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浅晚小姐还真是镇定,换做普通人早就被吓个半死了吧。”安室透似无意感叹了一句,“明明刚才惠理小姐才和你约好下次再玩的,现在却变成这样。
唉……”他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命运无常,人总要习惯。”浅晚晓雾也叹了口气,“安室先生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去国外留学吧,其实我去的是美国。”
“就算是天生不镇定,也没有办法。”
周围人一愣,懂情况的人都知道三年前开始到现在,美国前期发生□□火.拼、中期转为恐怖分子袭击,后期私人恩怨杂生,让本就多事的国家负伤累累,及至现在还仍有余伤。
那段时间混乱到子弹在街上乱飞,虽然没有到“三步一枪,五步一炮”的地步,但稍有不慎还是会丢掉性命的。甚至只是待在家里,也会遭遇无妄之灾。
最严重的前期那会儿甚至出现飞机停飞、警察局关闭。能在外面游荡的,不是搞事的人,就是能力超群要搞事的人。
好在这些帮派战争来得快,走得也快,倒也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可能是当时那种末世感太过强烈,而且恐怖分子袭击的事件接踵而至,人在那种惴惴不安的环境压抑太久,恐怖袭击才平息没多久,杀人案、抢劫案等等便如雨后春笋,比比皆是。
加上期间的经济损失什么的…………
只有阿美严重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没记错的话这些惨像与影响,到现在……才有恢复正轨的现象呢。
至少一年前的纽约还是勉强算在正轨。
这般想着柯南眼里不由纷纷落下明了、心疼,同时也对这位在危险环境的女子拉升了嫌疑度。
“东西全掉了啊……”目暮警官看着地上的狼藉,苦恼道。
有马惠理摔得极其刁钻且有难度,至少是能刁钻到把餐桌上她面前的东西都摔落到地。
同时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并没有多复杂,使用过的餐具和盘子,剩下半块的提拉米苏和流成一摊的咖啡,皱巴巴的湿巾也不甚优雅的躺在旁边。其他人的东西因为离得远到没有怎样,总体上看还是没有多惨。
现场的警官拍照取证完之后便把尸体运回去,顺便看看是不是毒,又是哪种毒再检验哪里沾了毒。
“希望可以查出来到底是什么毒。”搬运的白布下垂下半只手,又被拉回去。毛利小五郎似有似无感慨一句。
“应该可以。”目暮说,但心中是没底的。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毒发的遗态。
目暮警官想,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问问其他地区的人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了。接下来是正式探案时间。他同时忍不住嘀咕,都怪毛利老弟,现在才开始正常。
想着,又忍不住叹气。
毛利小五郎没想到警官先生心中怎么诽谤自己,看到警官频频叹气,便道:“目暮警官没事,这案子有我毛利小五郎在,一定会破的。”
然而并没有用,他下定决心的语气只让目暮警官更加叹气。
目暮警官嘴角忍不住抽搐,为什么……一股子不靠谱气息呢?……唉……
“案发前,死者在吃哪些东西?”收拾好心情,目暮警官接着半路被拐跑的问题,“顺便把之前吃了什么也讲一边。”
回答的是冲田。自从尸体被搬走,他应该是接受了现实,情绪肉眼可见的稳定。
“案发前我在喂她提拉米苏。”冲田说,同时看了眼地上同样沦为尸体的糕点,不知怎的,居然觉得这糕点奇异的和惠理倒下的尸体重合,仿佛什么东西在倒塌。
冲田苦笑,闭上眼睛把这种感觉压下,再睁开时也已经恢复正常。
他没说之前都吃了什么。
“你们问之前吃过什么东西,是不知道惠理中了什么毒吗?”沟口清美说,“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是不是慢性毒也都不知道。”
目暮警官尴尬:“啊……这……”
“在之前我们吃的是咖啡果冻,大概是十分钟前,吃之前我们用湿巾擦过勺子。”冲田说,“不过湿巾只擦了一个勺子,是我喂惠理的那个。”
山吹补充到:“湿巾是我给的。至于咖啡,惠理在倒下之前一共喝了一杯半,共十五口,我想监控已经拍到了。所以这里吃了什么可以不用多说。”
众人随她的视线落到了波洛里的监控器。
“应该可以用吧?安室先生?”山吹问。
“嗯。”安室点头,“自然。”
“逛街的时候我们一直专注的玩,没有买什么小吃,但惠理中途吃了一颗糖。”清美说,“她有轻微低血,不严重,不过会吃糖吃得比较多,所以随身会带一些,但已经吃完了,不过糖纸扔在了米花百货三楼楼梯旁的垃圾桶,时间是三小时三十五分钟前。”
众人:……。
目暮警官为了保险,让人去把糖纸找到拿去化验。山吹顺便把糖纸的颜色也说了出来。
冲田忍不住用这种格式接着说:“暂且算十小时延发.性毒的话。早上准备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吃。六小时三分钟前惠理在公寓喝了一杯水”
清美说:“早餐适合我还有冲田在惠理公寓一起吃的,冲田中途出去上了趟洗手间,是吃她自己弄得拌饭,没加有什么东西。大概……五小时四十多分前。”
……不…………不是,好、特么详细…
“你们吃东西……都会看表吗?”
