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么。”
二爷见他神色躲闪,了然地笑了笑,“就是好奇。”
薛敬见躲不过,便直起身,将伞递给二爷拿着,走到断崖的一处平缓处,“就是这里,其实从崖底往上爬,除了头一段路有些陡,后面找好着力点,就着藤蔓,再坚持一下,就能从这个豁口爬上来。”
二爷仔细听他说着,不露声色地点点头。
薛敬走回来,半蹲在二爷身边,“对了,今早我去寨门口,见老万那边修箭阵的马不够,就自作主张,将你那几匹马送过去先顶着。”
“是他让你来求我,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吧。”
“……”
二爷倒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口又问,“他没说什么?”
薛敬想了想,“没有。”
二爷凉飕飕地笑了笑,“想必他嘱咐过,让你不要在我这里多说话。也罢,我也不想听他说了些什么,回回事做不好,倒尽说些闲言碎语。”
薛敬不像陆荣那样老好人和稀泥,总是相反设法地为万八千说话,他只是就事论事,不偏袒,不偏颇,“修平题箭阵这事,不宜急躁,他如今带人连夜修整,其实也是赶工,出来的效果,也不至于会好。”
二爷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与其让万八千赶工,倒不如换个人去做,兴许比他做得好。”
薛敬笑道,“不过,二爷心里有数,放其他几人前去军营送马,独留他万八千一人守寨,其实……是为了将自己作为靶子,引蛇出洞吧?”见二爷只是笑,便又嘱咐他道,“借走的那四匹马,我已经嘱咐过小敏,盯着他们及时送回来。”
他话中带话,倒让二爷心生疑窦,“哦?什么意思?”
薛敬凑得近些,在他耳边说,“小敏说,他们根本不缺马,如今还要外借你的马运山木,我总觉得……”他犹豫一阵,摇了摇头,“希望不是我多心。如今咱们寨子里少了这么多匹能应战的脚力,若真有人暗中做‘鬼’,出事后别说是打仗,跑都跑不远。尤其是你那四匹马,必要的时候,是能救命的。所以……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二爷微微眯起眼,望向对岸的崖壁,空谷的激流又一次发出轰鸣,他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明,猜不透。
半晌后,“好。你今日什么时候启程?”
薛敬想了想,“想陪你吃完晌午饭。”
“带上干粮,路上吃吧。”二爷再次提醒他,“指挥使擅离职守是大忌,虽然还没到你回军的最后限期,但眼下北疆不太平,仗随时都有可能开打,你别等什么黄昏了,这就离山吧。”
薛敬忧心忡忡,“可是寨子里有狼,你不安全——”
“寨里的事不需要你管。”二爷冷声打断他,铁面无私地说,“你收拾收拾,尽早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