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到，天气越发冷了。

顾天流家的公司内斗还没结束，他已经懒得再去家里的公司，早上又起不来，磨蹭到中午才到实验室门口等方听夏出来吃午餐。

这天方听夏出来的早，顾天流吸着鼻子感叹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现在都这么冷，一月份过年可要怎么熬。

方听夏没说话，顾天流也不清楚他是不想理还是根本没听，两人一路去了食堂。

学校食堂倒是暖和，只是人多，两人打完饭回来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方听夏戳着米饭听着顾天流唠叨。

“你说他们每天斗来斗去的烦不烦？是缺他们吃喝了，还是家里头穷到要去外面乞讨了？都是一家人，都姓顾，我这个嫡长孙都不在乎什么继承权，他们在乎什么？”

顾天流喝了一口汤越说越起劲，“就算没有争到经营权又不会亏待他们，该给的还是給，股份在那儿，还能不给分红？”

“我是真羡慕老莫。”

提到莫泽谦，方听夏头抬了起来。

顾天流以为方听夏听进去了，话比刚才更多了。

“老莫家业可比我们家庞大多了，你想想看他们家是做国际银行的，他老爹是国际银行最高股权的董事，又是整个国际银行的CEO，莫家其他亲戚都老老实实的，每年本分的拿股份分红，有他爹在，这些人不敢乱来，毕竟他老爹狠起来是真的六亲不认。”

“想想我老爹，现在虽说也把持着公司内部，手段明显比老莫爹差远了，我都有些担心了，老莫这个性格他肯定不想接手家里的公司，再说他现在做新能源开发那块儿可是国家重点项目，搞不好变成未来大科学家，万一老莫他爹有什么情况，他家里的那些产业谁来接手？难道老莫要拱手相让？”

方听夏听了半晌，顾天流嘴里没一句有用的，还把饭粒喷到他这边。

把盘子端在一边，方听夏打断了顾天流的演讲，开门见山地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他？”顾天流顿了下反应过来，“哦，你说老莫啊！”

方听夏看着他。

顾天流把下半句说完，“他没讲。”

下一秒，方听夏端着盘子直接走了。

顾天流在后面急急忙忙地追，“你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没吃完啊！喂！方听夏！”

十二月中，方听夏换上了羽绒服被顾天流说羽绒服太旧了死活拖着方听夏去买件新的。

方听夏穿着新的羽绒服出去后整个人精神不少，当天就收到了三封情书，吓得方听夏换回了旧的把顾天流气得恨不得破口大骂。

十二月下旬，这天顾天流有事没跟着方听夏，许久不曾出现的齐修竹便冒了出来，跟着方听夏进了图书馆。

齐修竹见方听夏周围没熟人，挨着方听夏坐着。

“听夏，我是真的喜欢你喜欢的紧，我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看见你不自觉想要和你再亲近一些。”

齐修竹嘴里说着情话，听着深情，语气和眼神都很赤/裸，他挨着方听夏越坐越近，虽然方听夏全程不理他，但也不曾把他赶走，齐修竹越发得寸进尺。

“你朋友被求婚的那天我去看了，我猜能遇上你，果不其然我看见了你。听夏你总是那么的惹眼，周围再多热闹的事物我的眼睛就只有你。”

“你羡慕那样的求婚？回头我也准备一个告白给你，好不好？”

原以为方听夏不会搭理他，却不想方听夏不光听进去了，还回应了。

“真的？”

“真的！”齐修竹脸上立马绽放出笑意，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他开始滔滔不绝说着话。

随着方听夏回应他的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激动越说越大声，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图书馆管理员赶了出去。

方听夏扫了被管理员拖走的齐修竹，眼神一片冷漠。

从图书馆出来，方听夏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这个天下雨又冷又潮湿，方听夏没带伞在屋檐下躲雨。

图书馆里陆陆续续有学生离开，他们撑着伞七七八八说着话。

“后天是平安夜再往后是圣诞了，又圣诞了，我都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好。”

“我也是，每次送礼物我最纠结了。”

方听夏看着他们离开，拿起手机翻到日历那页，的确要到平安夜了，又是一年平安夜，莫泽谦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雨小了些，方听夏把书包举在头顶打算冒着雨冲出去，头顶上突然多出一把伞。

方听夏停下动作，看起头呆愣地望着面前的人。

莫泽谦垂眸凝视着他，眼底笑意分明，眼角眉梢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天流不在，你又想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