秋平,既从心底感到恐惧又厌恶,过往的温情蜜意消失不见,宋音之终于看透了他道貌岸然的表皮之下的本质,这是个疯子,虽然勉强维持着人样,内里早已经腐朽不堪。她再也没办法若无其事地同他共处一室。

段秋平看着宋音之的眼神专注,并没有一点笑意,嘴角却仍旧固执地咧开,似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段秋平用他那无所谓的语气笑道:“殿下,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他一开始,确实想得到宋音之所有的爱意、全心全意的感情。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些其实无所谓。只要他的殿下,在身边就够了。就像现在这样,她所有的反抗反而让他兴奋,他让她只能依靠他,只能妥协于他。

段秋平得意地笑出了声,久久不知停。宋音之厌恶的眼神简直让他发笑,他正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且乐在其中,当然是这样的。可是眼角有些湿润,这让他有点崩溃。享受一件事物,怎么会流泪呢?

段秋平在自己断断续续的笑声中,用一句话堵住了心里所有的疑虑:他跟常人是不一样的。

当然,一定是这样的。段秋平停住了笑意,内心对此深信不疑。

宋音之轻轻骂了一声,被段秋平敏锐地捕捉到。他猛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红着眼睛,明明看起来是怒气冲冲的样子,眼尾却滴下一滴泪,垂直落在宋音之脸上。

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继续骂,待会儿记得也这么骂。大点声,更带劲儿。”

说着作势要解宋音之的衣带。宋音之惊恐万状,所有的反抗都被段秋平咽下腹中。

宋音之挣扎无果,狠狠咬上一口,嘴上的疼痛让人清醒了许多。惊魂未定的人被他困在怀里,胸脯一起一伏。

宋音之抽出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两个人都在这清脆的响声中沉默下来。

宋音之再也忍不住,蜷缩在一团,将脸埋进被子里呜咽。

段秋平低头,看见她衣衫被他扯下来大半,已经滑落至肩膀。他呆呆看了半晌,忽然伸手,用被子将她裹住。隔着被子将人抱在怀里,喉咙深处传来抑制不住的哽咽。

“我只是想救你,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殿下,我只是害怕,你长睡不醒,只有我煎熬。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难道你离开我就会好吗?我求你,放过我吧。”

宋音之闭着眼流泪,放过。这话不该由她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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