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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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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澄星迅速喊老师过去,只怕体队的一拥而上,文予宁要吃亏,班主任和物理、化学、英语任课老师都被他喊去了,教导主任和教导处老师也闻讯而至,大家七手八脚,一齐用力,才拽开了两个人。

成澄星往里一瞧,孙志奇已经是鼻青脸肿,满脸血糊里拉的,非常愤怒,文予宁倒没怎么样,只是喘着粗气,意犹未尽,还没打够似的。

好在体队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老师先到了。

接着通通押送至教导处,询问原因。

“又来一次,竟然不到一周,你们又打起来了……”

“老师,这回可是他先动的手,大伙儿都看着了!”

孙志奇还要去薅文予宁的衣服领子,被物理老师伸手拦下。

“说话就说话!都到这儿了还要继续打吗?!”他声若洪钟,喊得震天响。

“任课老师就先去准备上课吧,”教导主任道,“别耽误你们的工作。”

“我下午才有课。”物理老师不走了。

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也都没动。

“月考成绩快出来了,这学生是咱们学校优等生,全市第三,打架肯定是有原因的。”

孙志奇嘴角抽动,冷笑了一声,这一动,嘴跟裂开了似的,抬起大拇指揉了揉,阴森森地盯着文予宁,他可真是见识到硬茬儿了,长这么大都没吃过亏,竟被同学当众打趴下。

吴书墨高跟鞋哒哒有声,小跑赶来,看到成澄星在门外偷听,直接推开了门,看着这满屋的人。

她脸色有些冷,也有些紧张,望着文予宁和带伤的孙志奇,问道:“文予宁,你说说吧,什么情况。”

“报告老师,我去体队找孙志奇,是想跟他打篮球……”

他慢条斯理,故意学着那天曲国良的话,大言不惭道,“路上捡到了地上一个球,想背后偷袭他,没想到他水平这么次,我偷袭成功……”

“我操!”孙志奇又要暴起,被教导主任拽着衣服拉住了。

“谁能作证?”教导主任问道,“你们那天在教室里玩球,是有人看到了他跟你玩,不是想打你,你今天去体队找他,那么多人说你二话不说直接拿球砸他……”

“谁看到了,谁说了,您又问谁了,证据在哪儿啊?”文予宁一连串掷地有声,“那天您说不让在教室里玩球,我才去他体队里找他,也不行吗?还是说他爹是司令大人,我就怎么都是错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说什么了吗?”教导主任瞬间脸上发热,有些急了,“我是告诉你,不要仗着自己成绩好就胡作非为,犯错是要背处分的!”

“我也希望有的人不要仗着自己的爹胡作非为,打了那么多次架愣是一个处分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文予宁,你给我闭嘴!”吴书墨眼见着情势愈演愈烈,恐怕不好收场,只好从中调和,“这俩学生一直不对付,又都五大三粗的,上回玩球就误伤了我一个学生,这回他们也是互相伤害,没什么大不了的,各自写个检讨……”

“老师,你瞎了吗?”孙志奇指着自己,“没看到我伤成什么样了吗?晴天白日的他跑来打我,你就和个稀泥完事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吴书墨问道。

“把他开除。”孙志奇指着文予宁,“学校没有纪律吗?澜亭高中没有王法吗?!我管他是不是优等生,他竟敢打我,就是不想混了!”

“重点在这儿了,”文予宁冷嗤道,“你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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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铭在楼下拽着薛璐往上面走。

“我真不想参与了,你看我都这样了……”薛璐走路一瘸一拐的,太阳穴有大片淤青,站在那儿一直甩开杨嘉铭的手。

“可文予宁为你出头,现在已经惹上麻烦事了,需要你去讲清楚!”杨嘉铭不依不饶道,“孙志奇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更不能管了,有校外的人蹲我,你明白吗?我跟你情况不一样,我害怕连学都没得上!”

文予宁回到教室时,上午就剩最后一节课了。

“怎么样?”成澄星看着他,“教导主任怎么说?”

“还没出结果,”文予宁揉了揉肩,不屑一顾,“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结果。”

“你不怕被开除吗?”成澄星皱了皱眉,“你是不了解孙志奇那个人。”

“是,所以我打算好好了解一下。”

“我没跟你开玩笑……”

班长马长伟这时候走过来了,手指背敲了敲文予宁的桌子,清了清喉咙:“那什么,文予宁,我好言相劝,你别再跳了,不利于班级团结,对你影响也不好。”

“是吗?班长大人,”文予宁面带微笑,语气充满嘲讽,“是像你一样平时龟缩起来不吭声吗?”

马长伟面无表情地盯着文予宁。

文予宁就跟他互相瞪着。

半晌,马长伟从他桌旁离开了。

“你们这班长是怎么选的,这么窝囊?”文予宁转过头,皱着眉问成澄星,“我就没见过他为班级做过什么事。”

如果是他当班长,绝不会让班里有孙志奇这么嚣张的人。

成澄星叹了口气:“是孙志奇指定的,让大伙儿都选他,不然谁他就要当班长了。”

“……我真服了。”

成澄星想起他手机里那条短信,“班长,我们有时间聚一聚”。

“你以前上学的时候,班长是怎么选的?”

“当然要民选了。”

文予宁眉心微蹙,从没听说过班长要别人指派的,这澜亭高中真是除了成澄星,什么都不像话。

放学的时候,薛璐背着包,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文予宁,我,我……”

“你那脑袋没事吧?”文予宁看着薛璐已经肿得像是一边头大一边头小了,“没去医院看看吗?”

