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院了一周,林淮几乎是寸步不离,有时林姮会来交替,二人新婚蜜月是在医院度过的。
楚繁星在这期间从来没有来过,毕竟人家是外科医生,要做的手术多了去,怎么可能只守着她一个病人。
“妹妹,手还疼吗?”林姮拿出饭盒递给她。
这么多天无微不至的照顾使陈青宁对她有了一丝好脸色,至少能聊上两句。
“不疼。”陈青宁习惯了报喜不报忧。
“我听你哥说,你以前磕着碰着了就会哭闹,现在真是长大了。”林姮给她打开饭盒,将枕头垫在背后。
“是啊,长大不好吗?有苦自己咽,以前他们都希望我长大。”陈青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林姮多少也知道她的情况,女孩子对女孩子之间都有种惺惺相惜。
她知道以前的她是个飞扬明媚的大小姐,变成现在这样病痛缠身,心里也有心疼。
“你哥给你找了这家医院的心理医生,等会就要去问诊了,我陪你去吧。”林姮的手情不自禁去摸了摸她的发丝。
陈青宁忍了忍,没有退开。
多一个真心心疼她的人有什么不好呢?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林姮就带着她上了七楼,精神心理科。
诊室是在最里面一间,据说是位专家,很少挂号。
陈青宁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前面还排了一个号,才刚进去,她觉得应该要等个把小时,关上手机准备睡觉。
没过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争执,诊室门打开,伴随着一声滚,一个面无全非的毁容女孩气愤的跑了出来。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当个医生给你牛上了,你信不信我让我爸爸弄死你。”
陈青宁好奇的抬头,这是怎么个事,心理医生跟病人起了争执?
这一抬头,刚好和那个毁容女孩对上视。
陈青宁清楚的看见那个女孩看着她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再到阴冷仇恨。
被人这么看着不太舒服,陈青宁呛了她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居然是你,你回来了。”那个女孩余光瞥见她的手腕,疯癫了一般笑道:“你活该,恶有恶报,你怎么没死?”
陈青宁能受得了这气?平白无故遇到个疯子咒骂她,她气上心头,正想一个耳光给她飞过去,身旁有人却快她一步。
“哪来的疯子?见人就咬,这什么破医院,保安呢?快来把这死疯子带走。”林姮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
“卧槽。”陈青宁惊呆了。
文静小萌妹下手这么狠呢?
保安过来将那疯子拉走,那疯子走前还不停回头朝陈青宁咒骂。
“陈青宁,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是畜生,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怎么没死在国外。”
陈青宁霎那间心沉了沉,那是个疯子见人就咬就算了,可是她清楚的说出了她的名字,似乎对她有仇恨,一副想要她死的模样。
“妹妹,你认识那疯子?”林姮问。
陈青宁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发现认识有过仇的人当中并没有这号人物。
她摇摇头:“不认识。”
林姮还想说些什么,广播呼叫了陈青宁的名字,让她进诊室问诊。
陈青宁拒绝了林姮的陪护,拉开门走了进去。
心理医生背对着她,椅背遮住了他的身影,只能看见他随意摆放在扶手上修长白皙的手。
那只手堪比女人,娟秀,骨节分明,手控的最爱。
手腕处戴了一块表,全球限量七只的江诗丹顿。
表带有些旧了,五年前的款式。
陈青宁对于奢侈品很少记年份,之所以清楚的记得这块表,是因为她曾经买了一块同样的送给了一个人。
一百五十万美元,换算过来就是一千多万人民币,啧啧,心理医生这么捞钱吗?这么贵的表都能买得起。
“你好。”出于礼貌,陈青宁坐下后,率先问好。
“你好啊。”心理医生用着疏离的语气回道,陈青宁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这声音,怎么就跟某个人一样欠揍熟悉呢?
接着,那医生旋转椅子一百八十度,正面对着她。
陈青宁亚麻呆住了。
面前赫然是几天都不见人影的楚繁星,那只手表也能解释得通了,她记得那只手表中国区只售卖了一只。
“你。”陈青宁半天憋出了一个你字。
楚繁星收敛了之前在病房里的冷漠疏远,换上一副和煦的笑,耐心为她解释:“我大学时修的双学位,心理与神经外科,不用惊讶。”
陈青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人不是之前还对她冷漠训斥吗,为什么短短几天就变了副模样。
“我们现在开始吧,以前在哪家医院看过?什么症状,有没有检测报告?”楚繁星尽量放柔了语气和她说话。
“在德国……”陈青宁回答不出来剩下的两个问题。
她觉得在楚繁星面前说自己的病症很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