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完年十三了。”
她点了点头,问:“你们的筹码是什么?”
文玉雁深呼吸了一口,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最后一字一顿地说:“臣和义母依附殿下,为您肝脑涂地。”
半天没人回话,她也不敢抬头,摸不清上面这位的脾气,只能谨慎地选择沉默。
李以临突然出声,问道:“吃糕点吗?”
以为等来的或是发怒或斥责,结果是这么一句,文玉雁有点错愕,竟一时忽略了礼仪,问:“什么?”
二皇女没有怪罪她的莽然抬头,只是重复了一遍,说:“糕点,桂花糕。小孩子要多吃甜点,不然日子太苦了。”
脾气有点古怪,但偏偏能轻易掌控一个小喽啰的生死,文玉雁丝毫不敢忤逆,只能胆战心惊地双手接过皇女赏赐的东西,说了几句礼官那里学来的恭维话。
她又问具体计划,文玉雁只能规规矩矩地按原定的说,希望杀死沈至深的行动不会让她直接发怒。
李以临嗤笑了一声,问:“所以你们找上了我?在你们杀人后给你们兜底?”
她又强调道:“他不只是个男宠,也有沈府的继承权。沈翊是中立派,我跟皇姐抗衡,沈至格与沈至深抗衡,所以你们要打破僵局,破局方式是杀人。”
她说的完全正确,可文玉雁没参与过这种斗争,低着头也不敢多言。
她又开了口,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喃喃道:“沈至格真是不怕死。”
这话文玉雁听不懂,杀死沈沈至深就是在求一条活路,并不理解对方口中的“不怕死”究竟是何意思。
“她还好吗?”似乎察觉到自己问得不清不楚,李以临又补充道,“你的义母,沈至格。”
两人似乎有些外人所不知的渊源,文玉雁也无法判定她的日子是好,还是不好。看似风流潇洒,其实收到很大的钳制。说不好,她的性子也很擅长自娱自乐,至少不会向一个作为棋子的义女诉说那些苦恼。
对方显然更了解沈至格,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自嘲地笑了笑,下意识想吃桂花糕,却只摸到空荡荡的盒子。
于是她只能恹恹地收回手,说:“沈至格真是个疯子,怪不得能和疯子合作。”
二皇女摩挲了腰间的挂件,开口道:“你杀了沈至深,我作保,他死亡。届时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会掺合进这件事。亲生孩子的血会激发母亲的仇恨,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支持我了。”
顿了顿,又问文玉雁是否和沈至深有仇,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继续说:“沈至格极有可能清楚这件事,你杀完人后就会被她退出去,理由是你们本来就有仇。她做义母的逃不开担责,不过肯定要比亲手杀人的罪名轻得多,最多算得上管教不严。沈翊失去了一个孩子,会出手去保下唯一的继承人,她只需要脱层皮就能干掉自己最大的对手。而你会被推出去顶罪,和死者有私怨的证据会让你的证词成为一张废纸,你免不了被牺牲的命运。”
“而我,”李以临指指自己,“失去了沈翊的支持,她绝对不会协助我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保持中立,最差的结果就是倒向皇姐,我被拉下去。”
文玉雁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晕,努力理清逻辑后问道:“这是个很拙劣的局,为何要进行下去?”
“我太了解她了,”李以临叹了口气,“或者说,她太了解我了。”
“沈至格总是这样,身上有种莫名的自信。她笃定我会帮她的,毕竟我欠她一个人情。”
“她是不是告诉你杀了我的幕僚?”
文玉雁害怕地点点头,生怕她迁怒自己。
二皇女倒是从头到尾都很冷静,得到回复也没暴露出一丝杀意,只是轻声道:“人不是她杀的。你的义母,有其它的盟友,盟友内部出了状况,新任掌权者决定放弃对她的协助,并希望杀死这个没用却又知道太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