“看过了,没事,”薛璐眼睛通红,“我很抱歉,我没有出来为你说话……”

“没关系,”文予宁摇了摇头,“你做了你觉得对的选择,我也一样。”

成澄星挨在他的身边,早晚跟他一起出学校。

“你觉得你对?”

“是啊,做了就不后悔。”

“那如果你被开除……”

“那就开除。”文予宁笑了笑。

我要闹到军区大院,去教育局门口击鼓鸣冤,要告到检察院,告到中央。

这学校只准司令的儿子撒野,我这穷小子只能吃亏。

“罗叔你好。”

文予宁看到司机老罗给他打开了车门,朝他鞠了个躬。

“哎,真客气,快上车。”

“这几天麻烦你了,还要每天送我回家。”文予宁腼腆地笑着,抱着书包。

成澄星哼了一声,偏过头,看着他。

他只允许被送到春倾路口就下车,谎称自己住附近,成澄星知道,那前面不远处,就是康复医院。

少年不知世道艰,只凭双拳去探险。

成澄星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像个愣头青一样。

可这么“愚蠢”的人,月考再一次考了全年第一,将自己压在下面。

“只差二分,险胜,”文予宁笑道,“不过语文老师挺高兴的,你这回考了120多分。”

“是啊,竟真被你押题押对了默写,这一块就拿到了8分。”

“我猜肯定考这句,刚过清明节,”文予宁考试前信心十足地说,“好风胧月清明夜,碧砌红轩刺史家。”

等到成澄星真的在语文试卷上看到这句填空,简直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天两天过去,处分决定迟迟没下来,孙志奇没有再回教室,成澄星忍不住问班主任,结果下来了没有。

“孙志奇给教导处施压,竟然要开除文予宁。”

成澄星猜得一点都没错。

“他太过了,既然是找茬斗殴,一人一次也就算了,何必搞这么大?而且我知道文予宁为什么出手。”

“给薛璐出气是吧?”吴书墨看着他,“薛璐被打成那样,还告诉我是摔的,好像我能信似的!”

成澄星暗叹老师果然慧眼如炬,班里的事她问都不用问。

“孙志奇还真把自己当司令了,让他爸的副官往学校政务处打电话,问他在学校里安不安全,人身有没有受到威胁,真是可笑至极。”吴书墨抱着手臂,在办公室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这文予宁呢,也是个愣头青,还打算硬刚到底,道歉都不道,说是想看学校能不能秉公处理,唉,主要是没人能证明,文予宁也是找孙志奇打球,这就很麻烦了,教导处那几个人,一天到晚找机会溜须拍马,希望能走出学校,飞黄腾达,呵,正预谋给文予宁顶格处理,‘留校察看’,最次也是背个处分……”

“老师,我能证明,”成澄星道,“那天我就在现场。”

“你,你要出面?”班主任有些不敢相信,她知道成澄星向来跟孙志奇交好,两家也颇有渊源。

“是,”成澄星道,“文予宁是要当警察的人,绝不能背处分。”

处罚结果是教导主任亲自下发的,班主任在场,两名学生被叫到办公室里听训。

“学校最终决定,文予宁在早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检讨。你们以后,要互谦互让,再也不准……”

“这就完了?!”孙志奇瞪起了眼睛,“我他妈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就是这么个结果?!”

文予宁站在边上,也有些吃惊。

“是,这就是结果,”吴书墨道,“有人作证,那天文予宁就是去找你打球……”

“谁?!谁他妈的作假证,给我站出来!”孙志奇大声吼道,“是哪个乌龟王八敢做不敢当,我倒要看看是谁……”

“是我。”

成澄星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早上教导处主任来到班级门口叫文予宁出去时,他就随后跟来了。

他知道孙志奇没见到证人,是绝不会死心的。

“你,是你……”孙志奇嘴唇止不住地哆嗦,眼眶发红,他定定地看着成澄星,一步步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作证。”

“是。”成澄星望着他。

文予宁走了过去,害怕孙志奇动手,把成澄星往后推。

成澄星推开了他,他看到孙志奇眼底有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话,老孙听不懂。

“他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孙志奇脸色涨红,低头瞪着他,非常委屈。

我只是心情不好……我感受得到你在离开。

心情不好我就打人,管他是谁,你还不了解我吗?!

显然成澄星不愿再了解了。

奔驰s350停在了孙家大院门口,钥匙挂在了门锁上。

成澄星回头,最后看了看孙家的大门,他儿时的记忆逐渐远去,和孙志奇称兄道弟的日子,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们都长大了。

不会再因为同住一个片区、同上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就是朋友了。

长大后的朋友,要根据兴趣爱好秉性还有最重要的三观,来重新结交。

长大后的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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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学、老师,早上好,耽误大家五分钟时间,我,高二(1)班文予宁,要对我的行为,进行检讨。

因为冲动,因为良知,我强行要同班同学孙志奇陪我玩球未果,一不小心,错误预判落球方向,把孙志奇打倒在地,摔了个大马趴,是我的过错。

我错在没有遵守校规,没有选择更加理智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然而,我认为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澜亭高中,多年来以私立学校在桜市里恶名在外,不但因为升学率低,考取名校的学生少,更因为学校里有些人,仗着家世横行霸道,对同学重拳出击,对校规视如不见。

这种人,以欺负弱小为乐,以炫耀自己的武力为傲,以躺在父辈荣耀上为资本,横行无忌,拉帮结伙,拜高踩低。他们的存在,让许多同学的校园生活变得痛苦不堪,唯唯诺诺。

我曾是被欺负的同学,但当我选择以暴制暴时,我,不幸地站在了这里。

我知道,我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违反了学校的规定,但我坚信,我的出发点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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