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萧人海若是听话懂事,乖乖地做一只养在云州的‘杀神’最好,然而他却没有那些人想象中那么听话。萧人海驻军云州三年以来,一直潜移默化地要军权、占地盘,与云首对着干。如今甚至还想与你我联手,二对一地去掀这张‘巨网’——这便彻底触及了北鹘皇室某些人的既得利益。”
薛敬点了点头,“这就好比南朝中某些官员私收贿赂的‘灰囊’,那么多的金银财宝若是忽然之间被人拦腰斩断,可不就是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所以这些被云首喂着肉骨头的‘狗’,确实急得开始跳墙了。”二爷又道,“北鹘的那些皇室宗亲、王朝阁老,跟被扔进双花池、逼其生养的‘花蕊’一样,跟烛山后峰冶炼池里‘炼’出的饮血营‘雏军’一样——实则都是被云首一金一银豢养出来的。”
薛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用北鹘的国库滋养自己的‘网’,再拿这些本金赚取来的金银,转个身去豢养他们的皇室和重臣……这未免太——”
“狠绝?”二爷淡淡一笑,如是评价,“但是高明。”
薛敬猛地站起身,全身的刺都像是被彻底激了出来,“简直令人发指。”
二爷抬起头,直逼薛敬的双眼,“殿下,能想出这样高明的法子,甚至能不费一金一银便将自己的‘网’驻扎于北境的九渡青山之下,还能将整个北鹘朝野变成受控于自己的‘皮影人’,‘网心’那人绝非凡人。”
薛敬收回心中冒起的冷火,逐渐收敛脾气,慢慢坐下,“季卿,这其中有一点,我还是没懂……”
二爷朝他温和地笑了一下,“你说。”
薛敬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如你所言,如今总督府内局势复杂,也算是两方割据——萧人海如今是北鹘朝野的众矢之的,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业雅如果发现萧人海真有联合你我危机云首的动作,那么为何直到你回城数日之久后,从近一个月开始,递出城的消息才开始不断密集起来;要知道,萧人海想碰云首这件事,可是从你伤愈之后,与他在总督府对谈那天开始的。”
二爷低头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殿下,你怎么能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什么?”
二爷起身,缓步薛敬身边,贴在他耳侧轻声提醒,“北鹘流落民间多年的小太子,竟然在一个月前,真被萧人海误打误撞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