山吹:“差不多,不过这个习惯只是我有而已,而且我是半小时看一次。他们或许潜移默化被影响了。”
清美也跟着说:“惠理和我们吃饭时间也固定,按照记忆推算一下时间并不难。”
这就是高智商人群吗?可恶!被装到了啊!
这样的话嫌疑犯不就多了吗?可恶啊!怎么这么复杂?
“清美,别想那么复杂。”山吹轻声打断两人的“无形炫智”行为,“可以等这里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才能确定问题在哪里吧。”
“奈奈是觉得凶手在我们之中吗?”清美说。
“当然没有,不过这么一直说下去范围大,不如等结果出来,少动些脑,对自己也好。”山吹波澜不惊地说,“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会是杀害惠理的凶手。”
清美抿唇一笑:“说的也对,是我多虑了。”
两人相顾无言,一场无形的刀锋剑影便落下帷幕。
场上有些沉默,目暮警官其实第一次遇到这种这么安静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嫌疑犯就噼里啪啦的说,证据一拥而上。
而不是现在这样,四嫌疑人,一个比一个冷静和配合,说了很多,但其实什么都没说。不像以前,才讲一句话,一个人揭另一个人老底,一轮的功夫,所有人际关系明了。
……至少不用费嗓子是吧?他想,说起来今天的侦探们,过于安静了吧,但这样又偏偏有了以前办案的感觉了。
真难啊。目暮警官叹了一口气。
介于根本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一切相关的信息都不好判断。
目暮警官决定从现场人入手。
“案发地点是波洛咖啡厅,不论下的毒是什么,作为坐在同一桌的山吹小姐、冲田先生、沟口小姐你们三位与死者关系不非。”目暮警官说,“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妥,但你们确实是本案第一嫌疑人。”
“至于浅晚小姐,你和死者关系目前看起来不深,不过嫌疑度仍不能减,所以希望你能再留在这里。”
如他所想,在场的人并没有因为被怀疑有多大吵,又有多大闹,四人全都是安静点头表示明白。
“没事。”浅晚晓雾还顺便说了一句,“都理解,你们也辛苦了。”
目暮警官被这群难得的“乖乖崽”感动地简直要哭了,真的太难得了,遇到这么听话不吵不撕逼的嫌疑人。
但感动的同时也惆怅,凭这心里素质和智商,但凡这四人有一个人犯罪,都会是一场硬仗。
不过……
目暮警官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只要有一个人犯罪,他都会找出来。
四人被分开来问话,因为没有方向,所以问话内容很常规。
首先是看起来状态最好、嫌疑最小的浅晚晓雾。
当然,因此能问的,能得到的东西也非常少。
目暮问:“你是今天才认识死者的吗?”
浅晚颔首:“如果不是快要离开的时候认出冲田,估计认识的时间会更晚了。”
目暮:“听说你和她才见面是发生了点矛盾?”
浅晚:“如果你说的矛盾是她误以为我是插足者的话,我想这并没有什么?”
安室:“难道没有因此生气吗?”
浅晚晓雾觉得好笑。
浅晚:“为什么生气,她一没说出口,二没抹黑我,三没有针对陷害我,事后还道歉了。”
她看了眼安室,眼角审视,“有必要小肚鸡肠的记恨吗?还是说安室先生觉得这要恨?”
她微微一笑:“没想到安室先生是这样的人。”
安室·小肚鸡肠·透温柔反击:“这倒没有,只是怀疑浅晚小姐罢了。”
目暮警官轻咳一声,把现场微妙的气氛打破,“那你觉得死者是一个怎样的人?”
浅晚晓雾原本是左脚搭右脚极为松散却略显庄正的坐姿。闻言她把本来就没有多弯的背挺直,像位好学生似的正襟危坐。
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讲或许是有些难的,她眼睑微垂,下巴搭在交叉的手指上,沉默的思考。
“……我其实并不了解她,我转学时她并不在那个班上,不过……”浅晚晓雾像是在回忆,语气犹豫,后面还卡了一下。
“不过什么?”目暮警官追问。
“不过我有通过一个朋友,对她有些许了解。”浅晚晓雾勾唇,在目暮警官角度来看,像是回忆起那个青葱岁月里高兴的事。
“她啊,据我了解能和她当朋友,”浅晚晓雾笑了,眼底浮现卧蚕,“非常好。”
现场安静了一瞬,像是跌入了什么难以逃脱的回忆。
最后,是安室透先问。
“那,那个和你沟通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